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還真這麽盤算啊?那你的保鏢怎麽辦?不過也是,保鏢隻能玩玩,談婚論嫁還是上不得台麵的。”

“誰說他上不得台麵...”男模也是靠自己本事賺錢的。

“哎呀,你這是兩個都想要啊?不過也不是不行,但是幾乎沒人見過這個霍雲深,聽說他隻出現在自家公司,還隻走私人通道,平日裏低調到不行。霍家所有的社交都是他父親出麵應酬,他是不是長得太醜不敢見人啊?”

“醜不醜也不關我的事,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的婚事吧。”

傅挽晴一臉幸災樂禍。

“你喊嘲諷我,小心我將你包養保鏢的事情傳揚出去。”

“你...他不是我保鏢。”

“好好好,他是你寶貝,行了吧,嘔。”

傅挽晴聽不下去了,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聽到那聲寶貝,突然一陣麵紅心跳。

就在她還沒有將手機放下的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

“你怎麽沒完沒了了?”

“...電話確實打得多了點,生氣了嗎?”

傅挽晴差點把手中的電話扔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了下來電號碼,果然是Vincent的。

這也太...尷尬了。

“我不是說你,哎算了,沒事,誤會一場。”

傅挽晴突然有點語無倫次。

霍雲深聽著她略顯焦急的語氣,也一時無言。

他明明一整天都在想她,想聽她說說話,可真當電話接通後,聽到她的聲音後,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仿佛他隻是單純地想知道她好不好。

氣氛一時間變得詭異起來。

“你有什麽事嗎?”

霍雲深絞盡腦汁,也隻想到一件事。

“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濠江,Andy正好給我接了那邊的工作,大家...可以做個伴。”

傅挽晴暗道今天這是怎麽了,所有人都爭先恐後地來約她一起去濠江?濠江到底有誰在?

“嗯好,隻要別耽誤你工作就好,你是去參加賭場的活動嗎?聽說那邊的賭場經常請男模去當荷官...”

“不是,隻是普通的拍攝,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好好養傷,回頭我來看你。”

霍雲深第一次主動掛斷了她的電話,因為他怕她越說越離譜,他有點招架不住了。

傅挽晴看著手中一陣忙音的手機,嘟囔著:“是我說錯了什麽嗎?”

她實在沒有功夫細想,因為一碰枕頭,她就進入了黑甜的夢鄉。

一連數日,傅家都無比忙碌。

一是為去濠江做準備。

一是為老管家的葬禮。

短短半年不到,這已經是傅挽晴參加的第二場葬禮了。

今日的葬禮萬裏無雲,與婉姨那日的陰雲蓋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傅挽晴看著傅嘉銘已然恢複正常的情緒,更加難受了。

因為她知道,隻有在麻木過後,才會歸於平靜。

傅文斌想上前安慰一下傅挽晴,卻被傅挽陽硬生生地擠了出去。

傅容錦看著麵前這兩個幼稚的男孩,搖了搖頭。

她來到傅挽晴的身邊,挽著她的胳膊,讓她將身體靠在自己身上。

“別多想,老管家這樣離去,也不失為一種解脫。”

傅挽晴不解地看著她。

“當年老管家在段家潛伏了五年,都沒有被發現,說明他與段家人是有真感情的,所以段家人在遭到背叛後才會不計後果地瘋狂報複,也隻有付出了真感情才會如此。”

傅挽晴愣愣地看向老管家的墓碑,內心無法平靜。

她一時無法分辨,到底是他更痛苦一些,還是段家人更痛苦一些。

自古忠義兩難全,想必這許多年來,老管家的內心肯定無比煎熬。

“大姐,老管家是不是特意去公海的,他是不是想...”

傅容錦也抬眼看向那座新蓋的墓碑。

“也許吧,如果是我,我也會這樣做,至少求一個了斷。”

傅挽晴看著漫天的紙錢想到,她是理解老管家的。

執念,本就是能要人命的東西,像婉姨,像老管家,像她,都是身不由己罷了。

她將目光收回,卻在半路上看到了人群邊緣的四房母子。

文菁菁今日穿了一條黑色的連衣裙,顯得她窈窕有致。

她懷中抱著一個半歲的兒子,胖嘟嘟的煞是可愛。

人隻要一旦發現了那些隱秘的真相,就會在之後的相處中,忍不住順藤摸瓜地去尋找其他的蛛絲馬跡。

就比如現在,傅挽晴看到文菁菁已經數不清多少次地看向了傅光宗。

可傅光宗卻是一眼,都沒有給過這對母子。

傅挽晴看不透傅光宗這個人,表麵上,他隻是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

但他在此刻表現出的忍耐力,又不像他表麵看上去的那般簡單。

也有可能,他隻是單純的薄情寡義,畢竟他才25,而文菁菁已經35。

她不知道這三人的下場會是如何,她隻希望不要鬧得太難看,影響了傅家。

畢竟傅家的安穩是她目前最大的倚靠。

就在傅挽晴剛剛移開視線時,傅光宗回頭看了眼文菁菁,並對她眨了眨眼睛。

文菁菁一時之間喜上眉梢,可能覺得人在葬禮,不合時宜,便低頭親了親兒子,來掩蓋自己如何都藏不住的歡喜。

站在傅光宗一旁的弟弟,傅耀祖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眼神莫名。

傅挽晴看著眼前的傅嘉銘跪地叩首的背影,想到了自己,竟不願再多看一眼。

傅容錦觀察到傅挽晴的異樣,轉移話題。

“哦對了,忘記跟你說了,段宴失蹤了。”

“什麽?”

“嗯,段宴在那天墜海之後就失蹤了,段家出動了很多人,都沒找到,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她記得上輩子並沒有聽過段家死人的事情,想必他應該還活著。

“段家人想必急瘋了。”

“那不是一般的急,他們在公海打撈了三天三夜,沒有找到也不放棄,繼續沿岸找尋,段家人本就比其他豪門要更團結一些,段宴也是個有本事的,必然不會被輕易放棄。”

她努力回想著上一世段家的消息,可是搜腸刮肚,也隻記起來段宴的那些花邊新聞。

傅挽晴跟著人流上完香,拍了拍傅嘉銘的肩膀。

“嘉銘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傅嘉銘紅著眼眶,看著她感同身受的模樣,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麽,突然一陣尖叫傳來。

眾人回頭望去,竟是四房太太文菁菁抱著兒子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