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晴,我有點急事,你先下車,我讓嘉銘派車來接你,你千萬不要走遠。”

傅挽晴看著大姐不複往昔冷靜自持,一副急火攻心的表情,趕緊下了車,安慰道:“好的,大姐,路上小心,我就在這等著哪都不去。”

話還沒說完,汽車就已經絕塵而去。

電話那頭會是誰呢?是誰出了車禍嗎?看大姐這火急火燎的神情,莫不是她的心上人出事了?

想到此處,傅挽晴也為大姐揪起了一顆心,暗中祈禱。

霍雲深等到活動結束後,才上車離開,汽車行駛中,他一路沉默著望向窗外,一旁的張秘書明顯感受到了大少爺的低氣壓,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突然,霍雲深遠遠地看到,那個說自己是男模的女孩子,就那樣孤零零的,站在路邊。

他突如其來的好奇心,使他說道:“開到那個女孩麵前,停車。”

在聽到“女孩”的時候,張秘書的雷達就開始嗶嗶作響,他趕緊夠著頭向窗外看去。

這一看嚇一跳,隻見眼前一個妙齡少女,穿著華美的黑色禮服,一頭微卷的長發高高盤起,頭上戴著皇冠,脖頸上帶著大顆的珍珠項鏈,一雙黑色絲絨手套包裹著纖細的胳膊,這不就是《蒂凡尼的早餐》裏那絕美女主走入現實了嗎?

他的大少爺什麽時候認識了這麽一個美人?他怎麽不知道?他忙不迭豎起了自己的小耳朵,不願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上車。”

傅挽晴看著突然停在麵前的勞斯萊斯睜大了雙眼,因為她看到車裏赫然坐著男模Vincent!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霍雲深皺了皺眉,補充道:“這裏攔不到車。”

傅挽晴也不知怎的,麵對Vincent的冰塊臉,竟然說不出一個不字,訥訥的就坐進了副駕駛。

“去哪?”

“我要回傅宅,謝謝。”

傅挽晴通過後視鏡看著後座的Vincent,開始犯起了嘀咕。

他一個男模怎麽坐得起勞斯萊斯的?還有司機?更離譜的是他還坐在了老板位?難道車是租的?那生活是不是過得太奢侈了點?模特都賺這麽多的嗎?

她不是個喜歡把疑問埋在心底的人,於是主動試探。

“冒昧問一句,你們男模都賺這麽多嗎?連勞斯萊斯都租得起?”

坐在一旁的張秘書突然爆發出一連串驚天的咳嗽聲,男模?什麽男模?她說他們大少爺是男模?那是挺冒昧的!

傅挽晴被這咳嗽聲嚇得一縮,霍雲深看在眼裏,用冰涼的眼神看了眼張秘書。

張秘書多麽精明的人啊,立即明白自己此刻該緊緊閉上嘴,“不好意思,我剛才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你們繼續。”

霍雲深本來想要直言自己的身份,讓這場誤會早早結束,可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正在拚命撮合自己跟眼前這個女孩的姐姐聯姻,不知為何,他就不想解釋了,於是將錯就錯。

“這是老板的車,等下還有活動。”他的聲音毫無波瀾,完全聽不出是假話。

張秘書像見了鬼一樣的看著自家大少爺,他竟然對這個女孩撒謊了,更嚇人的是他那尊貴的大少爺竟然承認自己是男模!

張秘書還沒從這驚悚的一幕中回神,就見前排那美麗的小姐回頭對自己甜甜地笑道:“謝謝這位老板送我回家,還不知道怎麽稱呼?”

張秘書感受到了來自大少爺對自己獨特的威壓後,一秒入戲,將二郎腿翹起道:“叫我Andy就好,不知小姐芳名?”

“我叫傅挽晴。”

“原來是傅家千金啊,果然不同凡響。”

一開口就說自家大少爺是男模,還沒被少爺丟下車的,你是第一個,應該也是最後一個。

傅挽晴拿眼睛盯著霍雲深,那意思就好像在說,身為員工怎麽可以如此高冷,將老板曬在一邊,我看你倒是像個老板。

沒辦法,在傅挽晴內心深處,她也隻是一個打工人罷了,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想提醒下,曾經幫助過自己的Vincent。

霍雲深被傅挽晴盯得難受,於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下了自己交疊的雙腿,稍微坐正了一點,隻是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張秘書新奇地看著自己麵前的大少爺,仿佛發現了什麽新大陸般興奮了起來。

恰好傅挽晴有意緩解氣氛道:“現在老板都對員工這麽好嗎?還親自送他去參加活動?”

被點名的張秘書來勁了,開始滔滔不絕,早已將最開始警告的眼神拋到了九霄雲外。

“你別看我家...男模這麽拒人於千裏之外,他可是我家的銷冠,我可就指著他替我賺錢呢,那我能不對他好點?放眼港島還有比我家這位更靚仔的嗎?等你跟他熟了之後,你就會發現,他這人隻是話少了點,但人是很好很好的。”

突然,一道淬著冰碴的眼神射向了張秘書。

冷得張秘書脖子一縮,怯怯地閉了嘴。

傅挽晴看著眼前這對不像老板和員工的二人,笑著搖了搖頭,銷冠也不能如此囂張啊,這可是恃寵而驕。

突然她好像想起來,自己還未曾跟嘉銘哥打電話,於是對著張秘書道:“Andy能否借用一下你的電話,我想跟管家報個平安。”

“用我的。”

霍雲深趕在張秘書伸手之前,搶先將自己的私人手機遞了出去,張秘書的電話上有太多公司的痕跡。

可是張秘書卻誤會了,因為他看向大少爺和傅挽晴的眼神,明顯開始冒粉紅泡泡了。

霍雲深已經累了,張秘書顯然已經油鹽不進,隻能等下一起清算。

傅挽晴拿出了電話簿,撥通了傅嘉銘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了。

“小姐,我馬上就到...你哪裏來的手機?”

傅挽晴聽出對方的疑惑,連忙解釋道:“我在路邊遇到了一個朋友,他說可以送我回家,馬上就到了。”

“朋友?”傅嘉銘忍不住問出了口,傅挽晴這半年來幾乎沒怎麽出過門,哪來的朋友?

“嗯,回去再跟你說。”

霍雲深看著掛斷電話的傅挽晴道:“一個管家管這麽多?”

“嘉銘哥是家生子,他與其說是我們的管家,不如說是我們的哥哥更為貼切。”

霍雲深在聽到那句“哥哥”時,不動聲色地揚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