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濱湖路酒吧一條街是大學生最多的地方。
稍有姿色的女大學生在這裏與有錢的大叔“偶遇”,一旦被看上,可能就傍上了一張長期飯票。
囊中羞澀卻高大帥氣的男生也在這裏閑逛,運氣好的話,可能會遇到出手闊綽的阿姨。
就算遇不到,他們也有可能“撿”到喝醉的姐姐,於是就帶去附近的二十元小旅館春風一度。
周長風也來了。
雖然他既不高大,也不帥氣,卻勝在有錢。
他經常帶著女同學來這裏瀟灑,喝過酒之後,就和女生去開房,最後再打發人家二百塊錢。
今天晚上,周長風是自己來的。
因為“計科班”的幾個男生幾乎每天都跟在他後麵,痛斥他把一個女生害到骨裂卻不聞不問,搞得人盡皆知。
如此一來,所有女生都離他遠遠的。
就在周長風叼著煙,喝著悶酒的時候,一個女人坐在他的身邊:“帥哥,一個人喝酒多孤單,要不要我陪你啊?”
周長風看那女人雖然相貌不咋滴,身材卻還不錯,仿真皮大衣裏麵是深V領的內衣,露出深深的溝。
他又摸了摸女人的大腿,裹著黑絲,還算筆直,彈性也不錯。
周長風嗤笑道:“你是出來賣的吧?”
那女人竟然毫不避諱:“是啊!你買不?”
周長風搖了搖頭:“不買!”
他先前睡過的女生,都是本校或附近學校的,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材,都在這個女人之上。
作為一個地級市郵政局的兒子,周長風還是有點品味的,不可能什麽爛桃都咬一口。
那女人頗有點死纏爛打的勁頭:“你都摸過我大腿了,怎能不買呢?隨便買一次唄!保證讓你恣!”
“恣”是爽的意思,本地人一般不會這麽說,估計她是外地人來金陵“做生意”的。
周長風嘿嘿笑道:“摸過大腿就要買?這是哪條法律規定的?”
那女人一把將周長風嘴上的煙搶過來,叼在自己的嘴上吸了兩口,又送回周長風的嘴邊。
周長風被挑逗得來了興趣,笑眯眯地看著這個女人。
女人又說:“哪條法律也沒有規定摸過大腿就要買!我的意思是,好比我是賣櫻桃的,你嚐過一個,覺得味道還不錯,那就多少買一點,一斤也行!”
她自比賣櫻桃的,更讓周長風覺得有意思。
周長風邪笑道:“你這個櫻桃我嚐過了,沒覺得味道不錯啊!”
女人衝他飛了一個媚眼:“如果你覺得味道不好,早就把我趕走了,哪會跟我這麽多廢話!”
周長風點了點頭:“你真會說話!走,我們開個賓館,殺一殺,再陪我聊聊!”
二人出了酒吧,在附近的“玫瑰賓館”開了間房。
一進門,他們連澡都不洗,就真刀真槍地幹了起來。
很快,雲收雨歇,周長風去衛生間衝洗。
趁此機會,女人從周長風的衣服裏翻出錢包,把裏麵的幾千塊錢現金全部拿出來,塞到床頭櫃的最底層,最後又把錢包放回衣兜。
周長風從衛生間出來,見女人正在穿衣服,就問她:“你怎麽不進去洗洗?”
那女人說道:“我家裏還有事,就不在這洗了!你快給我錢,我要回家!”
“你要多少?”
“兩張!”
周長風把錢包掏出來,卻發現裏麵隻有幾個硬幣:“我的錢呢?”
雖然他沒有親眼看到,卻知道,他的錢一定是被這個女人拿去了。這種手法,也是“仙人跳”的一種。
他上高中的時候,在老家洗浴中心,也被人用這個方法給坑過。
女人卻顯得比他還冤:“你找誰要錢呢?你不帶錢,想白玩?你以為我是傻逼?”
周長風以為自己的錢在女人的身上,他一把將女人按倒,去她的衣兜、褲腰、小溝裏亂掏。
“唉喲,你個小狗日的,玩女人,不給錢,還打人!”女人扯著嗓子大叫。
周長風在女人的身上掏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自己的錢,隻好放開她,掀被窩、掀床墊。
忙了半天,終究是徒勞,氣得周長風直喘粗氣。
那女人卻不住地嚎叫,把“玫瑰賓館”的其他客人都吵得睡不著,有人“好心”地報了警。
看到警車來到,周長風這才清醒過來,自己要是被帶進派出所,那麻煩就大了。
想到這裏,他急忙跟女人商量:“大姐,大姐,那錢我不要了,我明天再給你五百行不行?警察來了,你就說我們是談戀愛!我叫周長風,你叫什麽?”
女人根本不聽:“喊媽都沒用!你小子剛才把我按在身下,現在怎麽沒種了?錢我也不要了,我要讓你身敗名裂!”
周長風急得要給女人下跪,可是警察已經進來了。
“警察同誌,這人是強幹犯,快把他抓起來!”女人大叫。
周長風聽了,差點把魂嚇掉,強幹可比票昌嚴重得多。
而且,這種事不是他說了算,是女方說了算。
他連聲大叫:“我沒有強幹,我隻是票昌……”
“少廢話,跟我們到派出所裏說去!”
……
南郵教工宿舍。
“你是南郵‘財經01’班的輔導員閻剛嗎?”
剛剛把被窩焐熱的閻剛就接到梅山派出所的電話,讓他一頭霧水。
“是我,怎麽了?”
“我這邊是梅山派出所的,你班裏有一個叫周長風的學生嗎?”
“有啊,他又怎麽了?”
雖然派出所的人什麽也沒說,閻憑直覺就知道沒好事,周長風這小子肯定又惹禍了。
派出所的人在電話裏說道:“周長風涉嫌一樁強幹案,麻煩你來確認一下!”
派出所說的“確認”不是確認罪行,而是確認涉案之人是不是真的南郵學生。
“好,我這就過去!”放下手機,閻剛氣得想罵人。
周長風上個月把“計科01”的一個女同學坑得尾椎受傷,事情還沒有解決,今晚又進派出所了,而且還涉嫌強幹。
班裏有這樣的學生,閻剛出去都沒臉見人。
半夜三更的,閻剛騎著自行車,頂著寒風來到梅山派出所。
亮明身份後,所長江大橋親自把他帶到拘留室。
“閻老師,救我!”
被手銬銬在長椅上的周長風一見閻剛,就像見到了救星,立即大聲呼救。
江大橋問道:“閻老師,這是你的學生嗎?”
閻剛點了點頭,他什麽話也不想說。
江大橋拍著他的肩膀,笑道:“閻老師,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來吧,到我的辦公室坐坐,看看這事怎麽解決!”
在江大橋的辦公室,看完周長風的筆錄,閻剛終於說話了:“江所,這事還有緩和的餘地嗎?”
作為輔導員,他要盡可能地保護自己的學生,更要最大限度地維護學校的麵子。
江大橋給出了自己的建議:“讓周長風的父母來,跟那個女人談,讓對方改口,把強幹說成是談戀愛。對方如果不同意,就拿錢砸。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
閻剛點了點頭:“我回去就給周長風的父母打電話。我睡不好,他們也別想睡好!養出這麽一個兒子,那兩口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還他媽是南郵的優秀校友呢!”
閻剛一走,江大橋立即給程驍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