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從軍道:“你有什麽打算?”
任錚飛道:“深市是開放的最前沿,我也去過,那裏發展的很不錯,我就打算去那裏發展。”
霍從軍又問,“有什麽具體的項目嗎?”
任錚飛聽出點眉頭,打起精神道:“這個也有!”
當下詳細地和霍從軍說過他看好的項目,最後說道:“現在流行開公司,另外在正策方麵對公司也有很多支持,我準備開設一家公司來運營這個項目!”
“可以!”霍從軍充分肯定,道:“這樣,我給你投資五萬,這是初期投資,後續可以……”
任錚飛忙打斷他,雙手亂擺,“用不著那麽多!我算過了,有兩萬就夠了!”
“兩萬就夠了?”當初陶鬆和羅平二人離開麗柏商場出去創業,霍從軍給了他們每人都是三十萬的創業資金,這時聽到任錚飛說隻需要兩萬就夠,以為自己聽錯了。
“夠了,真的夠了!”任錚飛動情地說道:“霍兄弟,我們可算是素昧平生,在我落魄的時候你能這樣相信我幫助我,我已經非常滿足。公司我也不打算開多大,一步一步來。
發生這次的事也算是對我的一個教訓,我希望自己能踏踏實實地幹下去,資金多了對我並非好事!”
霍從軍點點頭,道:“那行,就依你。”
當即從家裏取出兩萬來,交給了對方,又另數出二千,塞進對方手裏,“這二千塊你收著,在外麵創業不管什麽都要花錢,別虧待了自己,有個好身體才有革命的本錢!”
任錚飛的眼眶紅了,握著霍從軍的手道:“你的這分恩情我一定不會忘記。”
霍從軍道:“隻要你努力向前,就算是對我的回報!”
想了想,又道:“這樣吧,正好我也有段時間沒去深圳了,明天我們一起去深市,我也去那邊考察考察!”
家裏地方小,當晚霍從軍給任錚飛安排到了鋼廠的小招待所裏,次日去廠裏,和徐福貴交接過工作,帶上小富,叫上任錚飛三人乘飛機一同南下。
和羊城相比,深市的發展更是迅猛,可以說是一天三變樣,霍從軍來到這裏時已經完全找不到上次來的街景,放眼望去,整座城市的上空全都是塔吊。
大街上人們行色匆匆,毫無遲疑,仿佛都有著清晰著目標,都希望自己能在這波變革當中率先脫穎而出,過上比別人更好的生活。
出了機場,任錚飛邀請霍從軍,“兄弟,我在這也有幾個朋友,我準備先去他那裏安身,我們一起去瞧瞧?”
霍從軍道:“我就不過去了,我和小富先去考察,等你那邊安頓好了,我再過去。”
“行,那就這麽說定了!”
送走任錚飛,霍從軍帶著小富也沒打出租車也沒有坐城鐵,而是去租了一輛車,在這座新興的城市考察。
當時的深市已經有了很多高樓,但還有很多以前的房子,大部分的民居都是二層或三層的房子。遠處的工廠宿舍樓內,陽台上滿滿掛著的都是女工們晾洗的衣服,工人們擠在狹小的工棚中,雖然辛苦臉上卻都掛著笑容和對明天的希望,都來到深市了,還怕富裕不起來嗎。
當時已經劃出了寶安區,但是北邊的絕大部分地區都還沒有開發,霍從軍主要考察了寶安區的南邊和南山區,一個多小時後,霍從軍駕車穿過銅鼓路準備拐上深南大道往福田區去看看。
汽車剛穿出銅鼓路,就發現好像駛進了一個車隊裏。往前看有巡邏車開道,往後瞧都是中巴車,純黑色的玻璃遮擋住了車內的一切,分辨不出車內是什麽情況。
再看看道路兩邊,正在行駛中的車輛全都靠到了馬路兩邊,中間讓出一條寬闊大道。
小富也看出了不對勁,“霍廠長,我們是不是闖進領導的車隊了?”
霍從軍點點頭,照樣往前開。
小富臉色變了,急著說道:“為什麽不靠邊?”
霍從軍頗為無奈,“怎麽靠邊?”
那時的深市正是初建期,他們行駛的這條路單向隻有雙車道,邊上都是那些已經靠了邊的車輛,偶爾有點空隙,也得減速才能停進去,而他們此時正夾在車隊中間飛速前行,根本沒有靠邊的機會。
小富苦著臉問道:“那可怎麽辦?”
闖進領導的車隊,這個罪名可不小,尤其是他們還在領導的前頭,這明顯是騎在領導頭上,不被嚴打才怪。
提心吊膽地開了十幾分鍾,前麵出現了一條橫穿市區的火車道,一輛火車正在緩緩駛過,車隊不得已停下。
霍從軍抓著機會趕緊往邊靠,卻已經遲了,從前麵的巡邏車上下來兩個差人,指點著霍從軍讓他往邊停,等汽車剛剛停穩,便示意霍從軍下車接受盤察。
“駕駛本拿出來!”
那兩個差人要去了駕駛本仔細看過,口吻嚴厲地問道:“為什麽要插進領導行列?”
霍從軍忙解釋,“我們是不小心的!”
“不小心?我懷疑你別有用意,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兩個差人拿出手銬便要拘捕霍從軍二人。
霍從軍趕忙說明情況,“兩位,我們真的是不小心,我從銅鼓路拐過來,也不知道怎麽就插進領導車隊了……”
那兩個差人卻是不分聽他辯解,將霍從軍和小富銬了,推搡著他們上車。
就在這時,一輛中巴車上下來個人,過去盤問道:“等等,你是哪個單位的?”
霍從軍如實說道:“我們是京城鋼鐵廠的。”
“叫什麽名字?”
“霍從軍。”
那人立即吩咐兩個差人,“這裏沒有你們的事了。”又對霍從軍道:“你們跟著車隊走,一會到了市辦公大院,劉一把手要見你們。”
霍從軍一下被搞懵了,哪來的劉一把手,看樣子似乎認識自己。
火車過完,車隊啟行,霍從軍開著車跟在車隊後麵。
車內小富好奇地問:“霍廠長,你在這裏都有認識的領導?幸虧有他在,不然我們就得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