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哥辛苦!”

趙誌強明白他們是擔心自己的安全,拱拱手道。

“一家人,客氣啥!”

曾毅難得的露出微微笑意。

“走,一起吃宵夜去。”趙誌強笑著招呼。

曾毅點點頭,先一步走過去按下電梯。

這是他多年在領導身邊工作養成的習慣。

如今。

心裏上認可趙誌強後,他便自覺自願的行動起來。

白小蘭被趙誌強牽著手,神色從容了許多。

她已經開始逐漸主動去認識外麵的世界,感受它的美好。

一樓大廳裏,安建軍正在和一個保安值班,看到趙誌強從電梯出來,直接放行。

他已經被上級告知,六樓新入院的病人趙誌強可以來去自由。

“謝謝!”趙誌強看到安建軍主動打了個招呼。

“您太客氣了。”安建軍趕緊擺了擺手道。

“我們要出去吃飯,一起吧。”趙誌強向他發出了邀請。

他還是很感激他的仗義執言,這樣平行端正的人,無論地位尊卑都是值得尊敬的。

“不了不了,我這值班,走不開,謝謝您。”安建軍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能入住六樓套間病房的人,肯定不是身份地位高級那麽簡單,而是有著常人不可企及的地位背景。

“那好,改日。”趙誌強笑著說完便牽著白小蘭的小手大步走出了醫院。

三個人站到路邊,趙誌強便招手打了輛車,讓師傅給介紹有名的夜市。

在1988年,夜生活剛剛興起,比起後世如火如荼的火鍋、烤串、小龍蝦,此時還隻是初見雛形。

“真武廟二條那塊有幾家小館子現在還開著。”師傅提到了一個當年比較大眾化的地方。

趙誌強想到九十年代自己初到京城,也曾被朋友帶到二條擼過串,花個七八十元,四五個人就能在挺上檔次的小店裏把酒言歡到淩晨。

車子一路疾馳在夜色中的京城,趙誌強愜意的握著白小蘭的手,想著要盡快實現,帶她吃遍天下美食,看遍人間美景的宏大想法。

車子停在路口,看著零零散散的小攤位,和幾年後盛極一時的二條夜市,區別太大了。

趙誌強看到一家還算的幹淨的川菜小館子,徑直坐在了門口的桌子旁。

“老板,您們吃點什麽?”三十多歲的店主客氣的招呼道。

“來四個特色菜,微麻微辣。”趙誌強沒看菜單,直接答道。

“好嘞!”店主樂嗬嗬的用抹布擦了擦桌子,答應一聲走了。

不大功夫,麻辣鮮香的四個大菜端上了桌。

毛血旺首當其衝,水煮肉片,臘肉炒青蒜,配上一份沸騰水煮魚,這一桌子,看著就相當有食欲。

“強子哥,我餓了。”白小蘭聞著香氣,直接拿起筷子,剛要夾菜,才想到趙誌強還沒吃,眼巴巴的看著他說道。

“餓了就吃,又不是外人。”趙誌強笑著說道。

白小蘭應了一聲,夾住一塊白嫩的水煮魚放入來了口中,隨後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曾毅也沒客氣,對著臘肉發起了總攻。

趙誌強看他們吃的開心,也端起米飯開吃。

“贈送您們個雞蛋羹。”店主看他們點菜這麽豪爽,會來事的送了一盆鮮嫩的蛋羹。

“謝謝!再給我們打包四個菜,米飯,外加兩瓶白酒,分開兩份裝。”趙誌強想到安建軍他們在值夜班,肖虎也還在招待所,想到順便給他們打包點東西回去吃。

曾毅已經看出趙誌強的意圖,心思不免動了動。

趙誌強比他們兩人小多了,但在人情世故方麵,卻是比他們成熟幾倍不止。

跟著他這樣的人幹事業,可比在單位裏混吃等死,有幹勁兒多了。

白小蘭小口的喝著雞蛋羹,臉上都是滿足:“強子哥這菜真好吃,回去之前,咱們再來吃一次吧。”

“好,想吃了,隨時領你過來。”趙誌強寵溺的看著小嬌妻答道。

店主很快準備用牛皮紙包好了飯菜,用兩個網兜裝好,放在桌上。

“多少錢?”趙誌強問道。

“八十五元。”店主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答道。

此時。

五六個醉醺醺的小青年從街口走了進來。

趙誌強掏錢付賬同時,和曾毅一樣,警惕的看向了來人。

他們也是直奔這家小店,可店主臉上再沒有了招待他們的笑容,嚇的趕緊把桌子往屋子裏收。

“上幾個好菜,一人一瓶酒。”為首穿著皮夾克的家夥,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大手一揮喊道。

“老板,老板,我們收攤了,東西都賣光了。”店主掏出口袋裏的紅梅香煙,遞上,又擦著火柴給他點上,才瑟縮著說道。

“什麽?沒菜了?那個桌上擺著的東西是喂狗的?”皮夾克抬手指了指趙誌強他們桌上放的東西吼道。

曾毅邊穿外套,邊皺起了眉頭。

趙誌強牽起小蘭的手,站起身道:“走吧。”

這兩個字,他是說給曾毅聽的,遇見這種酒瘋子,別搭茬就算贏了。

曾毅點點頭,提起兩個網兜就走。

“艸,果然是沒尿性的鄉下貨色。”皮夾克顯然是惱恨沒吃上宵夜,故意找茬,用力甩掉了手上的煙後衝著曾毅罵罵咧咧。

“別特麽找揍。”曾毅自然不會任個小地痞咒罵,抬頭看著他,眼露凶光警告道。

“還敢跟你海爺叫板?打你丫的……”皮夾克嘴裏嘀咕著,手裏就多出一把彈簧刀,啪的一聲脆響後,彈出個半尺長一寸寬窄的刀子。

曾毅抬腳便踢,正中對方的右臉。

這貨慘叫一聲,彈簧刀掉在了地上,其他四個人呼啦一下圍了上來。

“散了吧。”趙誌強上前一步,攔在了曾毅身前,冷著臉說道。

“尼瑪的,想占完便宜就跑?兄弟們別看著了!”一個虎背熊腰的黑臉漢子,從袖管裏抽出一根鐵管,揮著奔向曾毅。

曾毅看出他們就是群最低級的地痞賴子,這種人就是茅坑裏的綠豆蠅,戰鬥指數為零,還好裝隔壁,日常隻能欺負欺負小老百姓。

遇見厲害能打的,這幫人比兔子跑的都快。

他拎著兩兜飯菜,抬腿踹了出去。

這一腳下去,兩個小青年就同時哀嚎著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