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聽說能返聘後,精氣神立馬不一樣了,開口訓人時,曾經霸氣全開的劉長有又回來了。
“爺爺,你今天不對勁啊。”劉玫走過來盯著他左看右看。
“走吧,走吧,沒時間跟你掰扯。”劉長有喜滋滋的揮了揮手。
“那我可走了啊,上次你不是讓我找個手藝好的人織毛衣毛褲嗎?拿回來了,不要我拿走,毛線錢還好幾十塊錢呢。”劉玫噘著嘴說道。
“這麽快?正好強子來了,放他房間去吧。”劉長有又樂了。
“不去……”劉玫好看的小臉兒立刻皺巴巴的。
“我去,我去吧。”肖主任猜到了什麽,趕緊起身。
在鄉下,河套裏洗澡洗慣了,過江龍一條,隨便躺草地上曬太陽,沒人看。
他拿著個大網兜上樓,推門一看,趙誌強還真是按照鄉下規矩躺在**,放下東西後,偷笑著轉身下樓。
趙誌強此時也睡醒了,起身搓了搓眼睛,看看牆上的石英鍾,晚上八點半。
他起身穿好衣服下樓,準備和肖主任回家。
劉長有卻讓李阿姨把毛衣毛褲和校畢,都拿了下來,讓他帶走。
“都是我的?”趙誌強笑得露出了槽牙。
“對,但你還欠我一箱人參酒。”老頭子故意說道。
“好咧,下次來給您送來。”趙誌強說著脫下破大衣,把校畢大衣套上了。
這光頭配校畢,看著特別像個剃了禿瓢的新兵蛋子,偷了首長的衣服套身上了,怎麽看著都不協調。
劉長有和肖主任忍不住笑,劉玫也咯咯笑著。
“笑啥?沒見過帥小夥吧!”趙誌強故意挺胸抬頭說道。
屋子裏一片笑聲,在門外蹲趙誌強的陳雄不高興了,他跟劉家住的這麽近,劉玫這丫頭就從來沒用正眼瞧過他。
怎麽趙誌強進了劉家門,她就會笑了,還笑的挺好聽的……
趙誌強辭別劉長有,和肖主任步行回八仙樓取車。
陳雄從暗處跳了出來:“草,嗑瓜子嗑出個臭蟲,你還人五人六上了。”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是見不得你大爺我過的好是吧?”趙誌強聽出了他的聲音,沒回頭奚落道。
“你特麽還敢占我便宜?”陳雄賴嚎嚎的叫喚一聲,就撲向趙誌強。
“你特麽嘴放不幹淨,就是討打。”趙誌強回身一個飛腿,直接把這貨踹到在了地上,然後揚長而去。
陳雄次次在趙誌強這都沒討到便宜,心裏不忿,心裏琢磨著怎麽讓這個先進好好吃個癟,平衡一下心態……
趙誌強驅車回到楊柳村,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李桂蘭趕緊下地炒菜,安排肖主任在家吃飯。
白小蘭聽到車聲也從家裏趕過來。
看到趙誌強穿著新校畢大衣,一副官員派頭,小梨渦又蓄滿了笑意:“強子哥,你這是要走官運了呀!”
“那是,到時候你就是官太太。”趙誌強攬住她的小蠻腰笑著答道。
此時。
趙家門外一個人影閃過。
她等趙誌強一個晚上了,但看到他回來,又不好意思進門了。
白小蘭出去抱柴,看到黃豔麗,便喊她進屋。
黃豔麗扭扭捏捏的進門,站在灶間不肯進東屋。
趙誌強聽到動靜掀開門簾,看到是她,便喊她進屋坐。
“強子,你大人大量,救救我爹吧!”黃豔麗說著便要往地下跪。
趙誌強趕緊扶起她:“這事兒我幫不上忙……我問過警員,他們說要是你爹真不知情,隻要返還了錢物,有可能從輕判。”
“我想好了,那四萬多塊錢,不收利息,能要回來多少算多少,都上交,隻要我爹能出來就行。”黃豔麗說的很堅決。
“行,明天我和肖叔跟你一起去要賬。”趙誌強對於黃豔麗的表現很滿意,於是答應幫她一把。
肖主任也連忙點頭。
黃家就黃豔麗是個有良心的,趙誌強住院她還給墊付的醫藥費,之前趙家柴火垛燒了,她把自家柴火拉來了一半。
第二天一早,趙誌強就去白小蘭家拉上黃豔麗,一起從溝裏,楊柳村五隊開始要賬。
肖主任多個心眼,去村部打電話請來了馬所長。
有了官方壓力,該還錢的,肯定能想辦法還上。
黃豔麗有個小賬本,上麵記著放貸的金額和時間,到誰家,直接說不要利息,隻要本金,多數都趕緊左鄰右舍湊點,還上了。
遇上調皮搗蛋的,馬所長一出麵也都立馬還錢。
“我哥上次把金鐲子和六百塊錢都給了王寡婦,得去要回來。”黃豔麗看著小賬本說道。
“算了,不要了,晦氣。”想到自己不成器的舅舅趙誌強還在生氣。
“那可不中,該拿回來的必須拿回來。”黃豔麗氣不過的說道。
肖主任和馬所長也同意她的想法。
等到了王寡婦家,討要金鐲子時,這娘們是撒潑放賴死活不肯吐出來。
馬所長威嚴說道:“你跟男人搞不正當關係,我們管不了,但是仙人跳,訛詐別人錢財,可是有罪的。”
王寡婦一聽這話,也是慫了,把金鐲子和六百塊錢交給了黃豔麗。
黃豔麗要把這些給趙誌強,趙誌強直接拒絕了,他是真不缺這點東西。
車子到了青山村,黃豔麗下車去了李鐵軍家,把錢和鐲子給了趙誌強他姥,才反身回來。
肖主任和馬所長也是暗自佩服這丫頭是個幹事情的人,思路清楚,條理分明。
“現在去縣城晚不晚?”回到車上,黃豔麗開口道。
趙誌強知道她是想盡快把事情辦妥,就答應陪她一起去趟縣城。
到了縣城公安局,黃豔麗把錢兜子拉開倒在了桌上。
一分一毛,一塊的數著。
吳常山剛好值班,看到趙誌強又到了公安局,心裏就十分不舒坦。
派人去問才知道,是黃家來人上交贓款的。
他大大方方就去了接待室:“趙誌強,你真是慶雲縣的十大好人呐,大半夜不睡覺。陪嫌疑人女家屬來辦事。”
趙誌強冷笑一聲:“局長大人言重了,我就一個土裏刨食的農民,您就別拿我尋開心了。”
“可別,你可是破獲大案要案的功臣,我這個小幹部,根本入不了你的眼。”吳常山陰陽怪氣說完,看了一眼黃豔麗。
“這位女同誌,你父親的罪很重,沒個三年五載的是出不來了。”他還不忘在黃豔麗背後戳上一刀。
黃豔麗本身壓力就很大,折騰了兩天,就為了能將功贖罪,讓老爹能回家安享晚年,聽到他的話,直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