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才笑了:“走吧,走吧,這要是別的男人,看到成群的美女,趕都趕不走,都開心死了,你倒好,假清高。”
“對,我是假清高,我就喜歡我媳婦一個,咋地?”趙誌強說完自己先穿上了毛衣。
病房門被推開,女記者雄赳赳氣昂昂的進來了。
趙誌強剛要趕走她,隨後進來個熟人,郭亮。
“恭喜趙誌強同誌榮獲慶雲縣十大傑出青年!”郭亮笑著伸出手,鄭重說道。
趙誌強立馬握住了縣長大人的手。
女記者哢嚓哢嚓就拍了兩張照片。
“她是我老同學的閨女,給哥點麵子。”郭亮裝作和他噓寒問暖,小聲說道。
趙誌強無奈一笑。
古人說的好,人怕出名豬怕壯。
自己好好的社會閑散人員多舒服,莫名其妙就成了先進模範、十大傑出青年,有了這些耀眼的標簽,他就是想平凡,也平凡不了了。
“趙誌強同誌,聽說你是高考落榜生……”女記者廖藍一本正經的舉著話筒提問。
趙誌強同誌受到老大哥委托,隻能一一作答。
半小時後,廖藍心滿意足的收拾工具,然後伸出纖纖玉指道:“幸會,有機會到通江市,我請您和郭叔叔吃飯。”
趙誌強勉強的伸出手握了一下,然後微微點頭。
“矯情。”廖藍丟下兩個字,踩著黑色的羊皮高跟鞋答答走了。
“哥,以後這事……可別為難我了。”趙誌強對著郭亮吐苦水。
結果郭亮見外人走了,趕忙把他拉到一邊,詢問整件事的經過。
趙誌強一五一十的說著,郭亮開始擦汗,隨後把外套脫下來,坐在了病**:“這是小說吧?”
“不是,就是昨天淩晨發生在楊柳村的真實事件,不信你問他。”趙誌強的下頜朝著徐德才揚了揚。
徐德才點了點頭:“我兄弟又救了我一命。”
郭亮強行打起精神,拍了拍徐德才的肩膀,然後出門讓秘書疏散一下圍觀人群,帶著兩人下到一樓。
此時一個穿著護士服的長發女生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秘書高哲想上前一步說點什麽,女生噗通一下跪在了趙誌強麵前。
趙誌強趕緊去扶:“別這樣,別這樣。”
“哢嚓哢嚓”
照相機拍下了這個畫麵。
趙誌強猜也猜到了,是那位美女記者又找到新聞素材了。
“我是孫淼……我父親就是被曾國元害死的三人之一。”孫淼不但沒起來,還要給趙誌強磕頭。
這下郭亮也看不下去了,趕緊上去攙扶她起來:“有話慢慢說。”
孫淼被兩人扶起,情緒徹底爆發,抱著趙誌強嗚嗚的哭了起來。
此處。
哢嚓聲不絕於耳。
趙誌強氣憤的瞪著拿著照相機的廖藍:“別拍了。”
廖藍朝他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把相機掛在了脖子上,一起過來勸慰孫淼。
一行人被院長請到了院長辦公室,聽孫淼敘述了當年父親被害後,母親得了抑鬱症,她被寄養在慶雲縣的爺爺家,讀了護士學校,後進入縣醫院工作,直到今天在報紙上看到凶手曾國元被趙誌強發現,落入法網。
趙誌強也從孫淼的敘述中,知道了曾國元犯案的經過。
四個犯案人中,曾國元是首犯,整個搶劫銀行的細節都是他策劃,並帶頭實施的。
孫淼的父親是退伍軍人,負責押運運鈔車。
結果被他們用散彈槍射殺,當場斃命,押運車司機,還有另一名押運人員,也死在了運鈔車上。
但他們運氣不好,車上並沒有多少現金,並且,其中兩個罪犯當場被擊斃,曾國元拿到錢袋後,又射殺了另一個同案犯,開始潛逃。
而後半段的事情,趙誌強聽劉長有簡單敘述過。
劉長有他們接到了協查通報,正在全縣尋找流竄到本地的曾國元。
此時曾國元知道被抓到肯定是死路一條,在路上用錢迷惑了林濤媽,又脅迫她拐帶了六歲的林濤,像正常的一家三口一樣出現在慶雲縣。
劉長有看到這一家人,並沒有放鬆警惕,還曾盤查過他們。
也是該著,當時有一起突發事件,需要他去親自處理,劉長有把他們交代給了下屬後,便走了。
曾國元以證件和錢被偷的借口蒙混過關後,帶著兩人逃到了楊柳村紮下根來。
安撫好孫淼後,三人剛要坐車離開,廖藍又出現了,非要和趙誌強合影。
遭到趙誌強無情拒絕後,又去找郭亮叔叔撒嬌。
郭亮也是沒辦法,隻能用眼神向趙誌強“求救”……
於是。
趙誌強在“被迫”的情況下,和美女記者拍下了這一生中,第一張和女性的合照。
終於甩掉她後,趙誌強長長的舒了口氣。
郭亮主動安排兩位吃飯,三兄弟簡單吃個工作餐後,趙誌強讓郭亮幫忙把徐德才送回家,他自己去了劉長有家。
劉長有此刻心滿意足的聽著收音機裏的“戰長沙”,曬著隔窗的太陽,愜意無比。
趙誌強推門進來看著這位,直接笑了:“您老是舒坦了,可苦了我……”
隨後他敘述了在醫院的經曆。
“哈哈哈!你小子豔福不淺啊!”劉長有聽著八卦,笑的合不攏嘴。
趙誌強滿臉無奈:“看把您高興的!”
“沒事,想當年我三十歲不到就連著破獲三起大案,直接越級當了局長,也經常有姑娘慕名而來找我簽名啥的……”劉長有一副憶當年的模樣,精氣神十足。
“我就想掙點錢,改善一下家裏的生活。”趙誌強言下之意就是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不實用。
“嗯,這麽想也沒錯……你考慮過到局裏工作嗎?我發現你很有偵查天賦。”劉長有很滿意趙誌強的表現。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麵對一個隱藏極深的罪犯,能沉著應對,並在突然的出名能做到思路清晰,把握住自己,是非常難得的。
於是他向趙誌強發出了邀請。
趙誌強跟當時拒絕郭亮時一樣,直接拒絕了。
他不喜歡體製內的生活,隻想當個散仙,做做生意,陪陪老婆孩子,四處旅遊,過小人物的平常生活。
“嗯,知道了,不過,據我預測,你遲早還得端上鐵飯碗,甚至金飯碗。”劉長有看著他意味深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