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地獄惡鬼
三十五、地獄惡鬼
我和楊思潔再次進入科拉鑽井,看到鑽井內一片狼藉,所有的設備都被噴射出來的鑽杆戳爛。在靠近井口的地方我找到了楊思潔被2BLW星人鋸下來做成鑽頭的手臂骨和腿骨。達文西告訴我接上手臂骨和腿骨的方法。緊接著,井口傳來動靜,一隻泛著黑光的利爪從伸了出來。
楊思潔拉著我和達文西迅速跑到鑽井塔的門外,我倆借助鑽井塔圍牆的遮擋,伸出頭緊張的看向井口。此時,利爪的身體已經開始往出爬了。我緊張地注視著爬出來的怪物,手中的AK-47做好了隨時開槍的準備。
很快怪物就從井口爬出來,並四下張望起來。看著它的樣子讓我感覺渾身陣陣發抖。它的高度和成人身體大致相同,身體籠罩著一層黑色的煙霧,煙霧裏麵發出一層暗黑色的光芒,以至於看不太清楚它的身體是什麽樣子。唯一能看清楚隻有它的兩隻利爪,和一張長得像笑死鬼模樣的臉。
這也解釋了為什麽我第一眼看到它的爪子時,覺得它的爪子發出黑光的原因了。因為它的全身罩著一層黑霧,黑霧裏麵的身體發著暗暗的光線,所以看上去像發出黑光一樣。
黑光怪張望了一陣以後,朝著我們所在的方向也就是鑽井塔的大門慢慢走過來。
看到它走過來時,我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哪裏不對勁。腦子裏使勁想著……
唉,不對!為什麽剛才楊思潔突然要拉我躲到這裏呢?難道她覺得黑光怪很危險嗎?在我看來,剛才爬到鑽井塔上麵的那隻火龍的樣子要比這隻黑光怪要厲害很多。起碼火龍比黑光怪要大很多!可為什麽楊思潔卻覺得火龍很可愛,遇到黑光怪卻要躲起來呢?
我心中滿是疑問,剛想小聲問問楊思潔是怎麽回事,井口下麵又傳來和剛才一樣的聲響。很快,又有一隻黑光怪從井口爬出來。之前爬出來的黑光怪回頭看了後麵這隻一眼,張開嘴發出一聲“咯咯”的陰笑聲。這個笑聲讓我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就好像一個深夜裏走在墳地裏的人,突然聽到一聲“咯咯”叫聲。本以為是夜貓子在笑,但仔細一看竟然不是落在墓碑上的夜貓子,而是一個爬出墳頭的厲鬼發出的一聲重見天日歡呼聲……
我還在糾結黑光怪的厲鬼般的叫聲時,第三隻黑光怪已經從鑽口裏爬出來。再結合剛才鑽口猛烈噴射鑽杆的情形,至此,我已經有些相信達文西的說法,鑽井打穿了人間和地獄之間的那層阻攔,地獄的惡鬼順著井口爬了出來。
這麽一想,我頓時覺得渾身發冷。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真的有地獄之說,地獄裏的怪物光看外表就不好對付!有剛才的火龍,又有現在的黑光怪,一會兒說不定還會爬出什麽更可怕的怪物……這要是爬出成千上萬的怪物來,豈不把人間也變成了地獄?
不行,必須阻止怪物繼續往出爬!這是我當時的第一反應。
剛想到這裏,就見三隻黑光怪互相看了看以後,紛紛朝著我們的方向走過來。
看到它們靠近我們,我突然想到了剛才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剛才我在鑽井塔裏想從插滿一地的鑽杆中尋找一個通向井口的路徑都找不到。因為鑽杆之間的距離太近了,身體根本不可能擠進去。而黑光怪卻根本不用在密密麻麻的鑽杆之間擠來擠去的通行,而是大踏步的朝著前方徑直行走。這說明什麽?黑光怪力大無窮撞倒了鑽杆?肯定不是,因為我看到所有的鑽杆沒有一根被撞倒,甚至連晃動都沒有。再有是什麽?黑光怪身體纖瘦無比,能在極為狹窄的鑽杆空隙間穿行?這樣它們得多瘦呀!經過我剛才的查看,鑽杆之間的距離一般都在10厘米以內。再話說回來,就算它們真的瘦到能擠過鑽杆之間的空隙,那它們起碼要前後左右的移動身體吧。可它們完全沒有類似的動作,完全是向前朝著一個方向慢慢移動的……
這說明什麽?我終於明白了,說明它們的身體沒有固定的形態……它們的身體要不就是氣體,要不它們就隻是一個黑影……我甚至聯想到了《終結者2》裏麵的液態金屬機器人……
心中還在震驚著,最前麵的黑光怪已經走出鑽井塔的大門。我和楊思潔屏住呼吸貼著牆站著,警惕的看著黑光怪。它好像沒注意到我們或者根本就不知道我們的存在,越過和我們平行的位置以後繼續向鑽井車間的出口走去。緊接著第二隻黑光怪也走出大門,朝著鑽井車間的出口走去。
氣氛緊張無比,我貼著牆站著渾身不停的顫抖。因為此時我們沒有其他藏身的地方,隻要黑光怪一回頭就能發現我們。
我極力克製著心中的恐懼,手裏死死握著AK-47,手心裏已經布滿了汗水,右手的食指已經在扳機處就位了。一旦黑光怪轉頭發現我們朝我們發動攻擊,我絕對毫不猶豫舉槍就射擊。
我的眼睛雖然死死的盯著麵前黑光怪的背影,但是依然根本看不清它們真實的樣子。因為它們的身體始終籠罩著一層黑霧,黑霧擋住身體裏麵發出的暗淡光線,隻有在隱約能看到的兩條胳膊的末端長著一雙又長又尖的指甲的利爪清晰可見。很顯然,這是它們強有力的攻擊武器,隻要輕輕一揮就能劃破人的脖子,切斷人的動脈。想到這裏,我的脖子頓時覺得陣陣發涼。
緊接著第三隻黑光怪也出了大門,跟著前麵兩隻朝著出口走去。
當它走到距離我們三四米時,令我極為恐懼的一幕發生了:它突然停下腳步,朝我們回過頭來。我頓時渾身一震,舉起AK-47瞄準了它。我右手的食指已經扣到扳機上,隻要黑光怪朝我們這稍微動一動,我絕對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但是,更令我難以想象的一幕又發生了:黑光怪轉頭看到我以後,它的那張原本很僵硬又像笑死鬼一樣的臉上的表情發生了變化,原本上挑的嘴角向上挑的更厲害了,向下耷拉的外眼角耷拉的也更厲害了。它的這個表情是什麽?我CAO!是笑死鬼在笑耶!
“咯咯……”一聲比夜貓子笑更可怕的厲鬼的笑聲從它嘴裏發出來:“咯咯……楊……思……羽……好久不見了……朋友……朝我舉槍幹什麽?我去忙了……再會……咯咯”說完以後,轉回頭,跟著前麵兩隻黑光怪快步向出口走去。
我頓時脫線了,端著AK-47靠在牆上發著呆……
“那個……楊大哥……它好像認識你……”直到楊思潔的聲音小聲響起來時,我才反應過來。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它剛才真的在和我說話,而且還叫我“朋友”……
直到目送著三隻黑光怪在我的視線裏消失,我還在心中反複琢磨著黑光怪剛才的那句話。很顯然,它認識我,可我卻對它完全沒有印象。這次我的腦子轉的到是挺快的,它們認識的我應該不是現在的我,而是我的本物。
它們既然和我的本物認識,而且剛才也沒有對我出手,就說明對於我來說,黑光怪暫時沒有危險。但是從它剛才看我的眼神來看,不排除它們和我的本物有仇恨的可能。剛才它那臉上笑容看上去比任何表情都恐怖。要知道,如果一種笑容要是讓人覺得恐懼的話,那可遠遠比其他任何表情要恐懼的多了!
這時我想了很多,首先我想到必須想個辦法把鑽口給堵上,不能讓地底下其他怪物再爬出來了。另外,風妮、安娜和真琴還在鑽井外麵藏車的地方。黑光怪會不會發現她們呢?
一想到這裏,我頓時慌了神。急忙踢了一腳躺在地上達文西,問它道:“你知道怎麽堵上鑽口嗎?”
達文西被我踢得慘叫了一聲沒有說話。我低頭看了他一眼,隻見它的胖臉的哆嗦個不停。它的臉側著貼在地麵上,眼睛剛好能看到剛才黑光怪所走過的路線。看它的樣子很顯然是被黑光怪給嚇的。
我看它這樣心中甚是來氣,可是又擔心外麵的風妮、安娜和真琴,就馬上一手拉著楊思潔一手從地上拉起達文西,朝著鑽井車間的出口跑去。
跑到出口時,看到三隻黑光怪遠去的背影,確定它們所去的方向不是我們藏車的方向我才稍加放心。
我將達文西往地上一扔,摔的它又發出一陣慘叫,隨即哀嚎道:“惡鬼!惡鬼!來自地獄的惡鬼!楊大俠,此處再也不能待了,我們快跑吧!一會兒惡鬼再回來,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怒道:“別TMD廢話!這些惡鬼不是你們放出來的嗎?你別想走就走!趕緊像個辦法把鑽口給我堵住,要不然再有什麽怪物爬出來怎麽辦?”
達文西急道:“鑽口裏麵的鑽杆都噴出來了,不出72小時鑽孔深處就會因為巨大的壓力而縮孔和塌孔,不用人為去堵住鑽口,鑽口也能自己合上。這也是我們在鑽杆折斷以後為什麽要迅速取出折杆重新接好再放回去的原因。如果超過72小時不重新放下鑽杆的話,鑽口深處就會自行封閉,就需要重新再鑽探了!”
我急道:“你的意思是,就算我們現在不去堵鑽孔,過三天以後,鑽孔裏麵也會自己封閉是嗎?”
“是的,您說的沒錯!”達文西答道。
我繼續道:“那也不行啊,這72小時裏說不定從鑽孔裏麵再爬出什麽東西來,我們必須想想辦法才行!能不能往裏麵扔幾顆手榴彈把鑽孔炸塌了或幹脆扔點大石頭堵上?”說完以後,我回想了一下,剛才在鑽井塔外麵好像看到很多被噴射出的鑽杆捅下來的水泥塊。如果能把這些水泥塊扔到鑽孔裏麵,說不定能暫時堵住鑽孔,讓地底的怪物爬出出來。
想到此處,我急忙拉著楊思潔返回鑽孔。把我的想法告訴了楊思潔:我們找一些最大塊的水泥塊,讓她看看能不能抱著水泥塊跳到鑽杆上麵,把鑽杆當梅花樁踩在上麵靠近中心的鑽口處,然後再把水泥塊朝鑽孔裏扔下去。
楊思潔想了想,又抬頭看了看十多米高的鑽杆,信心滿滿的說道:“那個……應該不難做到吧……讓我試試吧。”說完,她撿起一塊臉盆大小的水泥塊,縱身一躍平穩的跳到鑽杆上麵。
我仰著頭喊道:“小心呀!”
楊思潔低頭看了看我,紅著小臉笑道:“那個……放心吧楊大哥,沒問題啦!”說完,用胳膊夾著水泥塊三跳兩跳蹦到鑽口上方,低頭看了看,朝我喊道:“那個……鑽口擴大了很多,估計比這塊水泥塊大一些。”喊完將手中的水泥塊扔進下麵的鑽孔裏。
我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水泥塊落入鑽口。的確,鑽口比這塊水泥塊大不少,水泥塊在鑽口都沒打磕巴,直接就掉進去了。
我等待著石頭落地的聲音,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動靜。直到楊思潔回來拿起更大的一塊水泥塊重新跳上鑽杆,我才明白過來。鑽孔是直上直下的,剛才扔下去的水泥塊就算碰到孔壁也不可能停下來,所以不會有石頭落地的聲音。隻有落到下麵直徑比水泥塊小的地方才會被卡住。
很快,楊思潔又扔下去第二塊水泥塊。緊接著返回來又搬走第三塊,第四塊,第五塊……直到把地上能搬走的大塊水泥塊全都搬走扔進鑽孔才停止。
下來以後,她連大氣都沒喘一下,拍著滿身的塵土笑眯眯的說道:“那個……就算剛才再有什麽怪物爬上來,也被扔下去的石頭砸下去了!”
我拍了拍她的頭笑道:“小潔好樣的!咱們快點撤吧,這裏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說不定很快就有軍隊來了,要是撞到咱們就不好了。我看鑽井也找不到什麽線索了,快走吧。”
我剛一說有,就聽趴在地上的達文西-呻-吟-道:“對呀楊大俠,快點走吧!我真的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我也沒搭理達文西,把它破爛的身體從地上揪起來,和楊思潔一起快步回到我們的車上。
上車以後看到一臉焦急的風妮、安娜和真琴,她們見我回來以後頓時喜笑顏開。自從剛才看到黑光怪以後,我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覺得現在的科拉鑽井充滿了一種令人難以形容的恐懼。這種恐懼讓我多一分鍾都不想在此停留。
我詢問了一下她們三個的情況,有沒有發現什麽。她們都說沒有。
我又著重問了問真琴的身體狀況。真琴把我拉下車,拉到離車一定距離的地方和我哭道,剛才她自己檢查了一下下體,發現她的小夥伴已經徹底消失了,而且連之前萎縮脫落後的疤痕都愈合了。照這麽看,她已經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個女人。
我心道:“完完全全變成女人豈不更好?免得以後大家一起玩一王三後的遊戲時,你突然間性起和我一起插我的妮妮和娜娜!”
當然,我絕對不能把這種想法告訴她,隻能安慰她說咱們盡快離開這裏,等回到大城市以後那馬上找個醫院,讓醫生看看能不能給接上。
真琴無奈的搖了搖頭,喊著眼淚苦笑道:“老公,我知道你的好意,但你想想,這怎麽可能嘛,人家醫院一看我一女的,怎麽能接上小夥伴呢?這不是逗人家醫生玩嗎?”
我急忙解釋道:“男的女的一化驗不就能化驗出來嗎?好像驗血能查不來吧?再有就是基因吧?我TM沒怎麽得過病,醫院裏的高科技我基本上不知道。”
真琴道:“我TND從來就沒去過醫院,有病向來就是自己抓幾副中藥熬著喝了,也不知道你說的驗血能不能驗出來。”
我說道:“那咱們也別瞎猜了,回去到醫院看看吧。大不了就和醫院說明你實際的身體狀況!”
真琴擦了擦眼淚,擺了擺手,變回了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說道:“好啦好啦!先回去再說啦!反正現在去醫院不太合適,我們現在連個身份都沒有,怎麽上醫院?”說完,拉著我走回汽車。
我一想也是,我們現在還在1996年的俄羅斯邊境。就算真的帶真琴去醫院的話,給一個兩性人重新接上掉下來的-雞-雞-可不是小事,我們這些來自未來的人連個正經的身份都沒有,怎麽到醫院去呢?
想到這裏我也覺得躊躅滿誌,但是這豈不更合我還是不給她接上小夥伴的意了?所以,這事還是先放一放吧。隻要真琴掉下來的小夥伴不腐爛掉就行了……
上車後,我坐在駕駛席發動汽車。憑著剛才對黑光怪背影的記憶,它們應該朝著東南方也就是摩爾曼斯克的方向走去。我們肯定不能再往那邊走了。
拿出地圖我研究了一下,順著往科拉鑽井拐進來的岔路出去以後就是之前我們來時的公路。這條公路在岔路的地方並沒有終止,往前還能繼續走,能通往俄羅斯與挪威還有芬蘭的邊境。沿著可以這條公路一直走下去,能越過邊境到達芬蘭。我覺得我們走這條路比較好,畢竟我們儲備的汽油非常充足。我們可以從芬蘭繞一下再返回聖彼得堡,然後再去切爾諾貝利。
我把路線和大家說了,大家一致覺得很好。
說好以後,我開動汽車。沒多久開到岔路口,右轉彎以後,沿著通向俄羅斯邊境的公路朝著未知的前方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