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是我對不住你!”霍從軍非常內疚。

“有煙嗎,給我一支。”孫宏斌說道。

小富馬上拿出煙給他點上,孫宏斌抽了一口才說道:“霍總為了這件事沒少奔忙,這些我都會記在心裏。”

又道:“其實今天這個結果我一開始就預想到了,隻不過心裏還有些不甘,覺得這個時代不會暗無天日,才去找霍總的,在霍總身上我也確實看到了光明。”

霍從軍道:“世界這麽大,僅憑著一兩點光明根本照不亮所有的地方,能照亮身邊已經算是不錯。隻恨我能量不夠,無法將你從劉船止的魔爪下救出。”

孫宏斌笑笑,道:“在這裏也不錯,至少我可以好好的安靜下來,總結一下這些年來自己的所做所為,有沒有什麽錯誤的地方,否則我也不會遇到今天這樣的事。”

小富插話問道:“孫經理,你就不打算上訴嗎?”

孫宏斌又吸了口煙,搖了搖頭,道:“有用嗎?劉船止已經打通了所有的關係,再上訴也不可能跳出他的手掌心,隻怕到時候再惹惱了他,給我再加上幾年刑期。”

苦笑道:“好在這次我隻判了五年,在裏麵熬一熬,再表現好一點減個刑什麽的,很快也就能出去了。”

小富分外不平,道:“就算那錢真是你非法所得,才有幾個錢?一共才二萬六千塊,就判五年,審理人員不止眼瞎,心也瞎!”

旁邊監視的執法人員立刻喝道:“不許非議!”

霍從軍馬上給小富使個眼色,小富立刻將嘴緊緊閉上,胸膛氣得起伏不定。

霍從軍又問起那天酒店的事,孫宏斌道:“你們去港島的當天晚上,劉船止的人就找到了酒店,當時我本來打算不給他們開門,可是他們說出了我家的地址,還提到了我的老婆孩子……”

又是這一套,霍從軍已經完全明白了劉船止的套路,對付普通人,就使用威脅加恐嚇。不管是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妻兒受到傷害,孫宏斌也不例外。

果然,孫宏斌說道:“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事讓家人受了連累,就給他們開了門。他們又說隻要我跟他們回去,劉船止就不會把事態擴大,所以我就跟他們走了。”

說到這裏,孫宏斌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走的匆忙,也沒有來得及給霍總打個電話,也無法給你留個字條,讓霍總擔心了。”

小富不平地向監視人員嘟噥,“劉船止公開威脅人,派打手上酒店綁架,你怎麽就不說話?”

監視人員就好像沒聽到一樣,隻是看了看手表,喝道:“會見時間還有兩分鍾,有什麽話快說!”

霍從軍和孫宏斌說道:“這都是小事,目前來看,你也隻能進去服刑了。”從皮包裏掏出兩萬塊錢,一萬塊交給孫宏斌,道:“裏麵的條件不好,你自己別委屈了自己。”

孫宏斌瞬間熱淚盈眶,“霍總,我和你素昧平生,隻在那次飯局上見過一次,你就對我如此仗義,等我出去以後,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報答你!”

霍從軍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你在裏麵好好服刑就行,你家裏麵我也會去照顧的。”

說罷,又將另外一萬塊裝進一個信封裏,遞給監視人員,道:“小孫在這的這段時間,麻煩你們多照顧照顧,要是他病了給他找個醫生,別讓他受了委屈。”

那監視人員收下信封,馬上變得十分客氣,“放心,我們這裏可是模範區域,不會出現犯人生病沒人管的情況,也沒有打架鬥毆的事,也沒有欺壓犯人的事,更沒有犯人意外死亡的事,你放心吧。”

霍從軍點點頭,和孫宏斌說道:“等你轉去了監獄,我再去看你。”

從拘留所出來,霍從軍和小富開車到了孫宏斌的家裏,他家住在西二旗,離著耳關京城總部不算遠。

開門的是孫宏斌的妻子,三十多歲,身後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你們找誰?”見霍從軍他們眼生,孫宏斌的妻子問道。

自孫宏斌找霍從軍求助以來,這是霍從軍第一次見到他的家人,說道:“我是霍從軍,剛從拘留所過來,小孫托我給你捎點東西。”

一聽到自己老公的名字,婦人馬上就哭了起來,她身後的小男孩緊緊抱著媽媽,也哭了起來。

鄰居聽見動靜,打開門出來探頭探腦,霍從軍道:“我們進去說吧。”

婦人忍住眼淚,將霍從軍二人請進屋,要去泡茶水,霍從軍說了聲“不用了”,讓她坐下,和她說了孫宏斌的近況,又從包裏取出三萬塊,放在茶幾上,道:“這是小孫讓我帶給你的,他在裏麵得幾年,你一個人在外麵帶著孩子不容易,有什麽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霍總,我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婦人又哭了起來,她也不傻,自己老公都進去了,又怎麽可能有錢,知道這些錢是霍從軍給的,千恩萬謝的收下。

霍從軍又給她留下自己的電話,又慰問了幾句,這才告辭。

一連好幾天,霍從軍的心情都很低落,在單位辦公也是經常走神,這天又接到了陳河的電話。

“老霍,怎麽樣了?”陳河慰問道。

霍從軍道:“還行。”

陳河道:“你也別難過了,以後幫人的時候注意點,不要什麽忙都去幫。我跟你說,這次是你運氣好,隻遇到了劉船止這樣的人,要是再遇上個能量大的,你也得跟著進去。”

又道:“行了,這些都過去了,不說了。你後天來一趟東完市,順便看看這裏發展的狀況,順便有個飯局,順便也出來走走散散心。”

霍從軍不禁笑道:“你也不問我後天有沒有時間,就讓我去?”

陳河道:“別人叫你未必有時間,我叫肯定有!就這麽說定了,後天不見不散啊!”說罷,直接掛了。

放下電話,霍從軍感到些許安慰,陳河和自己多年相識,也隻有他最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