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哥瞥了一眼,道:“確實有些少。”

阿軍道:“要不我們綁架了他們,讓他們的家屬拿錢換人?”

宏哥抬手給了他一下,罵道:“笨蛋!他們是呆灣人,你能把電話打到呆灣去?”目光落在嚴船長和幾個船員身上,“他們幾個倒是這邊的,不如拿他們換錢。”

聽出有一絲活路,蔡團長馬上說了話,“這位好漢,道上的大哥,隻要你放了我們,我們肯定不會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沒想到剛一說完,宏哥的臉色立刻就變了,眼珠轉了幾下,命令兩個小弟,“把他們趕到艙底去!”

“為什麽?”阿軍問道。

“宏哥,是不是要讓兄弟開犖了?”阿誌問道。

宏哥當即給了他一腳,“你特麽是不是腦子裏隻剩下娘們了?沒聽見這小子說要舉報我們嗎?”

蔡團長一聽就慌了,趕緊糾正,“道上的大哥,我是說我不會說的,沒說要舉報你們!”

宏哥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我聽不出來你話裏的意思是不是?你特麽這是想威脅我,告訴你,老子幹的就是這一行,怎麽可能怕你威脅!”

抬手衝天又是一槍,喝道:“都特麽滾到艙底,誰不走老子斃了他!”

沒人再敢亂說話,全都乖乖的順著樓梯下到了底艙。

比起甲板上,底艙的空間又低又窄,還非常的悶熱,三十多個人擠在這樣的空間裏異常的難受,但還是誰也不敢說話,也不敢抬頭。

忽然間,響起了金屬摩擦的聲音,他們抬頭看去,隻見阿軍和阿誌兩個人正在合力將鐵梯拉上去,這麽一來,底艙上甲板就隔絕了。

不用直麵武器,蔡團長敢小聲說話了,“他們想做什麽?”

嚴船長道:“他們是不是想把我們困在這裏,然後打電話和我們的家人索要贖金?”

蔡團長道:“不可能,他們連我們的電話也沒要,再說了他們也打不到呆灣!”

嚴船長道:“這會沒要,不代表一會不要。”

蔡團長又道:“那個霍從軍和他老婆哪去了,怎麽沒見劫匪抓到他們?”

鄭秀馬上說道:“我姐夫的本事可大了,他們抓不到我姐夫!”

有呆灣人嘲諷道:“你姐夫本事大,怎麽沒來救你啊?”

這一下激起了鄭秀滿肚子的火氣,“我姐夫說這些人有問題,不能救,你們偏不聽,這下好了吧,舒服了吧!”

蔡團長毫不退讓,說道:“那是他瞎蒙的,他要是真的能看出那個男的有問題,為什麽不強行阻止我們?”

鄭秀更加的生氣,聲音也漸漸高了起來,“你還有臉說,你們是怎麽對待我姐夫的,難道不是你們強行把他趕走的嗎,還說要趕他下船!”

就在雙方爭執的時候,突然一樣物品掉進了底艙,仔細看,那物品上有根引線,正嗤嗤地冒著火光。

“是炸藥!”嚴船長瞬間趴下。

所有人都慌了,再顧不上爭吵,也全都趴倒,擁擠的船艙中登時安靜下來,隻剩下引線的嗤嗤聲。

忽然間,嗤嗤聲停了,卻原來土炸藥的質量不行,引線燒斷了。

所有人都懵了,搞不清是怎麽回事,還是嚴船長率先反應過來,“他們想炸死我們,毀屍滅跡!”

這一下,人們的憤怒的終於爆了出來,紛紛湧到艙口,衝著上麵大喊,“放我們出去!”

“我們都把錢給你們了,為什麽還要殺我們!”

話音未落,又是一捆炸藥落下,這一次,真的引爆了。

刹那間,血肉橫飛,堆在艙口的人們瞬間被炸得四分五裂,隻有鄭秀他們幾個躲在後麵躲過了這一波的攻擊。

然而,不等他們有所反應,又是一捆土炸藥被丟下,爆炸再次響起,所有人都沒了聲息。

甲板上,宏哥罵罵咧咧的指責阿誌,“瞧你做的特麽的什麽炸藥,丟三個響兩個,你特麽的兵白當了!”

阿誌道:“我好歹還能做出來,阿軍連做都做不出來,他說起來也是當過兵的。”

阿軍笑道:“宏哥說你,你非得把我扯上,你去找女人的時候咋不也把我扯上?”

三個人言笑晏晏,沒有一個人對艙底發生的爆炸和慘像感到不安,第三次爆炸響過,宏哥朝艙底看了一眼,罵道:“特麽的,這炸藥就和阿誌你的那點本事一樣,看著挺硬,結果兩下就不行了。這都三個告丟下去了,船還是沒炸沉!”

阿軍出主意道:“宏哥,不如我們放把火,把船燒了!”

宏哥讚道:“這個方法好!”

三人拿著汽油桶都倒進了艙底,跟著劃著火柴丟了下去,轟的一下,一股烈焰騰空而起,三個人哈哈狂笑著,從船頭順著繩索回到快艇,帶著劫掠到的財物跑了。

船尾,一聲又一聲的爆炸令鄭慧心都碎了,趴在霍從軍耳邊哭訴道:“從軍,你快想想辦法!我妹妹還在船裏!她可不能出事!我剛認的妹妹啊!”

霍從軍心如刀絞,握著繩索的手已經泛白,但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曾幾何時,也覺得自己重生後掌權了,有錢了,走到哪都有人奉承了,終於不用再像重生前那樣走到哪都給人裝孫子,也能抬頭挺胸的做人上人了。

可麵對這種情形,才知道自己的渺小,錢再多權再大,也救不了鄭秀,救不了船老大和船員們,救不了那些呆灣人……

火光騰起,緊跟著快艇的引擎聲響起,漸漸遠去。

這下,鄭慧終於不用再苦苦壓抑,放聲大哭道:“從軍,快去救救秀兒!她不能死!”

霍從軍沉聲道:“不行,現在不能上船,火這麽大,我們根本滅不了,上去隻會被燒死!”

說話之間,熱浪已經湧到了船尾,霍從軍隻能放開繩索,背負著鄭慧向最近的岸邊遊去,鄭慧頻頻回首,望著烈焰衝天的海瑞號痛哭不止,“秀兒!妹妹!”

十多分鍾後,終於到了岸邊,霍從軍放下鄭慧,累得癱倒在岸邊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