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場戲，買了不少東西，雲夢帶著墨寶離開這條街，繼續往下逛。
其間還看到了四皇子與張思過帶著隊伍匆匆出城，四皇子的臉色不能用難看來形容，那是非常難看。
張思過的表情倒是不錯，看的出來他的心情真的美美噠。
兩人都沒注意到路邊的雲夢，他們打馬揚鞭直奔城門而去，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現在邊城十萬大軍麵前。
雲夢未把兩人的事放在心上，帶著墨寶很快找到了攤主所在的那條巷子。
這會巷子裏已經聚了一些人，攤主正痛苦的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無聲落淚。
攤主怎麽也沒想到，他帶著銀子與糧食高高興興的回到家中，看到的居然是三弟與妻子滾在一起的畫麵。
那畫麵刺的攤主眼睛疼，攤主想按著三弟打一頓狠的，沒想到他才揮起拳頭，就被母親指著鼻子罵。
罵攤主不孝順，眼裏沒她這個老娘。
罵攤主沒良心，對自家兄弟出手，這是賺了點銀子，眼裏就容不下爹娘兄弟了。
罵的攤主有苦難言，想辯解也沒有人聽他的。
“張二牛我警告你，你敢動你三弟一指頭，老娘就跟拚命。”攤主的老母親跳著腳大聲威脅。
攤主被罵的腦袋更低了，不明真相的鄰居向張老婆子打聽消息，沒想到這位老婆子滿嘴是謊言。
不僅不告訴大家真相，還往攤主身上潑了好大一盆髒水，聽的攤主滿臉震驚，表情痛苦。
攤主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麽母親那般對他，他到底做錯了什麽？
為什麽老娘的眼裏從來沒有他的存在啊？
雲夢在旁邊聽了一會緩緩搖頭，這個張老婆子真的太刻薄了，這種人得給她一個教訓。
雲夢立刻使出一個讀心術，很快眾人的耳中響起張老婆子的心聲。
“呸，不要臉的蠢貨，不過是老婆子我養的一頭牛馬，也配娶妻生子？
要不是春花的肚子瞞不住，老娘會讓春花嫁給他？
那春花本來就是我三兒的姘頭，他們在一起睡怎麽了？跟那蠢貨睡才不合理呢。”
攤主聽著張老婆子的心聲，震驚的抬頭望著張老婆子，嘴巴張張合合，很想問問那個蠢貨是指他嗎？
攤主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於是他瞪大眼睛看向吃瓜群眾。
很快攤主就從眾人吃驚的表情中得出一個結論，不是他出現幻聽，他聽到的都是真的。
其他人好像也都聽到了？
難道孩子真是三弟的？
就在攤主想著怎麽開口詢問時，一位好事的婆子張嘴勸道：
“張家妹子，張二牛好歹也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你就算是偏心其他人，也該有個度吧？”
“呸，哪裏都有你的事，你知道什麽就說我偏心，我什麽時候偏心了，你看到了？
要不是我他張二牛能活到現在，要不是我他張二牛能娶妻生子？要不是我.......”
張老婆子張嘴就是一長串的反話，語言特別密集，別人都找不到插話的機會。
單聽張老婆子的講述，她還是一位好母親，一碗水端平的好母親。
但是聽到張老婆子的心聲就不同了。
“呸，什麽十月懷胎，我可生不出這種蠢出天際的兒子，我生的那個兒子可比這蠢貨聰明多了。”
啊？眾人的表情更古怪了，怎麽滴，這聽著好像真不是親生啊。
那張二牛從哪來的？張老婆子又為什麽要養著張二牛？圖啥啊？
好奇是人的天性，都不用攤主追問，已經有人問出了。
當然人家也不會傻愣愣的直接問，而是用懷疑的語氣說道：
“我看張二牛跟其他兄弟長的也不像，張二牛不會是你從哪撿來的孩子吧？”
“呸，你才是撿來的，你去撿一個兒子給我看看。
我告訴你們，你們休想離間我們母子間的關係。我對二牛要求嚴，那是愛之深，責之爭！”
張老婆子氣的跳腳，最討厭別人說張二牛與他們家的人不像了。
誰說，張老婆子就罵誰，以前罵，現在也罵，倒不是他多心疼張二牛，而是怕張二牛真的產生了懷疑。
所以張老婆子的心聲就是：“當然不像了，那就不是我們老張家的種。
想當年老婆子生的孩子可比這個蠢貨好看多了。
要不是因為家裏太窮，實在養不起，老娘也舍不得拿自己的孩子跟別人的孩子調包。
不過那戶人家是真的有錢啊，我兒在那戶人家不僅沒有吃過苦，還被那戶人家用心培養。”
想到親生兒子，張老婆子的眼睛裏都帶著笑，那是真的高興啊。
雖然親生兒子不能養在身邊盡孝，可是能看到兒子改頭換麵，成了讀書人，那也值得了。
想他老張家，往上數五輩，都沒出過一個讀書人，現在他的兒子可是讀書人。
聽說那戶人家還準備給他捐個官當當呢。
哎喲，張老婆子高興的差點拍大腿，她也有機會成為官家老太太啦。
那一串串的心聲聽的眾人目瞪口呆，所以這是真的換了孩子，不僅換了，還換到了好人家。
她張老婆子的兒子成了讀書人，人家的兒子卻成了低賤的擺攤人。
一天天風吹日曬賺不了幾個錢不說，那賺來的錢也都補貼給了張家那數張嘴。
這麽一想，大家看向攤主的眼神都透著同情，慘，太慘了！
攤主震驚的看著張老婆子，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恨恨的撲向張老婆子，大聲質問道：
“我不是你親生的，你也不是我娘，你個黑了心肝的死老婆子，你快告訴我我親生的爹娘是誰？”
攤主能靠自己的能力擺攤養全家，那也不是真蠢，他隻是太渴望親情，或者說被PUA的太久。
當親情不在，當真相出現，攤主也展現了他果斷的一麵，扯著張老婆子要真相。
真相，張老婆子肯定不會說，那是一個字都不認，還反過來罵攤主不是東西，在異想天開。
就攤主那模樣，也就他這個倒黴老太婆才能生出來吧。
嘴裏罵的多難聽，心聲就有多響，真相也隨著心聲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