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帳翻浪,雙影交疊。

一陣劇烈的喘息後,二人相擁而眠。

“還多多少?”霍雲深埋在她的頸間親啄。

傅挽晴累到說不出話,微抬右手,將拇指和食指拉開到最大。

霍雲深訝異道:“還多這麽多?看來還是我不夠努力。”

說著便又要翻身而上。

傅挽晴連忙抵住他的胸口,沙啞著嗓子道:“這個法子傳得太慢了,幾乎每天都要...換一個。”

霍雲深看著她疲憊地喘息著,終於還是忍不下心繼續折騰她。

自從結婚那日她當場恢複記憶後,這還是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人徹底哄好。

還是因為傅挽晴目前無法自如壓製那隨時會飛升的磅礴修為,才被他有機可乘,將人哄騙到手。

如若讓她知道還有其他法子,那可就遭了。

霍雲深摸著她的鬢發無奈道:“你先休息,我調息一下。”

傅挽晴如今已半步化神,雙修隻會加快她的腳步,霍雲深實在沒法,隻能將所有的真氣全部引入他的體內,導致他現在識海脹痛,丹田快要爆開。

他立馬調息入定,將丹田中精純的真氣引向四肢百骸。

可惜不過片刻,霍家莊園上空便雷雲密閉,五雷轟頂。

住在霍家客房的連玨,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來她二人雙修順利,如今師侄修為破境就是最好的證明。

再次見到他的鳳璿,指日可待。

五百年,他整整等了五百年,自從鳳璿被魔尊所害,他拚盡全力尋到了她彌留於人間的一魂三魄,等的就是這一刻。

小師妹作為被女媧火種選中的後人,自然是孕育鳳璿的不二人選。

傅挽晴垂死病中驚坐起,看了一眼身旁雙目緊閉,額前的發絲盡數被汗水濡濕的霍雲深,二話不說,煉氣化刀,捅入了自己的心口。

她忍痛取出心頭血,點在了他的額頭上。

雙手結同心大同印,將自己的精血傳入霍雲深的體內。

奇跡般的,圍在霍家宅院的九天玄雷霎時退散。

此刻月明星稀,玄月高掛,哪還有剛才黑雲壓頂的恐怖。

霍雲深的周身迸發出一陣金光。

他順利的從後天境巔峰進入到抱丹宗師境。

傅挽晴看到他渡劫成功,並無異樣,才抬手摸上自己的胸口。

一息之後,刀口消失無蹤。

做完這一切,她早已精疲力盡,跌入枕頭,沉沉睡去。

當霍雲深睜開雙眼,已是月上中天。

他回頭看到早已入睡的傅挽晴,伸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頰時,胸口刺目的猩紅卻闖入了他的眼中。

那是她來不及擦幹的心頭血。

霍雲深的心,驀地揪痛不休。

他輕撫早已恢複的傷處,將那處的髒汙清理幹淨。

“其實你不必為我引雷入體,我可以扛得住。”霍雲深喃喃自語。

“那不是怕把房頂給劈塌了嗎?到時候我睡哪?”傅挽晴濃重的鼻音響起。

其實她早已在他一睜眼的時候就醒來了。

霍雲深揚起一個堪比星河燦爛的笑,俯身將傅挽晴一把抱起,放在了自己懷裏,眷戀地貼著她的臉頰道:“霍家房子多的是,這處塌了,我們就換一處。”說著便又低頭吻去。

傅挽晴輕輕推開他的下顎,玩味地揉捏著他的下巴,隻是一夜,他的胡茬就已紮手。

“今天我打電話給雲渺了,她說抑製境界的方法有很多,而雙修傳功是最無用的,甚至一個把控不住,便會立地成佛。”

霍雲深背脊一僵,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傅挽晴感受到他的僵硬,輕笑道:“我之所以現在才說,隻是想早日懷上鳳璿真君,替師父還了這份恩情。”

霍雲深背脊一鬆,心頭卻是一酸。

原來,她隻是為了報恩,才...

傅挽晴不用進入他的識海也知道他在想什麽,於是順勢一撲,將他壓在身下。

“所以,你不用想方設法瞞著我,以後想幹嘛直說,我什麽時候拒絕過你?”說著便朝著他的薄唇吻了下去。

霍雲深現在比剛才破境還要開心,他難得在傅挽晴的口中聽到如此動人的情話。

他睜著眼睛牢牢地盯著她,任由她施為。

傅挽晴忍無可忍,終於抬手將他的眼睛遮住。

......

日月輪轉,鬥轉星移。

產房內,是傅挽晴聲嘶力竭的哭喊。

產房外,是拚命想闖進去的霍雲深。

連玨和江逢子拚命地拉著他,如今已至破丹宗師的他,已經無人能擋。

“讓他進去。”白龍王冷靜的語氣傳來。

道玄宗上下都來了,傅容錦和沈青沈唐也來了。

白龍王的話,他們不然不從。

於是眨眼睛,霍雲深便消失在產房外。

傅容錦緊緊掐住沈青和沈唐的手,如今的她也是身懷六甲。

沈青著急道:“嬸嬸你別激動,挽晴她可是當世最強女天師,她一定會得神靈庇佑,母女平安的。”

沈唐也順勢道:“你先坐下來,別老站著,你這月份也不小了,萬一,呸呸呸,當我沒說。”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的耙耳朵,這哪裏還有一點黑幫老大的架勢。

傅容錦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隻得被二人攙扶著坐下。

霍雲深衝進產房的瞬間,就看到躺在**毫無人色的傅挽晴,心中一沉。

怎麽會如此虛弱,他不敢置信的拉著傅挽晴的手道:“挽晴,挽晴...”

他如今隻能本能地喚著她的名字,其餘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臉色似乎比躺在**的傅挽晴還要蒼白。

傅挽晴看清眼前的人,氣不打一處來,“你來幹什麽,還嫌我不夠難受?”

話音剛落就被一陣宮縮扯碎了話語,“啊”的一聲,哭喊了出來。

霍雲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喊著醫護人員,“有什麽辦法能讓她不這麽疼嗎?”

全程陪產的護士唯唯諾諾道:“隻要等到夫人開到三指,便可以上無痛麻醉,現在隻能,隻能忍著。”

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她已經被霍雲深那如有實質刀鋒般的眼神洞穿。

前一秒眼神懾人,後一秒溫柔可欺,他小心翼翼地對著傅挽晴道:“你難受就罵我吧,隻要忍一下就好了,馬上就三指了。”

護士秉著專業的態度提醒道:“夫人現在才開了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