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鄭利民的表情凝固了一下,但緊接著便是充滿諂媚的笑容。
“小姑娘可真會開玩笑。”
“這廠長,可不是那麽好當的啊!”
這句倒是實話。
他現在這個廠長可謂是相當的難,不僅廠子內部在因為這件事情而人心不穩流言四起,外部也在承受著各種各樣的壓力,尤其是鄭利民背後的人在這次談判前還特意警告過他。
今天無論如何都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要不然。
鄭利民這個廠子的位置不保啊!
“鄭廠長,現在承認是你兒子打傷我兒子了?”
張援朝也不忘嘲諷一句。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先前吳作來時候的那個態度,現在怎麽不囂張了?
老實了?
“之前都是因為一些誤會,現在誤會解開了,我替我兒子向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屬道歉,並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這種情況。”
“現在咱們可以聊聊賠償了麽?”
“幾位可以盡管提要求,我都盡量去滿足。”
看出鄭利民此刻的確是真心來求和的。
張援朝也沒有再去諷刺對方,而是開口說道。
“鄭廠長,今天是你來找我們的,所以我還是想先聽聽你的賠償想法。”
鄭利民思考許久。
給出了一個方案。
“我願意承擔受害者的全部治療費用以及營養費,並賠償一萬元,如果後續張學武還希望在廠子上班的話,我也可以在工作上給予一定的照顧,保證比現在的待遇要高。”
然而。
對於這個方案,張援朝卻並不怎麽滿意。
“鄭廠長。”
“首先,我兒子肯定是不會在你們那幹了,畢竟誰也說不準未來的事。”
別看鄭利民現在說的這麽好聽。
過了一兩年。
他又好起來了,再去找張學武後賬怎麽辦?
還不如盡早斷了這個可能性。
“其次。”
“就按你說的,你承擔我兒子的治療費用以及營養費,但是後續賠償......五萬!”
這才是這次談話的重點。
錢!
雖說張援朝在做這些事情之前,絕對不是為了去訛鄭利民。
但是如今機會擺在麵前。
肯定是多多益善啊!
而在聽到這個數字後,就連張欣和張雪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其實鄭利民在說出一萬塊錢的時候她們就已經非常的心動,甚至按耐不住想要趕緊答應下來。
可是。
爹居然不答應?
五萬?
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這個......”
鄭利民的臉色立馬就垮了下來。
其實以他這些年的正經收入和灰產算在一塊,五萬塊錢絕對還是掏的起的。
但問題是。
都給了張援朝,他日子還過不過?
上下打點不需要錢?
況且。
當時在機械廠門口還有不少老頭老太太躺下了,那些人可都在醫院眼巴巴的等著訛他呢!
“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這個時候。
法院的人就該站出來進行調解,畢竟他們的作用就是這個。
讓雙方盡量大致一致。
並且因為這次事件的嚴重性,法院派來的人員還是都是非常的有經驗。
不論哪一句話。
都讓人既有麵子又有裏子。
於是。
雙方最終達成一致。
鄭利民承擔張學武的醫療營養費用,讓張學武在治病養傷的期間工資照發,並且賠償張家三萬元。
此刻。
張雪和張欣看向張援朝的目光,充滿了佩服。
“那張先生,就先這樣?”
法院的工作人員最後確定了一遍後,便準備結束這次調解。
但是張援朝卻又提出了一個要求。
“等下。”
“我還有一個要求。”
鄭利民心頭一緊。
對方不會是反悔了吧?
坐地起價?
“什麽?”
“我要求鄭廠長以及鄭學向我們公開道歉。”
“還有那個吳作.....”
張援朝可沒忘了那個趾高氣揚罵他老東西的家夥。
事到如今。
能饒了他?
而對於這兩點,鄭利民也是痛快的答應下來,讓他和鄭學公開道歉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回頭在廠子裏開個大會也就完了,順便還能解決廠子人心浮動的問題。
至於吳作....
鄭利民立馬叫人喊來了吳作。
再見到張援朝,吳作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般囂張。
而是整個人畏畏縮縮的,大氣都不敢喘。
畢竟。
這件事情鬧到今天這一步,少不了他的功勞。
“姐夫.....”
“道歉!”
鄭利民一聲怒喝,嚇的吳作趕忙對張家瑞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鞠躬。
“對不起,我錯了。”
但張援朝就當沒看見似的。
根本不做理會。
鄭利民見狀,站起身來走到了吳作的身邊。
“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沒法取得人家的原諒,你就別想在廠子裏繼續混日子了,以前我給你的錢也得我一分不少的吐出來!”
此話一出。
吳作“撲通”便跪了下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看向張援朝。
“對不起張叔。”
“我錯了,我求求你就原諒我吧。”
他現在唯一的生活來源就是靠鄭利民的時不時的幫襯以及廠子的工資。
這些要是沒了。
他還怎麽活?
要飯去麽?
而且還要讓他以前的錢都拿出來。
這怎麽可能?
這比殺了他都難受。
“哼。”
見到吳作這副樣子,張援朝也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沒再說什麽。
今天的調解也就此結束。
鄭利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下。
在離開之前,張援朝又詢問了一下劉家的事情怎麽處理了,畢竟打人的不止是鄭學,還有劉璐的哥哥。
工作人員給出的答複是在處理當中。
不過具體怎麽判。
還是要取決於,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屬給不給出諒解書。
“姐,你說三哥不會原諒那個破鞋吧?”
張雪有些擔心。
萬一回頭劉璐來說兩句軟話,張學武的舔狗屬性再次爆發原諒了劉璐哥哥的話....
張欣猶豫了片刻後。
“人,應該不會賤到那種程度吧?”
“應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