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玄甲軍統帥逍遙王蘇震寫的,信上的內容也很炸裂。
蘇震字字泣血,質問皇上為什麽不派人送糧草到前線,為什麽送來的酒水中下了泄藥?
是的,不送糧草送酒水,還口口聲聲是給玄甲軍慶功,慶祝玄甲軍勇立新功。
確實他們玄甲軍在前線立下大大小小的功勞不少,所以這慶功酒他們真沒懷疑。
誰能想到本就吃食減半的他們喝下酒水後全軍拉肚子,把本就不多的存貨都拉出來了,
一個個拉的腿軟手軟頭發昏,連拿武器的力氣都沒有。
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東慶大軍發動總攻,是總攻不是試探,如果說這不是裏應外合的一場陷害,蘇震一個字都不信。
蘇震沒想到他帶著玄甲軍在前線奮血浴戰,得到的居然是這結果。
更沒想到小小皇帝如此心狠,那可是玄甲軍啊,那可是燕國開國先皇留下的玄甲軍啊。
是戰無不勝的玄甲軍啊。
小皇帝怎麽舍得,怎麽忍心啊?
他雖然是玄甲軍統帥,封的卻是逍遙王,那是戰時是統帥,平時逍遙渡日。
逍遙王也是意在提醒他這個統帥不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位置,所以蘇震從未想過染指皇位。
沒想到最後居然落得這下場。
蘇震不服啊,真的不服,他帶著重傷寫下這封信,派出親信一路護送,隻為質問小皇帝一句為什麽?
信寫完後,蘇震也被追兵趕上,最後戰死沙場。
這封信小皇帝沒看懂,有些字他不認識,可是瑞王他們看的懂啊。
當看到玄甲軍被滅大半,損失慘重時,一個個頓時頭皮發麻,心裏隻有一個聲音,那就是燕國完了。
他們真的沒想到右相這麽狠,居然對玄甲軍下手,他是怎麽敢的啊?
沒有玄甲軍,還怎麽與東慶國戰鬥?
還怎麽與韓大將軍戰鬥?
燕國要滅!
皇室宗親看向右相的眼神帶著刀子,有那性子烈的更是指著右相破口大罵。
罵右相不當人子,是亡國的奸臣,罵小皇帝是個昏君,是燕國的罪人。
小皇帝別的沒聽懂,昏君與罪人聽懂了,臉色白的跟紙似的。
右相這個不當人子的也就徹底不當人子了,居然大殿上發威,把罵他的皇室宗親都綁了,推出去斬。
不僅要斬皇室宗親,還傳令把逍遙王府抄了,王府一幹人等全部斬首。
逍遙王守城不利,才是燕國真正的罪人,他右相無罪,他右相也不承認自己有罪。
那是真的把奸臣的嘴臉表演的淋漓盡致。
瑞王氣狠了,站出來與右相對質,強烈抗議右相爛殺無辜,同時也要求調查酒水一事。
還有糧草,大軍的糧草戶部有拔,為什麽沒有送到前線,這事必須要給一個交待。
然而瑞王的話就像是放屁一樣,右相直接命人把瑞王綁了,嘴巴堵上。
不能殺,還不能囚啊。
右相命人把瑞王送回瑞王府禁足,沒有皇命不得出府半步。
氣的瑞王差點暈死過去,其他皇室宗親被右相的陣仗嚇住,閉上嘴不再指責。
雲夢看的嘖舌,這一個個的也是欺軟怕硬啊。
不過玄甲軍被害這事,雲夢也沒料到,沒想到右相這麽瘋,下手這麽狠,這老東西果然是個眼皮子淺的。
如今東慶大軍破了關口,隻怕要直奔洪城了,若是洪城再破,那京城還能守住嗎?
不僅雲夢有這個擔憂,很多大臣也有個這擔憂,他們看向右相的眼神帶著不讚成。
隻是還沒到翻臉的時候,便一個個的等著右相給他們交待。
午門前血流不止時,右相的解釋也到了。
這次送來的奏折是盧元帥寫的,奏折上盧元帥提到自己帶著三軍突襲敵營,殺了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東慶大軍被殺出城外,玄甲軍丟掉的城關,盧元帥帶著三軍又給奪回來了。
不僅如此,還把敵人殺退五十裏,把敵人的糧草也給搶了一部分。
有了這部分糧草,也能給國庫緩解一部分壓力。
盧元帥在奏折中連稱這是皇帝保佑,是右相指揮得當,可是把右相好一通誇啊。
雲夢聽的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盧元帥居然是這樣的盧元帥,這人是不是太舔了?
誰能想到鐵血漢子一般的人物,回到京城後,居然變成了這樣的人,還是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雲夢沒有看到盧元帥,不知道其中原因,隻覺得很夢幻。
右相拿著奏折放聲大笑,看向皇室宗親的眼神帶著挑釁,沒錯,這就是他的計策,知道又如何?
玄甲軍不聽他的,那就不要,燕國不缺兵源,大不了再招新兵就是。
右相的嘴角咧的簡直沒眼看,氣的皇室宗親紛紛甩袖離開,這朝不上也罷。
有人直接當場稱病請假,以後都不來上朝了,省的氣死。
右相一聽這是好事啊,都不來才好呢。
玄甲軍被滅還是影響了燕國的士氣,哪怕盧元帥帶著兵馬重新奪回關口也沒用。
身在前線的盧元帥除了歎息外,也很無奈,早知道他還不如帶著人馬餓死在西北呢。
這京城的局勢真特麽的嚇人,一個不好就是身死道消,甚至還要連累全家。
唉,盧元帥看著自己的謀士,悠悠歎道:“我也隻是想活著,想讓手裏的兵活著啊。”
謀士同情的看著自家元帥,短短時日,元帥像是老了十歲似的,謀士很心疼,隻能盡可能給元帥寬心。
確實,他們隻是想活著而已。
玄甲軍被滅不僅右相高興,韓大將軍也很高興,他想放開了手腳開始攻城。
玄甲軍都亡了,燕國還有什麽可怕的,這燕國的江山是時候易主了。
韓大將軍覺得他就是最佳人選。
隻是韓大將軍進攻的步伐卻被他身邊新收的謀士勸住,謀士拉著韓大將軍開始分析目前的局勢。
他們與其打進燕京城,不如直接拿下南部,南部糧倉在手,他們的大本營也就穩了。
而且東慶國的政策與時下局勢不符,他們也可以借此與南部的士家貴族談判,隻要他們不動士族的利益,那些人未必不能支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