在飯桌上,薑珮君忽然問起:“對了,今天我看了好幾套婚紗,感覺很不錯,你們什麽時候有空去試一下婚紗和禮服啊?”

辦婚禮的事情,昨晚定了下來,薑珮君今天就開始行動了。

她一早就把項元給喊了過來,讓他聯係幾家高奢的婚紗品牌,將他們各式各樣的婚紗運到向家。

薑珮君看了整整一個下午,看得眼花繚亂,最後選定了幾款她認為適合向晚蕎的婚紗。

顧景湛眸色微怔了怔,隨後看了眼身旁的向晚蕎,道:“媽,蕎蕎的婚紗,我另有安排。”

“啊?”薑珮君一愣。

聞言,向晚蕎轉頭看向他,眼裏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

顧景湛微微一笑,什麽都沒說,隻擺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薑珮君見他另有安排,也不追問,隻是道:“行吧,但你們的婚紗照總得拍吧?”

顧景湛點了點頭,語氣肯定地回應說:“婚紗照要拍。”

見狀,薑珮君接著說:“所以啊,你們還是要抽一天時間出來,去試一下婚紗和禮服。”

“好。”顧景湛乖乖地回。

向晚蕎發自內心地佩服:“媽,您行動可真強!”

薑珮君揚了揚眉,一臉自豪地說:“那是自然,你媽我別的不說,行動力自然是最強的。”

向晚蕎與顧景湛對視了一眼,然後笑了笑。

向延華適時插話進來,“那我的禮服是不是也應該準備了?”

“你著什麽急?”薑珮君嫌棄地斜了他一眼,“現在是女兒女婿辦婚禮,又不是你。”

“我作為我女兒的父親,我女婿的嶽父,婚禮那天我是不是要穿得莊重一些?”

向延華與她據理力爭。

薑珮君淡聲道:“是要穿得莊重一些,但現在,你的事情還沒排上號。”

“……”

向延華每次都想引起注意,卻每次都挨懟,最後隻能憋屈地閉上嘴。

薑珮君又一次站在勝利的頂端。

向晚蕎輕搖了搖頭,眼裏滿是對向延華的同情。

晚飯過後,顧景湛接到南風的電話,立馬回房間處理公事。

而向晚蕎則被薑珮君拉著坐在客廳,聊了一些關於婚禮的事情。

聊了好久,向晚蕎才起身回了房間。

她回到房間時,顧景湛還在打電話,聊公事。

見狀,向晚蕎也不去打擾他,直接抬腿進浴室洗澡。

顧景湛單手插著口袋,身姿頎長挺拔地佇立在落地窗前,正跟電話裏的人進行博弈。

不過到最後,他跟電話裏的人談得並不愉快。

顧景湛掛了電話,轉頭往浴室的方向看去。

雖然剛剛在聊電話,但向晚蕎的一舉一動,他都一清二楚。

忽地一下,顧景湛想起了下午向晚蕎跟他說的事情。

接著,他重新打開手機,撥打了一個國外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人接通了。

傅少衍那道清冽又帶著磁性的嗓音緩緩響起,好奇地問道:“湛哥,怎麽了?”

“派幾個人去巴黎暗中保護向星語。”

顧景湛不跟他廢話,直接給他安排任務。

傅少衍愣了愣,“向星語?”

“嗯,我小姨子。”

“哦。”傅少衍順嘴問了句,“你那小姨子在巴黎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顧景湛聲音淡淡的:“沒有,隻是單純的保護。”

“你家那位知道嗎?”

“知道。”

“行,把你小姨子的地址發我,我一會兒就派人過去,正好我在巴黎。”

聞言,顧景湛眉頭微蹙,“怎麽去巴黎了?”

傅少衍沒跟他說明緣由,隻是隨意地敷衍了一句,“沒什麽,隻是來巴黎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顧景湛有著極為敏銳的洞察力,自然不會被他這麽隨便地敷衍過去。

隻是對於此事,顧景湛並沒有說些什麽,隻是沉聲囑咐了一句:“注意安全。”

“好。”

“記住,是暗中保護,不要打擾到她在巴黎的正常生活。”

“這點常識我還是知道的。”傅少衍沒好氣地說,“要暗中保護到什麽時候?”

顧景湛回:“直到她畢業回國。”

向晚蕎洗完澡出來,見他還在打電話,便輕聲走至他身後,雙手從他腰間兩側劃過,輕輕環住他的腰,把頭靠在他後背。

顧景湛聞到那股屬於她的氣息,握著電話的手頓時緊了緊,手背上的青筋盡顯。

他輕咽了一下喉嚨,低沉的聲音多了一絲暗啞,“記著我交代給你的任務,掛了。”

沒等電話那頭的傅少衍做出回應,顧景湛便草草地結束了通話。

他寬大溫暖的手掌覆在向晚蕎白皙嬌嫩的手背上,然後五指收攏,將她的小手緊緊包裹住。

他轉過身麵對著她,聲音輕柔地問:“怎麽了?”

向晚蕎雙手環在顧景湛腰上,身體靠進他懷裏,甕聲甕氣地回他:“沒什麽,就是很想抱抱你。”

顧景湛唇角微彎,雙手同樣緊緊回抱著她,給她極致的安全感。

“好,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一輩子可以嗎?”

“可以。”顧景湛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吻,“你知道的,我永遠不會拒絕你。”

向晚蕎沉默了幾秒,忽而問起:“那你當初為什麽鐵了心要跟我離婚?”

這是她一直懸在心裏的問題。

聽到這個問題,顧景湛後背猛地一僵,而後無奈地歎氣。

“你說為什麽?”

向晚蕎情緒低落地在他懷裏蹭了蹭,心裏一陣陣地抽痛。

“顧景湛,你舍得就這麽放開我嗎?”

“舍不得,可又能怎麽辦?”

在這之前,關於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情,顧景湛十分避諱。

但現在,他也慢慢釋懷了。

“當你毫無血色地躺在我懷裏的時候,我害怕了。我知道,如果我不放過你,我會永遠的失去你。”

想起當時的場景,顧景湛心裏還是會隱隱作痛。

他眼底掠過一抹悲傷,聲音低低的,“我不敢想象沒有你的日子,我要怎麽辦,但我更不能看著你死在我麵前。”

向晚蕎沉默著聽完,然後悶聲悶氣地問:“所以,你打算放棄了,不再愛我了,是嗎?”

“不。”

顧景湛抱著她的臂彎微微收緊,似乎要將她徹底融入自己的骨血裏。

他道:“蕎蕎,不管你怎麽對我,我都不會不愛你。”

向晚蕎眼裏的淚水潸然落下,內疚地說:“顧景湛,我辜負過你,不值得你……”

“值得。”顧景湛堅定地說,“你永遠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