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柳青青的三人隻能在石磐村四處晃悠。
與此同時,石磐村村口,來了幾名不速之客。
“我記得這兒的大隊隊長叫王德發,走,直接去找他!”
……
寒冬的白天格外短暫。
不過晚上五六點,天空已經徹底暗沉下來。
秦陽寧從背簍裏找出照明設備,起身準備下山。
“馬叔,時間不早了,咱抓緊下山吧。”
白天趁著鮮血還沒有幹涸,秦陽寧便在身上抹了些許。
如今一看還真有幾分狼狽。
聽到他說的,馬二刀點了點頭,“好,你同我說的那些我也想明白了,第三山頭的消息我不會輕易透露給任何人,不過村裏的老弱婦孺能幫的我還是會盡力去幫。”
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這樣他心裏也不會太難受。
聞言,秦陽寧點了點頭,“我當然沒意見。”
兩人回到石磐村時,石磐村燈火通明。
喧鬧聲從村中心傳來,還有不少人在往那邊趕。
平日裏這個時間,村民應該在各自家裏做飯,今天這是怎麽了?
秦陽寧和馬二刀對視一眼,先是回了一趟馬二刀家,將他們今天的收獲藏好,而後直奔村中心。
彼時,柳青青已經被石磐村的村民團團包圍。
瞧著身旁這一張張凶神惡煞的人臉,她滿臉惶恐。
“柳青青,規矩就是規矩,你既然抽到了去譚老七家插隊就應該聽從安排,別再到處亂跑了,你這麽做我實在不好交差。”
王德發站在人群最前方,一臉無奈的看著柳青青。
聞言,柳青青氣憤的搖頭,“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原本是分配到別人家裏的,你幫著譚老七根本就是因為你收了他的錢!這麽不公平的暗箱操作,你跟我說規矩?我憑什麽聽你的?”
許是和秦陽寧在一起呆久了的緣故,柳青青說話時的模樣都有幾分像他。
習慣了柳青青唯唯諾諾的樣子,難得見她這麽強硬,王德發有些詫異。
一旁的譚老七更是興奮的舔了舔唇。
他抓著王德發的手,激動道:“今天必須讓我把這個女人帶回去!”
“……這他媽都什麽時候了,能不能管好你的腦子?”
“這可是你答應我的,怎麽著,你想反悔?”
“閉嘴,別他媽在這裏給老子添亂!”
王德發惡狠狠的瞪了譚老七一眼。
圍觀的村民看到這一幕,不滿的嚷嚷道。
“王隊長,還讓這樣不守婦道的女人留在咱石磐村幹嘛?”
“就是,直接把她趕出去!”
“這種女人放在以前可是要浸豬籠的!”
“看著漂漂亮亮,沒想到這麽齷齪,今天要不是被我們逮著,還不知道她是這樣的人!”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看著柳青青的眼裏寫滿憤怒。
咒罵聲從四麵八方傳來,柳青青連連後退,身形不穩。
“不是這樣的,你們誤會了,事情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她努力想要辯解,可根本沒有人聽。
村民們厭惡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她的雙眼。
她隻覺得委屈,下意識在人群中尋找秦陽寧的身影。
見狀,一名中年婦女不屑的開口:“都這時候了,還裝可憐,有意思嗎你?我的親眼看見了!我就說我家老頭最近怎麽總想出去,合著是和你勾搭上了,你也是,他的癱瘓在床十幾年了,你怎麽……真惡心!”
“事情真的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我隻是想幫忙!當時沒有人在家,我看他全身都弄髒了就想著幫他換換衣服,我沒有想過你會在那個時候回來……”
柳青青不停的搖頭。
秦陽寧離開時是將她帶去了供銷社沒錯,可她擔心自己待在供銷社會給老根叔帶來麻煩,便想著去外麵躲躲。
無意間聽到張家傳來呼救,進去一看才發現張家燒著煤炭門窗緊閉。
張老頭因為太過害怕,嚇得大小便失禁。
柳青青先是幫忙解決了煤炭和門窗,而後又想幫張老頭處理一下汙穢。
誰曉得手才剛落到張老頭身上,他媳婦就回來了。
那樣的場景,也不怪他媳婦多想。
“沒想過?怎麽著,我那個時候回來打擾到你們了?”
中年婦女幾欲作嘔。
“老張媳婦兒別說了,誰不知道你兒子現在有出息?某些人為了返城,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就是,可惜她找錯了人,誰不知道你們家張東最聽的就是你的話,找**那個老不死的有啥用?”
張東作為知情分子,很早便去了城裏,眼下在城裏教育局工作。
他張嘴,總是能找到關係的。
正因如此,張家在村裏的地位不低。
“王德發,我不管,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
“她和我家老頭子今天能幹出那樣的事,明天就有可能和別人,這樣的人留在村裏隻會是禍害!”
老張媳婦憤怒的看著王德發。
聽到這話,一旁的譚老七急匆匆站了出來,“這可不行,她走了,誰去我家插隊?”
“老張媳婦兒,真不是我說你,就你們家老張那德行,我相信柳青青是出於好心,說他們兩個有一腿,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老張了?”
“譚老七,你這話什麽意思!”老張媳婦本來就在氣頭上。
眼下聽到譚老七這麽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王隊長之間的事,二十塊錢,你就這麽癢嗎?”
“你!”
村民們吵個不停。
沒有人注意到秦陽寧和馬二刀的到來。
看清站在最中心的人,秦陽寧怒上心頭,二話不說便推開人群擠了進去。
他走到柳青青麵前,擔憂的詢問:“青青,你沒事吧?”
突然出現的人讓在場所有人愣在原地。
他們麵麵相覷,王德發和譚光明更是難以置信的失聲大喊。
“秦陽寧?你怎麽在這,你不是死了嗎?!”
“難道你沒有去第三山頭?不可能,我們明明看著你進去的,怎麽會……”
“托你們的福,我沒死,雖然有點狼狽,但起碼撿回了一條命。”秦陽寧冷冷的笑著。
看向王德發和譚光明的眼神,讓他們不寒而栗。
“誰能告訴我這裏發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