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天原本是打算早點辦完事,就早點回城裏。
畢竟。
在鄉下的老屋早就給了張衛國,要是住在村裏的話就隻能借住別人家,張援朝這一大家子的人實在是太多,根本就擠不開。
但是。
張援朝也是好久沒和兩個弟弟聚在一塊吃飯。
如今有這個機會。
自然是喝多了一些。
飯桌上,三個人互相大吐苦水。
而酒局也越來越晚。
最後實在是沒辦法,張援朝一家隻能是在兩個弟弟家借住一夜,等到第二天早上再回城裏。
對此。
張衛國和張振邦都沒任何的意見。
他們還巴不得大哥一家能在村裏多住幾天呢。
次日清晨。
因為昨晚喝的實在是太多了一些,等到張援朝睡醒之後,吳知秋和張欣張雪以及兩個孩子都已經起來了。
“哎呀。”
“多少年沒喝這麽多了。”
張援朝揉著因為宿醉而疼痛的腦袋坐起了身。
正在外屋幫著弟妹做早飯的吳知秋聽到動靜後走了進來。
“醒了?”
“你知道你昨天喝多少麽?”
吳知秋的語氣有些埋怨。
張援朝搖了搖頭。
“記不住了。”
他隻記得昨晚喝的實在是太高興了,最後更是把張振邦家僅剩的幾瓶白酒全部喝了個精光,哪怕是沒有下酒菜,也就著話茬硬往下喝。
“上歲數了,真是不如以前了。”
要知道。
張援朝年輕時候可是十裏八鄉有名的酒神。
一般人喝不過他。
可是如今。
居然喝成了這副樣子?
“行啦。”
“收拾收拾起來吃飯吧,一會還得趕班車回去呢。”
吳知秋沒再說什麽,囑咐了一句便出門繼續幫著忙活了起來。
而張援朝也簡單了收拾了一下走了出來。
除了他們一家子。
還有張振邦和他媳婦,以及幾個孩子。
這得虧是張振邦家夠大,要不然還真住不下這麽多人。
“大哥醒了?”
“快來,吃口熱乎的。”
張振邦媳婦招呼著張援朝來吃飯。
張援朝也沒客氣,坐到了飯桌前便吃了起來,但肚子裏實在是難受,沒吃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學武呢?”
“怎麽沒看著?”
“去挨家挨戶的聯係去了。”
吳知秋解釋了一句。
不得不說。
自打之前的事發生後,張學武的確是變了不少。
這不一大早起來,簡單的吃了一口後就出了門,挨家挨戶的打招呼去。
在這個村子。
棗樹非常之多。
等一到季節,僅靠村子裏人吃,根本就吃不過來。
很多甚至都幹脆爛在地裏。
更何況。
現在整個村子誰不知道張家人發了財?
誰不想賣他們個人情?
所以張學武問到的價格都相當的低,甚至有的人家幹脆就不要錢,讓張學武到時候直接來拉,能拿多少就拿多少,要不然他們還得收拾。
這讓張學武不由感到欣喜。
供銷社那邊已經說好了,給他的收購價大概是七毛錢一斤/
如此一來。
自己說不定,還真能靠著賣棗賺上一筆錢。
到時候。
看誰還敢瞧不起自己。
你劉璐不是愛錢麽?
那我就有錢給你看!
“大姨,在家呢麽?”
張學武一路逛到了村尾。
隻要是住在這村子裏的,基本都是沾親帶故的。
眼前這家雖說跟張家沒有任何親戚但也認識。
張學武還是出於禮貌喊了一句大姨。
大門很快推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材有些矮小,年齡大概在十七八左右的女孩,皮膚因為常年的風吹日曬有些黑,長相很普通。
張學武認識這人。
馬小娟。
“小娟?”
“你爸媽呢?”
馬小娟見來人是張學武,眼神中頓時閃過了一抹光芒。
“是學武哥啊。”
“我爸媽都出門了不在家,你有什麽事麽?”
“昂,沒啥事,我尋思問問你家今天的棗怎麽處理,要是想賣的話可以賣給我。”
“不過。”
“既然你爸媽不在家,我就先走了。”
張學武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
而既然馬小娟的父母都不在家,張學武也就沒打算多留,因為時間也差不多了,爹娘那邊應該還等著他一塊回城裏。
但還沒等轉身。
卻被馬小娟喊住。
“等會學武哥,你跟我說也行。”
“不就是收棗嘛。”
“我家今年的棗都給你,也不收你錢。”
聽到這話。
張學武頓時高興了起來。
“真的假的?”
“小娟,這事你能做主麽?”
“當然行,要不你先進屋,咱們再聊?”
馬小娟點了點頭,身體也朝著張學武靠了一些。
“那......”
“算了吧,不太合適,我還是等你爹娘回來再說吧。”
張學武也不是缺心眼。
人家爹媽不在,自己跟她進屋說話?
孤男寡女的。
多不合適啊!
這要是讓人撞見,好說不好聽。
“哎呀,沒什麽不合適的。”
“走吧。”
但馬小娟卻根本不想放棄,甚至主動抓住了張學武的手把他往屋裏拽。
一瞬間。
張學武的身體仿佛觸電了一般。
手猛地縮了回來。
“小娟,這不行。”
“你這樣.....”
“我還有事,我先走。”
他的直覺告訴他,今天這個屋子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進去。
尤其是看馬小娟這麽強烈的態度。
“學武哥....”
馬小娟又怯生生了喊了一聲,眼神當中滿是委屈。
張學武曾在劉璐的臉上無數次見過這個表情,他也很吃這一套,可前提是劉璐這種長相非常漂亮的,而不是馬小娟這種幹巴巴的,看起來和個孩子沒什麽區別的。
所以。
他宛如應激了一般,快速的向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