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錦聽完後,久久無法回神。
“你說的沒錯,苦果亦是果,隻要我盡力做到不留遺憾,那麽結果無論好壞,又有什麽關係呢?”
傅挽晴看她似乎想明白了,重重點頭道:“是啊,不要在意結果,享受當下,你愛他就去找他,不愛了,或者愛不動了,那就是緣分盡了,不要在任何人任何事上留遺憾,這樣你下半輩子都會不得安寧。”
傅容錦似乎不認識麵前的妹妹般,長久地凝視著她。
“你拍拖過?”
“沒有啊,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傅容錦終於被她一句話逗得雨過天晴,她突然輕輕地抱住了傅挽晴。
“謝謝你,挽晴,還好有你在。”
傅挽晴知道大姐此刻十分需要一個擁抱,所以她用盡全身力氣緊緊地回抱了過去。
不知為何,她的眼角也濕潤了。
就如傅挽晴之前所說,這輩子無論大姐想要什麽,她都會拚盡全力幫她得到,決不食言。
待到傅容錦情緒平靜之後,才想起來一個問題。
“現在父親和狗仔都盯我盯得緊,我如何與他相見?”
傅挽晴沉默半晌,眼睛狡黠地輕轉,如狐狸般笑了起來。
“我有辦法了。”
......
“傅小姐,你是不是來看陳百靈的啊?”
“傅小姐,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啊?”
“傅小姐,你們有沒有結婚的打算啊?”
“傅小姐,傅小姐...”
傅容錦看著差點懟到自己臉上的話筒,陰沉著臉來到了陳百靈的病房。
病**的陳百靈吃驚地望著他朝思暮想的人,卻無法言語。
“你不必說,我來說。”
傅容錦調整了一下呼吸,娓娓道來。
“百靈,你說要跟我結束,那是你單方麵的決定,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我不想結束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至少不是現在。”
陳百靈癡癡地看著身邊的愛人,那個他愛了無數年的人。
以前是因為自己歌星的身份不能公開二人的關係,現在卻是因為容錦的身份而無法再公開。
他們躲躲藏藏的這許多年,以為隻要彼此相愛,就能克服萬難。
直到她父親傅振華來找到他,跟他說如果不離開容錦,他就會立馬把她嫁給霍雲深,他害怕極了,生氣極了,但是卻無能為力。
就是在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想要開車再去見容錦最後一麵的時候,發生了車禍...
陳百靈痛苦地閉上眼睛,眼睫輕顫。
傅容錦看著他如此痛苦,放柔了語調。
“百靈,無論你發生了什麽,以後還能不能唱歌,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再次登上夢寐以求的舞台,閃閃發光。”
她清楚地看見,他的眼角有淚劃過。
她同樣語帶哽咽道:“我知道我一天是傅氏的繼承人,我們一天就無法真正的在一起,但是我相信,愛能跨越高山低穀,愛能讓我們走到最後,隻要我們攜手共進退,即使最後仍然無法在一起,那也無憾了。”
一句無憾落下,兩人都已聲淚俱下。
他的手哆嗦地抬起,在即將要握住傅容錦的時候,無力的垂下。
傅容錦毫不猶豫地接住了他的手,同時也接住了他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
此時在安全通道的傅挽晴,穿著一身和傅容錦一模一樣的衣服帽子,戴上墨鏡和口罩,踩著10cm的高跟鞋,一腳深一腳淺的下著樓梯。
沒辦法,她比大姐矮半個頭,隻能用道具來彌補身高了。
就在她好不容易蹣跚地走到了一樓的時候,剛剛打開門,便聽到一陣竊竊私語聲。
她內心一慌,以為是自己被發現了,定睛一看,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不遠處。
“他好靚仔哦。”
“對呀,你快去找他要電話。”
伴隨著這些評價,傅挽晴終於看清楚了,竟然是他。
不過幾息,傅挽晴靈光一閃,計上心來,有了一個更絕妙的計劃。
她不顧腳下高跟鞋的折磨,快步走到霍雲深的身旁,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
“別動,是我,傅挽晴,求求你幫我個忙,真的是十萬火急。”
霍雲深強忍住想把偷襲他的人放倒在地的衝動,隻是身體還是止不住的僵硬。
他轉頭看著傅挽晴這一身全副武裝的打扮,又止不住地想捏鼻梁了。
傅挽晴從荷包裏掏出一個黑色口罩遞給了他。
他剛忍不住開口,就聽見傅挽晴立馬堵住他的話頭。
“別問,先帶上,等下上車再解釋給你聽。”
因為她真的無法一心兩用,她現在要集中心神對付這難纏的高跟鞋。
他隻能無奈帶上口罩,沒走幾步,霍雲深似乎發現了她走得並不穩當,低頭看了看她那過於高的高跟鞋,心中了然。
他不著痕跡地使力,將她大部分的重量都轉移到他的胳膊上。
傅挽晴突然感覺似乎被人架著在走,完全不用她出力了,頓時一身輕鬆,她側頭對著霍雲深笑彎了眼。
“多謝。”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任憑她挽了一路,最後還要扶著她走路,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太...荒謬。
霍雲深又忍不住想扶額,為什麽每次遇到這個女孩都會讓自己陷入完全陌生的情緒裏,這使他既驚又懼還有點...期待?
當他隨著傅挽晴來到被記者狗仔堵得水泄不通的正門時,他好像依稀猜出了傅挽晴的用意。
“傅小姐,這個男仔是誰啊?”
“傅小姐,你這麽快就移情別戀了嗎?”
“傅小姐,你這是一女伺二夫嗎!”
饒是霍雲深再有教養,他都忍不住捏緊了拳頭,想一拳過去,打爆這個狗仔的狗頭。
傅挽晴察覺到他的異常,輕輕地用手握住了他緊握的拳頭。
“不用生氣,狗仔就是故意激怒你,想在你身上挖更多的料。”
他們並不知道,就是這一握,讓他們掛在了八卦雜誌封麵上,三天三夜。
她說了什麽霍雲深沒有聽清,因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們交握的雙手上。
他感覺有什麽東西在破土而出,明明他是一個十分討厭被人觸碰的人,特別是女人。
他小時候被一個半老徐娘猥褻過,所以留下了童年陰影,長大後就再也無法跟任何女人有親密接觸,無論長得多麽漂亮、多麽性感的女人,他都避之不及。
可此刻,他看著被傅挽晴一直握在手心的右手,他並沒有感到一絲惡心,甚至手心還有點癢癢的,這股癢意一直爬到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