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四姐以前是跟著胡金鵬混的小姐,後來胡金鵬要洗白,她就出來單幹,現在已經是城東那一片道兒上的大姐大。
劉川聽了,立即給胡金鵬打電話:“你把苟四姐帶到雙林集團來,現在就去!她要是敢不來,以後就別在彭城混了!”
電話那頭的胡金鵬一秒鍾都不敢耽誤,立即給苟四姐打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他們來到了秦山的辦公室。
劉川直接問道:“苟四姐,星期天上午,你跟張明月通話,到底說了些什麽?”
懾於劉川的背景,苟四姐不敢隱瞞:“我向張明月敲詐了100萬!”
劉川又問:“你究竟拿到張明月什麽把柄?要知道,她的錢可不好拿!”
苟四姐說道:“前一段時間,全城通緝蘇玉鳳的時候,我手下的一個混混黑貓,在馬場村的小河邊釣魚,看到一輛‘寶馬’停在路上。車上下來一個女人,十分洋氣,黑貓就盯著人家看。
過了一會兒,從一間破屋裏跑出一個女叫花子,過來跟那個洋氣的女人說了幾句話。洋氣女人讓女叫花子上了她的‘寶馬’。不過,這個女叫花子並不是坐進車裏,而是蜷縮在‘寶馬’的後備箱裏。
黑貓感覺很奇怪,就記住了車牌。幾天後他才跟我說這事,還說那個女叫花子有點像蘇玉鳳。
我找人查了車牌,才知道是從金陵來的,車主叫張明月。我又查到了張明月的手機號,就打電話過去想訛她一下。
沒想到,我一提這事,張明月就害怕了。我向她要100萬,她隻是猶豫一下就答應了。當天下午,我們在雲龍湖邊接頭,拿到100萬的現金。”
聽苟四姐講完,秦山立即拿出一張照片丟過去:“你看看,是不是這個女人?”
苟四姐看了一眼照片,立即大聲說道:“就是她、就是她!一看就有點傲氣!”
事已至此,大家都看著秦山。
秦山拿起電話,撥通了張明月的電話:“明月,來我這邊喝點酒!”
因為他按了免提,大家都能聽到張明月的聲音:“我就不去了!剛剛接到省裏的電話,說那邊的公司出了點問題,我需要連夜趕回去。我現在已經在路上了!”
秦山一聽就知道,要麽是哪個環節走漏消息了,要麽是張明月心虛了。
他索性開門見山:“蘇玉鳳是不是在你的車上?”
張明月冷冷一笑:“我又不認識她!別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你是不是給了苟四姐100萬?”
“苟四姐是誰?”
“你盡可以不認賬!但是,你此時離開彭城,就足以說明一切。從現在開始,我們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曾經親密的愛人,居然走到今天這一步,秦山也很無奈。
“沒有就沒有,誰在乎?”說到這裏,電話那頭的張明月已經帶著哭腔,“程驍能帶著你們賺錢,你們就拿他當親兄弟一樣。我反倒成了一個外人。你告訴程驍,他將會迎來蘇玉鳳無窮無盡的報複!”
“你這個瘋子!”秦山恨恨地掛了電話。
辦公室裏,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突然,胡金鵬抽了苟四姐一巴掌:“賤人,誰的錢你都敢收!誰的命令你都敢違背!”
大家冷眼旁觀,直到胡金鵬把苟四姐打得麵部腫脹,嘴裏鮮血直流,劉川才冷冷說道:“老胡,你把苟四姐的場子都收了吧!這種不聽話的人,沒有培養價值!”
“是,劉少!”
胡金鵬本來想洗白,現在不得不替苟四姐擦屁股,他一氣之下,又朝著苟四姐的身上踹了幾腳。
苟四姐聽劉川這麽說,感覺天都要塌了。雖然她收了張明月100萬,但是如果場子沒了,她的損失何止幾百萬?
而且,一旦沒了勢力,沒了靠山,她曾經欺淩坑害過的人,絕不會放過她。就連那100萬,她也保不住。
想明白這一切,她急忙爬過來,要抱劉川的大腿。
劉川厭惡地一腳踢去:“帶出去,別弄髒了這裏!”
胡金鵬答應一聲,拎著苟四姐的頭發就把她拖出秦山的辦公室。
秦山拍著程驍的肩膀:“兄弟,哥哥我遇人不淑,給你添麻煩了!”
他這個態度,程驍也不好再說什麽,還不如大度一些。
程驍笑道:“真正麻煩的是你!一天抓不住蘇玉鳳,你的保鏢就一天都在我那上班,工資還是你開!”
秦山也笑了:“隻要能保你家人平安,哪怕他們在你那裏上一輩子班,我都願意!”
二人對話,引得劉川和彭飛都笑了起來。
程驍突然問道:“山哥,張明月的家在金陵,她在那邊是不是很有勢力?我還準備報考金陵郵電學院呢!如此說來,我豈不是自投羅網!”
秦山輕鬆一笑:“張明月除了父親在省發改委任職,其他的家人都已經移民黴國了。兩年前,我姑父介紹我和她認識,起初我們情投意合,並且有結婚的打算,她才沒有出國。現在,我們鬧成這樣,她這次肯定會移民的!你放心好了,省城盡管去。就連葭葭也準備報考省城的大學!”
雖然秦山說得輕鬆,程驍卻仍然不放心:“張明月已經對我恨之入骨,估計她會在省城的小圈子裏說我的壞話。將來,等我到了省城,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鄙視我?”
即便如此,他仍然準備前往省城。
這是因為,他前世最熟悉的兩個城市就是省城金陵和老家彭城。
尤其是金陵,他對那邊的好幾任主政官員都很熟悉,知道他們的施政理念和發展思路。隨便搭上哪條線,他的財富都會增長數十倍。
大家又聊了一會兒,程驍說道:“山哥、川哥、飛哥,今晚這事,你們也別放在心上。起碼,我們一家還是安全的。馬上就要高考了,我要回去好好休息,就不陪你們了!”
彭飛說道:“我們也走吧!”
大家一起出來,各回各家。
程驍在駕車回家的路上,看到好幾家娛樂場所的門前都是亂哄哄的,還有人在大打出手。
這些地方,先前都是苟四姐控製的。
從今天晚上開始,苟四姐注定會從彭城的江湖上消失。
……
7月7日,程驍起了個大早。
今天,他沒有出去跑步,隻是在自家的院子裏隨便運動一下。
他的運動剛結束,父親程大印也從外麵回來,手裏拎著剛買的早點。
“兒子,吃飯嘍!”
程驍來到餐桌邊,拿起一個燒麥:“這燒麥真地道,肯定是老魯家的!”
程大印笑道:“老魯家的燒麥,每天都排成長隊。聽說你今天要高考,街坊鄰居一致同意我插隊。你可不要辜負了大家的期望!”
程驍笑道:“老爸,你放心,我今年一定考個一本!”
這時,妹妹也起床了:“阿哥,旗開得勝!”
母親於惠敏穿著一身旗袍,從臥室裏走出來:“兒子,你看我這一身怎麽樣?”
程驍笑道:“這才叫旗開得勝!”
這個年代,送考的人還不流行穿旗袍。程驍最近費了好多口舌,才說服母親訂做了兩件旗袍。
吃過早點,於惠敏穿著旗袍、高跟鞋,昂首挺胸地送程驍去考場。
街坊們在後麵笑著鼓勵:“旗開得勝!”
進了考場,發下語文試卷,程驍匆匆瀏覽一遍。
看到最後麵的作文時,他終於鬆了一口氣:“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