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人說夢
五、三人說夢
剛到山背後村，我便遇到了三個行跡十分可以的人。跟蹤了他們一段時間，我驚奇的發現，從言談之中，我知道他們進山正是去尋找夢想成真之石！
經過我的初步判斷，這三個人當中有兩個是當地的獵人，另一個人是外來的。但是這三個人的關係好像非常不一般，好像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其中一個人或許就是發現子怡家石頭的獵人，因為從他的言談之中，我得知他曾經用夢想成真之石幻想出來過一個媳婦。這和子怡講述的十分吻合。
漸漸的他們離山背後村越來越遠，逐漸的進入到深山老林裏。通過跟蹤且聽，我已經能確定其中一個年輕的獵人肯定是找到子怡家石頭的人。另外兩個人一直在慫恿他多講些關於石頭的信息。
其餘兩個人中的一個是上了年紀的老獵人，大家都叫他“老李”。另一個人就是那個外來者，他的身份十分隱蔽，以至於我跟蹤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從他的言談我能聽出，這個人絕非山裏人，他是個見過大世麵、經過大風大浪的人。
他們決定在深山裏過一夜，等天一亮再渡過雅礱江，到西岸的深山中去。
最後，三個人找到一個避風的地方點起了篝火，準備休息過夜。
他們三個人的談話很有意思。發現石頭的年輕獵人好像是個缺心眼兒，好像誰給錢就跟誰幹。上年紀的獵人老李城府和閱曆都很深，但他似乎非常忌諱那個神秘的外來者。甚至連稱呼他都叫“您”。而這個神秘的外來者，好像一直在有意避諱這什麽。
我在他們的下風頭找到一個極為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在這裏，我能夠清楚地看到他們，也能夠清晰地聽到他們說的每一句話。他們卻不知道我的存在。
隨便吃了點東西後，他們開始天南海北的閑聊起來。真的是閑聊，談話的內容幾乎和夢想成真之石沒有絲毫關係。從男人聊到女人，又從女人聊回男人……
我開始納悶，他們為什麽不睡覺呢？可不知為什麽，他們就是不睡覺。
三個人沉沒過一會兒，年輕獵人說：“唉我說，咱們想點話題出來聊吧？”
其餘兩個都點頭，老獵人問他：“那你說，找什麽話題呢？”
“我要是有話題，不就不問你們了嗎！”年輕獵人想了想，繼續說道：“對了！你們倆知道嗎？今天是月圓之夜，月圓之夜會有很多可怕的事情發生！”
神秘的外來者（以後叫他“神秘人”）突然發話道：“拉倒吧你！我們都是幾十歲的人了，會相信這些嗎？什麽月圓之夜的鬼話，我才不信呢！我經曆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隨便講出一個來都能嚇死你！”
老獵人接過話茬來，說道：“是呀是呀，我都打了幾十年獵了，甭管月亮圓不圓我都往深山老林裏鑽，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麽可怕的事情！你小子想瞎胡我們嘛？你還嫩點。”
年輕獵人急道：“哎呀哎呀！我說的不是這個，我哪敢瞎胡你們呀？我給你們講個噩夢成真的傳說吧？”
神秘人和老獵人對視了一下，一致認為這個話題不錯，值得在這樣無聊的黑夜、無聊的密林中一聊，就點頭讓他繼續講下去。
年輕獵人打開酒壺喝了一小口，說道：“你們倆知道嘛，山裏有這樣一個傳說：在月圓之夜，在月亮下麵照著月光，給別人講出自己曾經做過的最可怕的夢，那自己早晚會以夢中的方式死去……”
“嗯？你說什麽？”神秘人一愣，“有意思，你再說清楚點！”
年輕獵人解釋道：“比如說，我現在給你們倆講一個我做過的最可怕的夢，如果我在夢裏死了，那我在夢裏是怎麽死的，我將來就會怎麽死掉！”
聽完以後，老獵人點了點頭跟著說：“對對對！我也聽說過，我們山裏的確有這樣的傳說！聽柱子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在月圓之夜，沒有人敢講述自己做過的噩夢！”
神秘人笑道：“哎，我就說嘛，你們山裏人就是愚昧，都什麽年代了，還相信這樣的迷信傳說？我現在就給你們講講我做過的最可怕的夢，我就不信了，夢裏我怎麽死掉，現實中我就能怎麽死掉！”
老獵人和年輕獵人啞口無言，互相對視。
神秘人繼續說道：“那我給你倆講講，在大概在30年前，我遇到的一件極為離奇的案子吧……在北京豐台區的一所中專學校裏，上吊死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如果說學校有個女學生自殺也不足為奇，可是這個案子奇就奇在死者的身份至今都是個謎！”
聽到這裏，我甚是一驚！神秘人所說的……怎麽和當年的子怡如此相似？
兩個獵人似乎覺得這個故事很有意思，或許不是什麽夢，但這樣的話題值得一聊。於是就催促神秘人詳細講講。
神秘人講道：“如果我沒記錯的，案件應該發生在1980年，案發地點是學校的女生宿舍510房間。最奇怪的是，公安機關調查了很久都沒有查出死者的身份。後來我接手了這個案子，最終也沒有查出這個女子的身份。”
聽他講到這裏，我已經斷定，那女子的的確確就是子怡！神秘人講述的肯定是子怡死後發生的事情。當年子怡的死引起了學校的轟動和混亂，我正是借助著混亂救出了小泉二郎。救出他以後，我就帶著他跑路了，所以沒有再顧及死去的子怡……
想到這裏，我感到陣陣的心痛。子怡的身影和臨死時的遺言再次出現在我的腦海裏。
神秘人的話打斷了我對子怡的思念，他繼續說道：“後來，案子就成了懸案，就此結了案。可是我始終忘不掉這個離奇的案子，死者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她身材纖瘦、高挑，臨死時麵部表情茫然而平靜。至今我都清楚的記得她那張臉……那個上吊現場510宿舍的場景至今還常常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我曾經不止一次夢到過自己也在510宿舍上吊自殺……”
神秘人講完以後，兩個獵人都目瞪口呆。跳動的火光映在他們僵持的臉上，使他們的臉看上去格外詭異。
愣了很久，他們急切的催促神秘人繼續講下去，再講的詳細些。
神秘人陰著臉說道：“我的夢講完了，你們覺得怎麽樣？我就不信了，我講完這個夢以後，會跑到510宿舍上吊自殺？才怪呢！”
年輕獵人答道：“沒錯，我看也是！您怎麽可能去那吊死人的地方再上吊自殺呢？夢這東西嘛，不能相信的！我天天夢見我發財，我也沒發了財呀？不過您將的夢是挺慎人的！可是……可是……那個上吊自殺的女子是哪來的呢？我CTNND，不會是用寶石想出來的吧？”
神秘人說道：“聽你小子這麽一說，我覺得有可能。要不然為什麽我始終查不出來呢！你媳婦不就是你用寶石變出來的嗎？你沒問過她是哪裏人嗎？”
年輕獵人搖了搖頭，說：“問了，我當然問了！可是我媳婦說她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了。連公安局的人都沒查出來，到現在我媳婦還沒戶口呢！嘿嘿！不說那麽多了，反正有個漂亮媳婦挺好的，瞎過日子吧……那……我也給你們講講我做過的最可怕的夢吧！”
神秘人說道：“對嘛，你也講講。大晚上的睡不著，幹什麽去呀？”說罷，遞給年輕獵人一根煙，還給他點上。
年輕獵人吸了一口煙，說道：“我陳長柱外號陳大膽，從小天不怕地不怕，敢在墳圈子裏睡覺，到現在還沒有遇見過什麽讓我害怕的事情呢。不過自從我從山裏撿到寶石，又變出了我那漂亮媳婦以後，我就經常做這樣一個夢：我夢見我那漂亮的媳婦突然有一天腐爛了，可是雖然爛了卻還是活生生的，還給我做飯，洗衣服，伺候我睡覺！”
“都爛了，還和你睡覺，你可真夠惡心的！”神秘人說道：“那你沒夢見自己死呀？”
年輕獵人答道：“TNND把我給臭死了唄！哈哈！天天和一個爛了的人睡覺，當然把我給臭死了。真的，我真的夢見自己被臭死了！”
“你這叫什麽噩夢？沒意思！”神秘人說道：“我就說這事兒不靠譜嘛，怎麽可能在月圓之夜講述自己死了的夢，自己就能以夢中的方式死去呢？我們都見到你媳婦了，活生生的大活人一個，怎麽可能活的好好的腐爛了呢？你怎麽可能被臭死呢？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隨便當個故事講講，打發時間還行，誰會真往心裏去呀！”
說完，神秘人又轉向老獵人，說：“老李，我們都講了，你也講講吧！不可能成真的！”
在一邊的老獵人一直沒說話，隻是默默的聽著剛才兩個人的對話。神秘人突然叫他，嚇了他一哆嗦，便癡癡的說：“我沒做過什麽可怕的夢，也沒夢見過自己死掉！真的沒什麽可說的。”
年輕獵人往老獵人身邊湊了湊，迎合道：“老大叔，你老這麽多年在深山老林裏鑽，肯定遇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咱們這深山裏冤魂野鬼也多，古靈精怪也多，您也遇到過不少，您就講講唄！”
老獵人答道：“要是講山裏的故事，講三天三夜都講不完！光是我自己遇到的，就夠你聽的。還有我爹爹、我爺爺那輩兒傳下來的故事。要是真想聽，我可以撿幾個害怕的給你們講講。”
神秘人在一旁抽著煙，冷冷的說：“老李，誰讓你將鬼故事了？我所遇到過的經曆有些比遇到鬼更可怕。所以我沒興趣聽你講什麽鬼故事！你講講你自己做過的最可怕的夢！”
年輕獵人也在旁邊煽風點火道：“對呀李大叔，你也講講吧，我們都講了，你還怕什麽？”
老獵人想了一會兒，慢慢的說：“也對，這夢裏的事情肯定不會發生的……應該是這麽回事……柱子，你不是也見過我家牆上貼著的那些照片嗎？”
年輕獵人答道：“見過，怎麽沒見過？去過你家的人都見過呀！那些照片都是你和進山的遊客的合影嗎不是？還有你爸爸當導遊時和合影，不是據說還有你爺爺那時的照片嗎？老大叔，你提照片幹什麽？”
老獵人深思了許久，說道：“我爺爺那會兒的照片……到現在已經很久了吧？照片裏的人就算老不死……也不可能跑出來殺我吧？”
神秘人和年輕獵人頓時一愣，年輕獵人搶先問道：“李大叔，我知道你的夢了，你是夢見過，你爺爺遺留下來的照片裏的某一個人，把你給殺了！對不對？”
神秘人說道：“老李，你這夢湊合！相當湊合！”
老獵人點了點頭，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