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名我也不知道,好像有狼也有羊!”
秦葭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微眯,笑意卻從眉梢、眼角、鼻側和唇邊溢出,讓程驍有一種春天提前來到的錯覺。
程驍十分疑惑:“你剛才聽我唱歌了?”
這時,他看到秦葭身後的衣架上掛著一件雪白的長款羽絨服。
他立即想到,聯歡會進行到一半時,他請假出來,也看到一個穿著雪白的長款羽絨服的倩影進了一輛“寶馬”,那道倩影他似曾相識。
“果然是你!我說怎麽看背影怎麽那麽眼熟呢!”程驍恍然。
秦葭解釋道:“今天下午,我們學校也有聯歡會。本來,班主任安排我彈個古箏,但是嫂子要去新河高中看她一個朋友,讓我陪她去,我就推掉這個表演,跟嫂子去了。到了新河高中,我看到你的車停在教學樓前麵,就到離車最近的那個班看看,恰好就看到你在唱歌呢!”
說到這裏,她笑著問道:“程驍哥哥,你唱的那首歌,歌名叫什麽?”
“披著羊皮的狼!”
秦山、張明月、劉川和彭飛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連連搖頭,表示從來沒有聽過。
張明月突然說道:“我們這裏就有卡拉OK,大家歡迎小程再唱一遍!”
張明月一向高冷,她說是“歡迎”,但她的口吻中卻帶著居高臨下且不容拒絕的意味。
程驍又不是賣唱的,聽她這麽一說,心中頓時湧起一絲不快。
你們讓我來吃飯的,還是讓我唱歌為你們吃飯助興?
他強笑著婉拒道:“肚子裏太空,底氣不足,唱不出來!”
秦山立即招呼服務員:“快上菜,我們都餓了!”
因為是開車來的,程驍還和往常一樣,與秦葭隻喝點飲料,秦山他們四個都喝酒。
半杯飲料下肚,他不容張明月再提唱歌的事,直接說道:“山哥,今天下午企鵝那邊給我打電話了,催我去深市一趟。我這邊已經聯係了一個計算機和網絡專家,十一號之後就可以動身。你是親自去,還是派別人跟我去?”
秦山給妹妹夾了一片毛肚,慢慢說道:“越到年底,公司的事情越多,我肯定走不開!”
然後,他看向劉川和彭飛:“你們倆的單位都不忙,就陪程驍兄弟一起去吧!到時候,機票和深市的酒店都由我來訂,我們別占企鵝的便宜,那樣就顯得我們太小家子氣!”
和劉川、彭飛認識這麽久,程驍已經知道,他們兩個都是公務員。
因為父輩的關係,他們在單位很清閑。所以,他們平時還做點生意或炒股。
沒事時,他們就去單位坐坐,一旦有私事需要處理,他們隨時拍拍屁股就走,那就一個瀟灑。
程驍立即拿出他和張乃文的身份證,交給彭飛:“飛哥,這個給你,拿去辦理‘特區通行證’。順便把駕駛證也給我辦了!”
這段時間,他的學習越來越緊,連考駕照的時間都沒有。既然有彭飛這層關係,不用白不用!
彭飛接過身份證:“你們兩個的駕駛證,我都給辦了!”
“那可太好了!”程驍笑著舉起飲料杯,“飛哥,我敬你!”
他吃飯比較快,大家還在喝酒,他就已經吃飽了。
“山哥、嫂子、飛哥、川哥、葭葭,你們慢用,我還要回去上晚自習,失陪了!”
程驍不等張明月再提唱歌的事,就起身告辭。
“程驍哥哥,我送你!”秦葭站了起來。
“不用、不用,你繼續吃你的!”
“我也吃好了!”
秦葭執意要送,程驍無奈,隻好被她送出房間。
“程驍哥哥,今天你有事,我就不強求了。下次再來,一定要把那首歌再唱一遍哦!”
秦葭說著,揮手作別,目送程驍進了電梯。
“下次再來,我一定唱給你聽!”
程驍隔著電梯的門笑道。
房間裏,張明月氣鼓鼓地說道:“這小子,我讓他唱歌,是給他臉,他還給我甩臉子!”
秦山淡淡說道:“程驍來這裏,是跟我們商量投資的事,大家互惠互利,身份平等。你說‘給他臉’,這是看不起人,人家肯定不開心!”
張明月見男朋友居然向著外人,氣得直接摔了酒杯:“他不開心,也得受著!他還指著我投這二百萬呢,我要是不投,他湊不夠一千萬!”
秦山仍然沒有動怒:“你不投,我就多投一點!”
“秦山,你跟我對著幹是嗎?”張明月質問道。
“你不要小看了程驍,他能說服我們,就能說服別人。就算我們全不投,他也能找到新的投資人。到時候,你讓我們眼饞別人賺錢嗎?”
“你眼裏隻有錢,沒有我,是嗎?”張明月起身就走。
“嫂子、嫂子!”劉川和彭飛連忙起來勸解。
可是張明月哪是那麽容易勸的,她頭也不回就摔門而去。
“山哥,你看,怎麽會這樣?”劉川說道,“為了一個程驍,讓你們兩口子生氣,值得嗎?”
彭飛也說:“要不,山哥我們這就結束吧,你去哄哄嫂子!”
秦山說道:“讓她冷靜一下最好!”
然後,他又說:“關於企鵝,我這段時間也找人摸過底了,我拿不準,但是程驍說值得投資,那就能投。我也想過了,也就是現在互聯網的日子不好過,才是我們的機會。如果讓企鵝過了現在這個坎兒,我們就是捧出一個億,人家都不拿正眼看我們。你們想想,這個機會是誰指給我們的?”
“當然是程驍!”劉川和彭飛齊聲說道。
“這是個人才!我們必須以禮相待!這次去深市,你們都要聽他的,記住了嗎?”
“記住了,山哥!”
這兩個官二代,卻心甘情願地認秦山做大哥,除了借重雙林集團的財力,同樣也信服於秦山過人的判斷力。
秦山又指向張明月離去的方向:“她如果一直這種態度對待程驍,要不了多久,她就會後悔!”
他剛剛說到這裏,秦葭走了進來:“阿哥,嫂子怎麽走了,被你氣的嗎?”
秦山苦笑道:“她讓程驍唱歌,程驍沒唱,她就生氣了!”
“她生氣活該!”
……
程驍回到教室,已經是晚自習的最後一節課了。
看到他進來,胡元慶很不滿:“老程啊老程,你這是來複讀的嗎?你是來體驗生活的!”
張家南也說:“你這樣鬼混,怎麽才能進入前五,讓某人滾蛋?”
他說的自然是程驍跟張誌凱打賭的事。
這件事大家都知道,所以張家南稍一提醒,全班同學的目光都聚攏過來。
程驍正要說話,張誌凱已經站了起來:“程驍,我們那個賭,你是不是準備放棄,最後直接服輸了?”
程驍反問:“你為什麽會這麽想?你就這麽有把握能贏嗎?”
“我贏定了!”張誌凱的口氣十分篤定。
程驍心道:“小樣,我隻要略施小計,就能讓你輸得有苦說不出!”
他已經想好,臨到期末考試那天,讓宋鐵樹他們在張誌凱上學的路上攔這小子一個小時。
隻要這小子缺一門,那就輸定了。
隻聽張誌凱說道:“程驍,如果你輸了,我不要求你離開謝逅,我想換一個條件!”
程驍問道:“你想要什麽?”
“介紹我認識《披著羊皮的狼》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