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而入的,居然是趙長富。

這個老東西怎麽跑這來了?

而且,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好幾個記者,一進屋就開始啪啪拍照片。

八十年代的相機拍起照來哢哢直響,一時間辦公室裏亂哄哄的。

“老趙,你不在你家盆地裏好好呆著跑這裏來,這是有病?”

葉峰料想趙長富沒安什麽好心眼,不急不慌地來了這麽一句。

“葉峰,你不用囂張!”趙長富皺著鼻子說道:“我們剛才在外麵都聽到了,你借著開醫院的名義搞破鞋,今天我就把你曝光!”

話音一落,那些記者呼啦啦就圍了上來。

“這裏借助醫院的名義,吸引婦女到這裏來搞不正當關係,請問這是真的嗎?”

“聽說長濟醫院的用工都是些年輕婦女,葉先生難道真的完全沒有了道德底線嗎?”

“為了你的個人私欲做這麽大的投入,是怎麽想的?”

一時間,各種刁鑽的問題鋪天蓋地壓過來。

同時那些記者的眼中除了嘲諷就是鄙視,儼然此時坐在辦公桌邊的葉峰,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渾蛋。

見葉峰被這些記者刁難,趙長富心裏樂壞了。

當初葉峰搞了什麽鄉村合並為鎮的事,然後又將之前的村民住宅拆遷,結果就把他一家給留了出來。

現在的趙家就坐在一個小窪坑裏,晴天曬不到太陽,雨天全家都要“抗洪”。

這件事可讓趙長富記了葉峰的大仇。

這段時間他找了很多關係想搞葉峰,但那些人卻沒一個敢動葉峰的,甚至有人還勸他,主動服個軟算了。

到時候怎麽說也能拿到個拆遷安置什麽的。

可是趙長富不服,他不信他個老家賊幹不過葉峰個小家雀!

“你們有什麽證據說這些話?”

葉峰也是被這些人弄的哭笑不得。

尤其是趙長富,這老東西還真是賊心不死,看樣子之前對他的懲罰都太輕了!

“證據?”趙長富冷哼一聲,說道:“剛才我們在外麵都聽到了,八成現在那女的還在這屋子裏呢!”

說著,目光四下打量。

記者們也跟著他的目光到處看了看。

“聽到什麽就單憑你一張嘴說嗎?”葉峰臉色突然一沉,說道:“把證握拿出來,不然我告你誹謗罪!”

“嗬!我可不怕,剛才這些記者們都已經錄音了,你現在就是八百張嘴也狡辯不了!”

趙長富說完,就有記者將一盒磁帶舉了起來,並說道:“剛才我們在門口的時候,已經把屋子裏的情況錄了音。”

說罷,這記者立即又拿出錄音機,將磁帶放進去按下了播放鍵。

“葉峰,你輕點輕點,疼疼疼……啊……呃……”

“葉峰,我去洗個澡。”

錄音機裏傳出陶洋的聲音,趙長富和那些記者個個撇嘴,看向葉峰的眼神也盡是鄙視。

“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一看到那磁帶和錄音機時,葉峰就笑了。

八十年代來說,錄音機和磁帶的確是很新穎很時尚的東西,更可以拿來錄音做為佐證。

但這東西在葉峰的眼裏畢竟太過落後了!

“趙長富是個沒文化沒腦子的普通人,他沒點法律意識也就算了,你們這些記者難道也沒有嗎?”

葉峰緩緩站起身來,環視眾人,又道:“你們現在這種行為,是在竊聽患者隱私,這是違法!”

“明明是你借給患者看病的由頭,瞎搞不正當關係,你這也是違法,我們這是正常途徑收集證據。”

“那好,我也來收集一下你們之間不正當的證據!”

葉峰說著,拉開辦公桌下麵的櫃門,直接從裏麵拿出一個筆記本電腦來。

打開之後,屏幕上立即出現了辦公室門口的監控畫麵。

“我跟你們說,這裏麵這個人就是個臭流氓,一會你們進去之後,直接給他拍照,給他登報,讓所有人都看看他的真麵目!”

這是趙長富的話。

緊接著,就是那幾個記者的回應。

“趙先生,但是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葉峰就是流氓,光憑在這裏聽到的聲音,好像證據不足吧?”

“對,我們隻能表示對他的質疑。”

“我們報社的經費也是有限的,相機膠卷拍一張費一張,到時候要有新聞價值才行。”

“嗐。”趙長富一擺手,說道:“你們這點經費我都包了,事成之後,我請你們吃飯。”

“我大外甥女可是市裏的幹部,到時候一句話就能給你們好處,而且,今天我讓你們拍的,那可是大新聞,保證讓你們報社火起來!”

這一幕,都被葉峰辦公室門口的監控拍的清清楚楚。

所有人看到之後,直接驚得大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他們吃驚的已經不是為什麽剛才的事都被錄了下來,更是因為葉峰辦公桌上那個機器上,那畫麵也太清晰了!

每個人的眼神,表情,甚至連汗毛恐怕都一清二楚。

還有他們說的話,錄的怎麽那麽清楚?

“要說不正當關係,你們這種相互勾結的行為,才更加不正當吧?”

葉峰鼻息冷笑,眼前這些人在他麵前就好像些二傻子一樣。

“葉峰,你……你別以為你搞這些花樣我們就怕了你,敢不敢讓那女的出來當場對峙?”

“我出來又怎麽樣?”

趙長富的話音一落,陶洋就端著一小盆青棗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

“我來長濟醫院看病,為了感謝葉神醫藥到病除,我送幾個棗過來給他吃怎麽了?”

“你們有什麽大驚小怪的?趙長富你不在家修梯子,好方便每天出門啥的,竟然有心情跑出來搞別人。”

“偷雞不成失把米的滋味挺好受啊!”

陶洋那張小嘴可向來不饒人。

剛才在洗手間裏洗棗的時候,因為水聲太大,她沒注意到辦公室裏來了人。

等她洗完棗之後,聽到趙長富死性不改的樣子,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陶洋出來一番話,直接把那些記者給看傻了。

原來,剛才他們在門外聽到的洗澡,是在洗青棗!

眼看著那些記者被眼前的事實弄的啞口無言,眼睜睜的事實就是他們冤枉了葉峰。

再回想剛才葉峰所說的話,看看桌子上筆記本屏幕裏的畫麵,記者們已經意識到自己這次是一腳踢了鐵板上了。

新聞材料沒弄到,搞不好還要吃官司!

但就在這時候,趙長富卻是嘴一歪。

一臉得意地說道:“葉峰,你以為你幹的缺德事就這一件嗎?”

這老東西,原來是做了兩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