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走廊裏,一個中年男人手裏拿著個裁紙刀,手上還沾了不少血。
而在他的對麵,則是一個身穿白大褂,背靠牆壁坐在地上捂著脖子的女人。
葉峰認識她。
當初他在這裏實習的時候,唯一替他說過話的心內科主任齊風語。
現場還有兩個白大褂,此時已經慌亂的在走廊裏亂跑,而那些圍觀湊熱鬧的也擠著跑來跑去,同時尖叫聲不斷。
拿刀的中年男此時臉上除了凶怒就是慌張。
拿刀的那隻手就朝著人群胡亂比劃著。
眼前的情況很危險!
葉峰沒做考慮,三兩步衝了過去,飛起一腳踢在中年男拿刀的手腕上。
啪!
刀子應聲落地。
同時有幾個安保人員也從消防通道衝了過來。
“快救人,快去喊劉醫生……快去找院長……”
“這是抹了脖子啊,她會不會死……”
“啊啊啊,怎麽那麽多血……”
現場越來越混亂,整個走廊裏都充斥著喊叫聲,其中一個白大褂上前喊著齊風語的名字。
葉峰配合安保人員先把那個危險的中年人製服,這才來到齊風語身邊。
此時的齊風語兩隻眼睛驚恐地瞪著,因為驚懼和失血過多讓她根本說不出話來。
“齊主任……你千萬要挺住啊,我讓琳琳去喊劉大夫和院長了……”
一看此時齊風語的情況就是被割了頸動脈,挺住的話都是扯淡。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手術。
葉峰上前查看清楚情況後,立即對旁邊的醫生說道:“馬上準備手術室!”
“啊啊?哦好……”
“齊主任,你別慌,我先給你止血……”
葉峰說著,伸手就在她的身上摸了起來。
旁邊的醫生見狀,眼中透著驚恐之色,上前就阻攔。
“你幹什麽,她都這樣了你還想占便宜,你個臭流氓,我打死你……”
此時,另一個醫生匆忙跑過來。
“怎麽辦,劉主任正在手術,現在下不來,另外幾個外科大拿有的在手術有的出去學習了……”
“啊?那現在怎麽辦,如果齊主任不馬上手術,她會死的!”
“怎麽辦啊……”
兩個醫生交握著手,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聽著兩人的話,葉峰並沒理會,而是繼續幫齊風語止血。
“手術室準備好了沒有?”葉峰問道。
“準備好了,可是能主刀的醫生都不在……”
“來不及了,你倆給我做助手,這台手術我來做,快,馬上進手術室。”
葉峰說著,直接將齊風語抱了起來。
“你?”
兩醫生都無比愕然。
“你個臭流氓你又不是醫生,你把齊主任放下!剛才占她便宜,現在又想把她弄到哪去?”
“人都已經這樣了,你居然還打她的主意,你個渾蛋!”
兩醫生一鬧,圍觀的人立即將葉峰給攔了下來。
“不許走,你又不是這醫院的大夫。”
“再不把人放下我們可要報警了!”
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刻,盡管葉峰暫時給齊風語做了止血,但穴位的作用隻是短暫的。
如果這些人再這麽鬧下去,恐怕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都給我滾開!”
一聲怒喝,把所有人都給驚愣在原地。
“快,跟我去手術室!”
葉峰又對兩醫生下了命令。
但那兩人雖然被葉峰的氣勢所鎮住,卻也不敢拿齊主任的生命開玩笑。
“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沒時間跟你倆刻話,齊主任這種情況如果不盡快手術,很容易發生危險。”
葉峰說著,便朝手術室方向走去。
兩醫生不知所措地跟在他身後。
“現在醫院的情況是沒有合適的醫生來主刀這場手術,如果等著劉醫生那台手術下來,齊主任恐怕早就血流幹了!”
“我以前在這醫院做過實習生……”
“現在你倆聽我的指揮。”
進了手術室,快速消毒,兩個醫生雖然沒有主刀能力,但做手術助理也很多場了。
一切流程都十分熟悉,操作起來速度也很快。
兩人也算得上是很有經驗的老手術助理了。
然而,在操作的過程中,兩人的速度還是要比葉峰慢一拍。
眼看著這個小年輕那麽熟練的操作,兩人心裏的石頭稍稍落地。
“萬幸!隻有一根動脈斷裂,沒傷到其他動脈……”
葉峰自語了一句,接著對旁邊的醫生說道:“報一下數據。”
“血壓偏低,正趨於正常,中心靜脈壓七……”
“減少輸液,控製速度……我要開始了……”
“你到底是誰啊,你真的懂外科手術嗎?”
女醫生問了一句,馬上又閉了嘴。
如果不懂外科手術,又怎麽會操作那麽熟練?
另一個醫生接著說道:“就算你是懂外科手術的,可你並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而且,你有主刀資格嗎?”
“咱們這麽做,可是違反了醫院規定的!”
“如果出了事,咱們都得走人……”
“我看現在齊主任的情況也暫時穩定了,還是等劉醫生下了那台手術過來再說吧。”
幾個人嘰嘰喳喳吵得葉峰心煩。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們居然還要等!齊主任的情況能等嗎?”
“情況穩定也隻是暫時的,一旦再次出血,很容易發生栓塞,窒息,各器官衰竭!”
“你們都是醫生,這些常識還要我來教你們?”
“如果我現在停下來,你們誰能繼續?”
“或者,等著其他有資格手術的人來,到時候齊主任恐怕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那樣的責任你們能承擔得起?”
一番話,讓所有人都閉了嘴。
“如果你們實在信不過我,手術我先做著,搶救生命要緊,等你們劉主任下了那邊手術再過來接手也不遲。”
眼下,隻能爭分奪秒先進行搶救。
幾個醫生麵麵相覷。
比起他們失去這份工作,出現人命更是他們所承擔不起的。
她們不再阻攔,葉峰也就認真做起手術。
雖然那兩個醫生做助理,但葉峰幾乎不怎麽喊他們。
幾分鍾後,斷裂的動脈血管縫合完畢,葉峰也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葉峰突然問話,把兩個醫生嚇了一跳。
“齊主任主治的一個患者心腎衰竭,已經沒有治愈的可能了,就給患者家屬下了病危。”
而家屬,也就是那個中年男人,根本就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他跑去找齊風語理論,非說醫院沒有盡力給治療。
齊風語給他做了很全麵的解釋,但對方卻情緒一再激動,說什麽母親一個人把他從小養到大不容易等等。
“他非逼著齊主任讓他媽媽活下去,齊主任說我們也無能為力。”
對方就覺得是醫院故意不給治病,一激動就掏出裁紙刀劃向齊風語的脖子。
兩人講完,手術也進行到了尾聲。
但就在這時候,有人突然衝進手術室。
“葉峰,你真是膽大包天!這種手術豈是你個不合格的實習生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