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如沙書記說的那樣,僅僅過了三天,綠藤集團一眾高管就在一次開會中被帶走協助調查,綠藤集團以不當經營、非法盈利、偷稅漏稅等十餘條指控被貼上封條。

但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一直藏匿在天下茶莊的幕後主使者二哥薛文海卻在眾目睽睽之下神秘失蹤了。

“我真是無辜的,老板給了我3000塊錢,讓我穿他的衣服每天在這打坐念經...警察叔叔,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啊?我會不會坐牢啊。”身材與薛文海有七分相似的茶莊服務員連聲叫屈。

科長臉色凝重,打量四周環境,給出判斷:“這間茶莊我們監控了半年多,有沒有密道,我比誰都清楚。就算薛文海找人冒名頂替,瞞過了同誌們的眼睛,也絕不可能逃離這裏,給我找,連一個老鼠洞也不準放過!”

“是!”

幾十名民警、武警以及犯罪科的同誌當即對天下茶室展開地毯式搜索。

沙書記眉頭緊鎖,背著手踱步。

要是真讓薛文海逃了,那犯罪科的同誌們這一年來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老沙,不要著急,你要相信犯罪科的同誌們,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州長表現的要冷靜的多,轉而問道:“這幾天沈浪去哪了,回家了嗎?”

“不知道,自從那天上午跟他分開,就一直沒聯係他,他應該回槐城了吧。”沙書記也不太確定,他嚐試著撥打沈浪的新號碼,讓他意外的是,號碼竟然打通了,就是信號非常差,“沈浪,你在什麽地方?”

“滋滋滋,滋滋滋...”

一陣電流聲過後,那頭傳來沈浪斷斷續續的聲音,“沙書...記,我很..好,不用..擔心...很快...回去...在忙...先掛...”

“這臭小子,手機有問題。”

“科長!我剛接到群眾舉報,說是西山坡有槍聲,一名年輕人和一個中年人正在追逐槍戰。”

“西山坡槍戰?跟薛文海有什麽關係...等等,西山坡離這多遠?”科長一愣。

“隻有二十公裏!”

科長快步來到沙書記、州長身邊,壓低聲音道:“會不會是沈浪...?他在追薛文海。”

“絕對有這個可能!”沙書記氣的直跺腳,“這個沈浪,到底在搞什麽名堂!我明明讓他走的!”

這時沙書記再想打沈浪的手機已經顯示關機了。

“這兩個人要真是沈浪和薛文海,那薛文海...可就危險了!”

……

人跡罕至的西山坡,植被茂盛,綠樹成牆。

沈浪鬼魅般始終跟前方男子保持著百米距離,不時會躲到樹後,規避子彈襲擊。

就在不久前,沈浪發現了藏在貨車裏偷偷出逃的薛文海,於是一路追蹤至此。

汗水沿著薛文海額頭滑落,他切身實地的體會了一把什麽叫從地獄到天堂,又從天堂墜入地獄的感覺。

三天前,齊勝天久久沒有給他打電話報平安,他就感覺事情不對勁,於是積極聯係外界,終於在今天上午找到機會使了一招金蟬脫殼。

按照正常劇本,隻要他抵達西山坡坡頂的‘山神廟’就能獲得一切早已準備好的出逃物資,包括新護照,身份證,機票,現金,甚至是槍械...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車輛才剛到西山坡就遭遇了沈浪的襲擊,負責運送他的職業蛇頭被當場打暈。

“還有幾公裏...”

薛文海咬牙切齒,腿肚子早已酸疼的不像是自己的,百忙之中他回頭看了一眼,隻見沈浪依舊不緊不慢跟著他,他怒吼道:“沈浪!你贏了!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放我一馬!齊勝天的財產,我知道藏在哪裏,隻要你放過我,我就告訴你,那裏足有好幾百萬!”

彈匣早已打空,手槍在他手裏隻是一件沒有任何用處的廢鐵,他能寄希望於求和。

然而...沈浪用沉默進行了回答。

“你到底想怎樣!”

薛文海跑不動了,他扶著一棵歪瓜裂棗的樹木大口喘息。

雙方距離不斷拉進。

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二十米、十米...

沈浪在距離薛文海還有五米的地方停止下來,直勾勾盯著這個害死了無數人的罪魁禍首。

複仇之火在心底肆意燃燒。

“你問我想怎麽樣...”

沈浪緩緩前進,“我要斷了你的手腳,再打斷你全身骨頭,我要讓你在接受法律審判之前,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嗬哈,嗬哈...”薛文海慘然一笑,“看的出來,你相當恨我,可你也不想想,我們為什麽要瘋狂針對你!財富大廈本是應該屬於我們綠藤集團的項目!那可是上千萬的利潤,因為你的空降,化為泡影。斷人財路,無異於殺人父母...錯的是你,不是我們!所有人的死,都跟你有關,他們都是你害死的!要不是你好死不死的來金陵,哪會發生這麽多事!”

“你還有什麽話想說,沒有的話,我可就要動手了。”沈浪麵無表情。

“我承認,你厲害,但我他媽不服!要不是犯罪科橫插一杠,你小子早被我玩死了!”

薛文海好像真的累壞了,索性往地上一坐,上氣不接下氣,“動手吧,小雜種!”

沈浪不再言語,猛地一腳朝薛文海額頭踹去,與此同時,異變突生,前一秒還虛弱到隨時可能死掉的薛文海下一秒竟變的勇猛過人,不知從哪摸出一柄尖刀,狠狠刺向沈浪的小腿。

噗!

尖刀穿過皮肉,拔出時帶起一大片鮮血。

薛文海麵露喜色,哈哈大笑,“白癡!老子可是靈台大廟的俗家弟子!老子是武僧,哈哈哈哈哈額...”

笑聲戛然而止。

薛文海表情變的極為古怪,被偷襲刺傷的沈浪竟一聲不吭,甚至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很快站了起來,仿佛……他剛才刺中的是一截木頭。

不對啊,他明明受傷了。

為什麽不慌?為什麽不害怕?

沈浪有些瘸,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動作,他拖著傷腿往前邁步,幽幽道:“你還藏了什麽,一次性拿出來,待會你就沒機會了。”

這點小傷,對於沈浪來說,無關痛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