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廠長道:“一會要走市場經濟允許私營,這一會又要恢複計劃經濟割尾巴,一會搞價格雙軌製一樣的東西兩樣價格,一會搞價格全放開什麽也不管,我們普通百姓都不知道該怎麽活了。這廠子落我手裏隻能賠錢,不如捐給羊城我也省心。”

一把手道:“老陳,你的心情我理解,上麵也有上麵的難處。我們現在在開放初期,很多路都沒有走過,隻能是邊摸索邊前進,難免會有些磕磕碰碰,不過這些都不是什麽大問題,隻不過是時代的一點灰塵而已,前途肯定是光明的。”

陳廠長哀歎道:“您說的也對,不過我是想不明白,放著好好的路不走,非得搞什麽摸索,沿著以前的那條路我們就不能富裕嗎?您說這隻不過是時代的一點灰塵,可落在我們哪個人頭上,它不得是一座山,還得是泰山。”

一把手麵露不悅,道:“老陳,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最好注意一下不要妄議國策。”

陳廠長連連應聲,賭氣道:“是是,我知道,我們隻是普通百姓,這些都是大事,和我們沒有關係。反正這個廠子我是打算送給羊城了,能給幾個您看著給吧,不給我也不敢說什麽,全國大事嘛!”

說罷,竟然直接起身甩門走了。

辦公室裏氣氛特別尷尬,一把手沉著臉,半天沒吭聲,霍從軍小心說道:“劉書記,要不我的事完了再說吧。”

看向霍從軍,一把手擠出點笑容,道:“霍廠長,你是貴客,和他們不一樣!你的這件事,我會安排下去的!”

叫進秘書,吩咐道:“告訴吳區長,對於麗柏商場的檢查要按著規矩進行,絕對不能搞層層加碼!”

向對方表示過感謝,霍從軍走出辦公大院。

回到五羊新城方誌新的住處,小富問起結果,霍從軍道:“上麵已經發話了,我們先等上一兩天再說。”

等到第三天,霍從軍三人去往區裏詢問結果,區一把手親自接待了三人,“霍經理,這件事我已經和嚴局長打過招呼了,你們麗柏商場照常營業,照常營業。”

霍從軍問道:“那我們需不需要去和嚴局長再打個招呼?”

區一把手道:“還是去一趟吧。我聽說你們之間有點誤會,把誤會說開了,對大家都好。”

出了區辦公大院,霍從軍三人來到相關部門,再次見到了嚴局長。

三天不見,嚴局長的左臉還微微有些腫,見到三人時神情也不怎麽痛快,哼哼道:“來了?”

霍從軍道:“嚴局長,上次的事是一場誤會,今天晚上我在花園酒店設宴招待你,還請嚴局長光臨。”

花園酒店是羊城有名的大酒店,此前霍從軍就曾在這裏和葉大哥以及一眾省市官員吃過飯,在這裏宴請嚴局長,規格不可謂不高。

那嚴局長麵容終於緩和幾分,“行吧。”

在酒宴上,霍從軍又給對方說了番好話,酒宴結束後,又給對方安排了特殊服務。看著雙腿修長婀娜婷立俏麵如花的服務女子,嚴局長這才轉怒為喜,“霍老弟,以後有什麽事盡管找我,誰要是敢為難麗柏商場,就是和我嚴某人過意不去!”

霍從軍也笑道:“那是一定。嚴局長玩好,我們回見!”

出了酒店,小富呸地一口痰吐在地上,道:“還誰敢為難麗柏商場就是和他過意不去,除了他為難麗柏商場還有誰為難了!”

霍從軍笑笑,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方誌新家沒有多餘的房間,加上她又是獨身女子,自己和小富在動物園那邊租的酒店,這幾天都住在那裏。

羊城的治安非常的亂,和京城比起來這裏就像是無主之地,到處都是小偷劫匪流氓無賴,這麽晚了讓方誌新一個人回家肯定不行。

“誌新,我先送你回去吧。”霍從軍開著方誌新將她送回五羊新城的住處,這才返回酒店。

方誌新一定要讓霍從軍開她的車回酒店,霍從軍推脫不過隻好從命。

和小富兩人開車返回動物園,路過雲鶴北路快到酒店的時候,看到路邊站著很多的女子,一個個濃妝豔抹穿著暴露,還不斷地向著過往的行人和車輛sao首弄姿,也有一些男子停下腳步,過去和那些女子說著什麽;有那說的合適的,兩個人直接一起走了。

霍從軍經曆過了整個時代,一眼就知道這些女子都是站街女,後來被嚴厲取締了才消失的,在那之前,她們都靠著這種方式存活。

小富也看見了,問霍從軍道:“霍廠長,你說嚴局長選的那個妹子咋那麽漂亮,她咋還要做那行?”

霍從軍道:“可能是為了賺錢又快又多吧。”

小富道:“霍廠長,你說我們入住的酒店有沒有特殊服務?”

霍從軍聽出來了,小富這是癮又犯了,自從在霓虹國被渡連強行招待之後,小富不僅沒覺得不妥反而喜歡上了這一口,回京城之後和霍從軍提了好幾次想去找個霓虹妹子那樣的服務,被霍從軍嚴厲批評。

這時霍從軍又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富,你馬上就要和小錢結婚了,可不能做出對不起她的事。”

小富笑嘻嘻道:“霍廠長,在霓虹國的時候,我們不都和霓虹妹子親熱了嗎,至於這麽上綱上線的嗎?”

霍從軍正色道:“那是被人逼迫沒辦法,現在我們再去找那就是自己主動犯錯了,性質能一樣嗎?”

小富哦了好幾聲,道:“我知道了。”

回到酒店,霍從軍去衝涼,小富道:“霍廠長,我想去買包煙。”

霍從軍道:“房間裏不是有煙嗎?”

小富道:“這些煙我都抽不慣,我出去買包大前門。”

霍從軍也沒有多想,說道:“你小心著點,外麵的壞人多,買完煙就回來。”

小富答應一聲,樂嗬嗬地走了。

直到衝完涼也不見小富回來,又等了半個多小時,還是沒看見這小子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