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台單單從度數上分,就有33%、38%、43%、45%、46%、51%、52%、53%這麽多的品類,一個老外哪知道得這麽細?

而53度與38度的白酒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38度的戴維能喝一斤,53度的他能喝半斤就已經很不容易。何況他還喝了八兩!

再看看對麵已經爛醉如泥的史密斯,小馬哥挑著大拇指:“程總,你這酒量,到底是怎麽練的?是不是你們大學裏的輔導員都是酒精考驗的戰士?”

秦葭聽了,登時就有點懵。

她哪裏知道,程驍從第一次跟小馬哥接觸,就聲稱自己是金陵郵電學院的高材生,輔導員。

程驍知道秦葭的疑惑,立即向她眨了眨眼。

秦葭見了,也不再追問,反正回去有的是時間。

程驍又向小馬哥說道:“我們彭城人,從娘胎裏出來就能喝酒!有句話叫:‘東北虎、西北狼,喝不過蘇北小綿羊!’”

“東北虎、西北狼,喝不過蘇北小綿羊!”小馬哥還是頭一回聽說這句話,登時被逗得哈哈大笑,“程總,你要是小綿羊,我們連兔子也算不上了!”

秦葭關切地問道:“哥哥,你已經喝了一斤多,吃點飯我們就結束吧!”

程驍連連點頭:“我今天已經超水平發揮,現在是一滴也不能再喝了!吃點飯,養養胃!”

他端起一碗米飯正要吃,卻看到戴維從外麵走了進來。

此時的戴維,剛剛去洗手間吐過,似乎又恢複了些精氣神。

恰好他進包間之前,聽到程驍說“一滴也不能再喝”,頓時心一橫,還想再拚一下。

“程總,你怎麽吃飯了?我還沒有盡興呢!”戴維一臉的不服氣。

秦葭和小馬哥都愣了,心想:“還沒喝盡興?你都吐成那樣,還有臉說?”

程驍正色道:“戴維先生,我已經喝好了。我勸你也別喝了,吃點飯回去休息!”

戴維卻不依不饒:“程總,你這就不夠朋友了!華國是禮儀之邦,哪有客人沒喝好,主人就先吃飯的道理?”

程驍心中有氣,他放下飯碗:“戴維先生既然還有雅興,我就奉陪到底!”

他剛剛說到這裏,秦葭卻插話道:“戴維先生,你跟史密斯兩個人對付程先生一個人,這也太不公平了!”

她不說這話還好,這話一出,戴維的臉上根本掛不住。

戴維覺得,反正已經丟臉了,必須讓程驍也跟著丟臉,他才能平衡。大家都是企鵝的股東,今天如果輸得太慘,今後再見麵,他會抬不起頭來。

想到這裏,戴維狡黠一笑:“程先生這邊不是還有你們兩個嗎?你們也可以上!”

這家夥明知小馬哥酒量不行,他見秦葭是個嬌弱女子,想必也沒什麽酒量,正是好捏的軟柿子。

程驍拍著秦葭的胳膊:“沒事,我再喝點也還行!”

說著,他拿過兩隻空碗,全部倒滿茅台:“戴維先生,我們一杯一杯的喝著太耽誤時間,我下午還有事呢!索性就是這麽每人一碗,喝完結束,你看行嗎?”

喝酒是偏才,一個酒量高的人,必須有一副好胃加一副好身板。

程驍現在就是仗著年輕,胃好、身體好,敢打敢拚。

他的酒品也不錯,喝醉了不打人不罵人,倒下就睡。

戴維看著眼前這兩碗酒,每一碗都足足半斤,這麽一碗下去,鐵定還得吐。再吐,就把苦膽都吐出來了!

他心中暗想:“這小子剛才說一滴也不能喝了,怎麽還敢應戰?難道是說給我聽的,引我上當?”

程驍也看出戴維底氣不足,他冷笑一聲:“怎麽?戴維先生怕了?”

“有什麽可怕的?”戴維豁出去了,“你先喝,我照做!”

程驍伸手就要端碗,不成想,秦葭突然把他攔住:“哥哥,我來!”

秦葭這一下,把程驍、戴維和小馬哥都嚇了一跳:“這小妮子好大的膽子!”

秦葭說道:“戴維先生似乎沒有把我們華國女人放在眼裏,我今天就挑戰你!”

說著,她根本不給程驍反對的時間,端起一隻盛滿茅台的碗,“咕咚咕咚”,喝個一幹二淨。

喝完之後,秦葭將碗口朝下,隻灑了幾滴。

小馬哥驚呆了:“好,秦小姐巾幗不讓須眉!”

程驍急忙站起,雙手扶著秦葭的肩膀,唯恐她一頭栽倒。

秦葭卻反過來安慰程驍:“哥哥,我沒事!”

說著她向戴維做了個手勢:“戴維先生,到你了!”

戴維目瞪口呆,卻不得不應戰,他端起碗來,感覺手都有點哆嗦。

原本想趁著程驍酒到臨界,把他灌醉,結果引出一個酒中女傑。

事已至此,他不喝也不行了。

“咕咚……咕咚……”

戴維喝得極慢,似乎這樣能把碗裏的酒精過濾掉,但是,他再怎麽慢,這碗酒也不能喝到別人的肚子裏去。

終於,他把這一碗酒全部喝完。

可是,他剛剛把碗放到桌上,胃裏就已經翻江倒海。

他急忙低頭,“哇”的一聲,這下吐得比剛才更徹底。

程驍看了看小馬哥:“馬總,麻煩你叫兩個員工過來,照顧他們一下!”

小馬哥點頭:“我這就叫人過來!”

他打了個電話,叫來五個員工,四個人照顧戴維和史密斯,一個人負責把程驍和秦葭送回住處。

程驍和秦葭都喝過酒,小馬哥可不放心讓他們開車,那就讓自己的員工把他們送回去。

秦葭將車鑰匙交給員工,她和程驍坐到後排。

“哥哥,你沒事吧?”

“沒事!回去睡一覺就好!葭葭,你這酒量可真不錯!”

秦葭傲然一笑:“我們家,從我爺爺那一輩都能喝。我爸、兩個姑姑都是好酒量,我表姐、表哥、阿哥和我也都是!”

“你爺爺是幹什麽的?”

“他老人家是老革命,從朝鮮戰場上下來的。腰椎上到現在還有兩個子彈頭取不出來呢!”

“他現在還能喝嗎?”

“這都八十多了,醫生看得緊,一滴也不讓他沾!”

“太可惜了!我還想陪他老人家喝幾杯呢!嗬嗬!”

兩人聊著聊著,程驍開始眼皮打架,哈欠連連。

終於,車子到了“天元大酒店”。

秦葭讓司機回去,她扶著程驍上樓,來到他的房間。

此時的程驍已經醉眼朦朧:“本來想下午帶你去好網那邊看看的,現在我醉成這樣,哪兒也去不成了……睡覺、睡覺……”

然後,他拉著秦葭的胳膊:“你也喝過酒了,哪兒也別去,就在我這裏睡一覺……”

秦葭還以為程驍要動粗,急欲掙脫。

但是程驍的力量太大,她根本掙紮不動。

“你有什麽好怕的……哥又不是老虎,會吃了你……”

程驍迷迷糊糊地來到床邊,把鞋一蹬,往**一躺。

因為他的懷裏還抱著秦葭的胳膊,他這麽一躺,秦葭也被他帶倒在**。

秦葭還想掙紮,沒想到程驍的半個身子就壓了過來:“葭葭,別怕,老虎來了,哥給你打……哥是武二郎……哥唱個快板給你聽……當裏個當,當裏個當,當裏個當裏個當裏個當……閑言碎語不要講,表一表好漢武二郎……”

程驍小時候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爺爺會唱幾段快板,其中就有武鬆打虎這一段。

秦葭聽得直想笑,索性不再動彈,以免影響他繼續唱下去。

“那武鬆,學拳到過少林寺,武藝練到八年上……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