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煜說,“走吧,我陪你一同前去。”
柯玥其實有點歉意,點點頭,“今日耽誤你許久,多虧你了,改日請你吃飯吧。”
薑煜笑著應了下來。
走到太後寢宮,隻見麗妃神情悲痛地坐在一旁。眼裏卻暗戳戳藏著得意。
“臣女(兒臣)參見太後。”
“免禮。”太後悅耳的聲音響起。柯玥有點驚訝,抬頭一看,太後是個貌美的年輕女子,約莫三十來歲的樣子。
兩世以來第一次見太後,她沒想到竟然如此年輕漂亮。
一身淡黃色的長裙,端莊優雅,眉眼間卻帶著幾分嫵媚,一看年輕時就是個活潑好動的美人。看得她有點愣神。
此時薑煜扯了扯她的袖子,悄悄告訴她,她才知道,本朝的太後不是皇上的生母。
據說皇上生母在生他的時候難產去世,因此一直在當今太後身邊養著。
太後本名皇甫蓉兒,隻比皇上大十二歲,從小就對皇上視如己出,二人關係非常好。
如今成為太後,明令禁止後宮中的明爭暗鬥,是個人淡如菊的存在。
而太後此時麵色中看不出半點波瀾,咳嗽了幾聲說道,
“剛剛麗妃來找哀家,說是見過柯家丫頭之後,丟了自家母親從南疆帶來的血玉鐲子。哀家如今把人帶來了,你們說說,怎麽回事吧。”
“回稟太後,臣妾自小便難以入眠,因此母親給臣妾求得了個血玉鐲子,臣妾隻有戴上它才可以安睡。今早摘下清洗時,就放在宮殿內的案幾上,可是晌午見完柯妹妹卻不見了。”麗妃哭著說。
“宮中那麽多人,你就認定是我偷了你的鐲子?”
“妹妹明鑒,本宮也不願意懷疑你,隻是我的宮女說,她親眼看到你將那鐲子藏在本宮送你的珠寶匣子裏。”麗妃假裝歉意的說道。
柯玥心中一陣惡心。這手段也真是夠低級的。
“娘娘的意思是,玥玥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你放在桌子上的東西拿走了,是嗎?”薑煜說。
“中午那會,本來寢殿也沒什麽人,是我的貼身宮女明喻看到的,這總不會有假。”麗妃回答。
“好,那個叫明喻的宮女何在?出來回話。”太後不疾不徐的命令。
柯玥看著太後,明明如此年輕卻還要假裝一本正經,有些想笑。
“回稟太後,奴婢在此。”
“奴婢從偏殿為柯小姐取來娘娘要賞賜的珠寶之後,便退下了,在退出正殿之前,看到柯小姐……”
說著,她小心翼翼的低下頭。
“往完說。”太後皺眉,“看到什麽就說什麽,莫非你在撒謊?”
“奴婢不敢。奴婢這就說。”
“在退出正殿的時候,奴婢看見柯小姐將血玉鐲子放在了珠寶匣子裏麵。”
“既然你當時看到了,為什麽當時不說?”柯玥故意問。
“奴婢以為,娘娘要將此鐲子也送給柯小姐,因此便尚未多問。”
“柯小姐走後,娘娘傳我將鐲子取來,我才意識到原來……”說罷,她又假裝膽怯地低下了頭。
“柯小姐,對不起。奴婢不是存心的。隻是這鐲子是我們娘娘補氣調血所用,實在是珍貴萬分。”
好好好,這宮裏的人都這麽能演啊,柯玥都被氣笑了,那她就來陪她們玩玩。
太後這時發話了,“柯家丫頭,這鐲子你拿了嗎?”
“回稟太後,臣女從未偷盜過麗妃的鐲子。望太後相信臣女。”
“可是人證在此,你想要如何為自己開脫啊?”太後打心眼裏也看著柯玥不像個會偷東西的人。
且一直聽聞戶部尚書最寵女兒,此女人品才情也是極佳,她都想讓柯玥嫁給薑煜做王妃。
“來,我問你們,人證在了,物證在哪裏?”
“妹妹,你就別掙紮了,明喻已經看見你將鐲子放在本宮送你的匣子內了。”
“你現在拿出來,本宮不跟你計較便是了。否則讓人搜出來的話,那犯的可是欺瞞皇室的死罪啊。”麗妃假意替她著想,話裏卻明裏暗裏的把這屎盆子往她身上扣。
正欲開口,隻聽見薑煜說,“哦?是嗎,那今日如果搜不出來呢?”
麗妃看著薑煜眼神中的冷意和嘲諷,不免心下有些慌張。
和明喻交換了眼神,確定明喻辦妥了後,她立馬恢複了鎮定,“若是如此,那便是尹王袒護柯玥,將本宮的鐲子藏了起來!”
柯玥不禁笑了出來,“你是覺得,我爹戶部尚書,尹王皇上親弟弟,我們兩個人,要合力偷你一個爛鐲子?”
麗妃臉色白了白,“那鐲子成色上等,千裏挑一,且明眼人一聞其上的草藥味,就知其有治病調理的作用。”
太後也不說話,默不作聲看著。她不是瞎子,豈能看不出來其中把戲。此時就是要看看柯玥會怎麽應對。
除了殿內的太後,門外,還有個觀賞者。
沒人注意到,此時殿外柱子側邊,一個黑色一角匆匆閃了過去,直奔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