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師大聲道：“現在正在上課，請不要幹擾課堂秩序！如果想報名去隔壁的辦公室報名！”

說完，吩咐學員將門關上。

小富好奇道：“霍廠長，我們去看看報名去。”

一時半會老黃也出不來，霍從軍便和小富一起到了隔壁的辦公室，這裏已有好些報名的人了，也沒人排除，全都擠在辦公桌前，手裏都拿著一撂鈔票，嚷嚷著，“我要報名！”

看了一會，霍從軍二人看明白了，這討債學習班的學費並不便宜，二千塊起步，說什麽這是普通班，通過普通班的學習和考核後，還可以再交三千塊到進階班學習；最後一級則是學費五千塊的高階學習班。

小富不禁匝舌，“霍廠長，這妥妥的是一門生意啊！”

霍從軍點點頭，重生之前各種的培訓班學習班見得多了，都是以教人致富讓人進步為由頭，開班收費用，這一類的學習班統稱為成功學。

其實就是利用人們想致富想走捷徑心理，來割韭菜。可是這玩意兒也不能說是騙，畢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兩人出了辦公室，又等了一會，終於等到下課，老黃出來了。

“霍老弟，你什麽時候來的羊城？”老黃語氣熱情，卻能看出他在強顏歡笑，臉上那些笑意是硬擠出來的。

霍從軍道：“黃老哥，好久不見，這次麗柏商場差點被關停，我過來處理一下，好久沒來看望你就到店裏找你，聽店員說你在這裏參加學習。”

老黃歎息一聲，勉強笑道：“我們哥倆好久不見，走，我請你吃飯去。”

拉著霍從軍出了外麵，就近找了家小飯店，點了幾樣菜一箱子啤酒，邊吃邊聊。

霍從軍問起老黃近況，老黃是歎聲唉氣，一點笑顏也看不到，“我去參加學習班，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外麵欠了我二十多萬，我也欠了別十七八萬，經濟又不好……”

霍從軍道：“這班上真能學到討債的辦法？”

老黃道：“倒是也能學到一點點，好歹會點總比不會要強，萬一討債的時候真能用上。”

小富問道：“我和霍廠長去看過了，這個討債學習班三個級別的班次學習下來，一共得一萬塊學費呢！”

老黃道：“一萬就一萬吧，比起那些欠的錢，一萬塊也算不了什麽，起碼學習完以後，再去討債心裏就有底了。”

多年老友，說話也沒有顧忌，老黃和霍從軍倒起了苦水，“從去年開始，我這店的生意就開始不行了，不光是我的店，整個十三行，整個羊城，狀況都不怎麽樣。你說這上麵到底是怎麽想的，好好的為什麽要放開價格？他們的職責不就是負責全麵管理嗎，為什麽就撒手不管了？有這麽當領導的嗎！”

霍從軍笑笑，沒說話，小富道：“老黃大哥，這是開放的陣痛期，過去就好了。”

“屁的陣痛期！”老黃氣憤地拍桌子，自己幹了杯啤酒，說道：“明明是什麽都不管，偏偏還說的這麽好，當老百姓是傻子嗎。別的不說，就拿帶兵打仗來說，前麵遇到條河，那當官的一不搭橋二不造船，讓大家自己過河，哪個統帥這麽幹過？

我沒念過書，可是我聽過不少的評書，就說那嶽王爺，薛剛、程咬金、秦叔寶，他們哪個人帶兵不體恤下屬？打了敗仗，就說一句陣痛期就完了？人家曹操過個麥田，馬踏了麥子都要割幾綹頭發代以謝罪！”

老黃的怨氣特別多，到酒喝完，都是他一個人在說，霍從軍結過賬，又拿出個信封，遞給老黃。

“黃老哥，兄弟我的情況比你要好，這點心意你收下，大家夥齊心協力渡過這個難關，我相信前麵會好的。”

推讓半天，老黃還是收下了。

老黃道：“兄弟，下午還有一節課，我就不陪你們了，下次來了我再好好陪你！”

見他喝多了，霍從軍擔心他一個人走路不穩當，便和小富二人又送著他回學習班的那棟樓。

路過另一棟建築時，就見幾個工人搭起了腳手架，正在張羅著往上掛牌子，仔細看那牌子，竟然是“反討債學習班”。

小富道：“這不是坑人嗎，前麵有討債學習班，現在又開了反討債學習班，兩頭吃啊！”

霍從軍不想讓老黃傷心，示意小富悄聲，兩人將老黃送了回去。

再走出大樓，小富分外不平，“霍廠長，我們這社會究竟是怎麽了？這不是公開行騙嗎？我們是要有錢是要變富，可是也不能這麽搞吧？”

霍從軍歎口氣，道：“上麵也沒說不能開班。走吧，我們去看看林老板。”

兩人打車從十三行來到泰鑫商貿，見到了林道龍。

林道龍的臉上沒有絲毫愁怨，都是自然的笑意，“霍老弟好久不見！”

霍從軍道：“龍哥，好久不見，看來你這公司的生意不錯嘛！我剛從老黃那裏過來，他的生意非常慘淡。”

林道龍笑道：“好什麽，我這生意也不行。”

霍從軍道：“龍哥你太謙虛了。”

林道龍說：“謙虛什麽呀！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瞞你說，我這公司已經虧損了快五十萬了，好在我還有另外一個產業支持著，那邊倒是賺了些錢。”

霍從軍馬上道賀，“恭喜龍哥，又開了新公司！”

林道龍大笑，隨即壓低聲音道：“我正好要去巡視，走，我帶你一起看看去！”

開著車拉著霍從軍二人，七拐八拐出了市區來到一處廢棄的小工廠，霍從軍和小富二人四麵張望，整個工廠裏都沒有生產的跡象，一時搞不清林道龍這是唱的哪出。

開車進了裏麵，直接開進了一處廢棄的車間，霍從軍和小富驚訝的發現，這車間裏麵停的都是汽車，其不還不乏一些當時的豪車。

林道龍也沒說這是什麽情況，賣了個關子，“一會你就知道了！”

出了車間停車場，三人來到另一處車間外，隻見車間門口站著兩個漢子，一看那架勢就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