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無線電台

四十四、無線電台

艱難的爬過通風道,哪知我竟然誤打誤撞的來到了切爾諾貝利的核心地帶——核電站的反應堆旁邊。等我想清楚很多問題以後,才發現自己早已受到了嚴重的核輻射!從最開始異常的饑渴以及不停的出汗到和風妮一樣開始猛烈地吐血,以至於從鼻孔往出噴血。最後,我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雖然是倒在地上,但我的意識卻乎沒有停止,似乎覺得自己已經死了,似乎正在經曆死後的場景。在看到教堂、神父、耶穌神像以後,我竟然還看到了身穿潔白婚紗的安娜正麵帶微笑的朝我走來……

看到安娜,我愣住了,心裏疑問道:怎麽,安娜也犧牲了?也和我一起在穌哥的神像前接受最後的審判?

再看安娜,繼續朝我信步走來,她身邊還有一個身材高大,精神煥發的50多歲的外國男人。他正牽引著安娜手,和安娜一起朝我走過來。

“我KAO!丫的!和我搶女朋友?”我心中暗道:“大爺,您也不看看您自己都多大歲數了,就算身高比我高點,樣貌還說的過去。可是您這歲數也太了吧?”

我還在發著疑問,安娜已經被這個中年男子牽著手走到了我的麵前。安娜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低著頭,小臉有些紅潤。

就在這時,教堂講台上的神父發話了,他鄭重的說道:“楊思羽先生,現在安娜.維克多小姐的父親揚克爾.維克多先生已經把他的女兒送到您的身邊,請親牽著安娜小姐的手上台來吧!”

神……神……神神神……神馬?安娜的父親?這都是哪挨哪呀,怎麽突然間又冒出了一個安娜的父親?我心中無比疑惑的看向麵前的這個男人……

的確,他長得非常像安娜!他的身材高大而硬朗,安娜一米八的纖瘦而高挑的身材正是繼承了她父親。再看他倆的長相,那個高高的鼻梁和漂亮的嘴唇,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安娜的父親見我發呆便拉起我的手,把安娜的手放進了我的手裏,並激動的說道:“思羽,我今天就把我女兒交給你了,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她,不能讓她受到一點委屈!”

“叔叔……啊不對!爸!您放心,我今後一定……一定會好好愛您女兒的!”我激動的說道:“以後……以後有我一口飯吃,就有安娜半口……以後咱家……咱家安娜就是總指揮,我……我就是總幹活!以後……以後……叔叔……啊不對!爸,您怎麽了?”

我還沒有保證完,就見安娜的父親的嘴裏和鼻子裏開始往外流血,而且還越流越多……他的鮮血噴到了安娜潔白的婚紗上,也把我禮服裏麵的白襯衫給染紅了……

“爸!爸!爸!您沒事吧?”我一邊喊著一邊扶住馬上就要倒地的安娜爸爸。

再看安娜爸爸,已經快不行了,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了。他氣息微弱的說:“思羽……我……我快不行了……我把……我把我和我的考察隊……從1996年迷失在切爾諾貝利核電站……到……到現在所經曆的一切都寫在這裏麵……你好好看看……看完你就全明白了……咱們無法和它們抗衡了,地球快要毀滅了……”說道這裏,安娜爸爸突然塞到我手裏一個牛皮紙的信封,塞完以後就翻白眼咽氣了。

“爸!爸!您還沒有說完那!您怎麽說著說著,地球就要毀滅了?”突然間,我覺得全身一震抽搐,猛然間睜開了眼睛……

迷迷糊糊的我看見眼前有一盞昏暗的燈。等我的眼睛調整好焦距才看清楚,原來是一個在牆上安全出口標誌裏麵的應急燈的光亮。

“我KAO!原來我是在做夢!”我從地上吃力的爬起來,看著剛才被我吐的一地的血,還有自己濕漉漉的褲襠,我感到自己應該還沒有死,至少現在還沒有死。

抬頭看看麵前巨大的4號反應堆,我苦笑了一下。吃力的調整了一下身體的姿勢,看了看身後背著的風妮,她還有呼吸微弱,看不出有什麽其他的異樣。

看到身後背著的風妮還活著,我稍稍鬆了口氣。再感覺一下自己的身體,除了強烈的口渴和被我尿得濕漉漉的褲子以外,好像沒有其他異常。拿出礦泉水喝了一小口,咽下去的時候還有濃重的血腥味。

“老子命硬,身體倍兒結實!吐那區區幾十斤血不算什麽!”我小聲叨嘮著,慢慢從地上站起來,開始環視周圍的情況。

現在,我正身處來剛才在通風道裏看到的巨大空間裏,也就是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的中心區域,核反應堆的所在。我身後就是剛才我跳下來的通風道,從那裏肯定是出不去的。

環顧了一圈我的周圍,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其實剛才我在通風道裏也注意到了,我現在所處的巨大空間裏是有少數燈光提供照明的。這就是我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之前自從我和風妮下到地下一層以後,幾乎就斷絕了所有的光線,我們唯一的光源就是自己的手電。可是現在這個核反應堆所在的巨大空間裏,為什麽會有燈光呢?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燈光是給人提供照明的,有燈光的地方必然會有人來。

一想到這裏,我突然感到一陣緊張。難道說,核電站裏現在還有其他人活動?如果沒有人,這些燈光怎麽解釋?另外,如果這裏有人進來過。那麽,這裏的核輻射就不會讓人致命!如果這裏的核輻射足以致命,那肯定就不會有人來了。不會有人來,就不會亮燈了!

越想我就越覺得有門,急忙從背包裏掏出雙管獵槍,塞進兩顆山寨散彈,把雙管獵槍插到腰間之後,找了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把自己隱藏好,然後閉上眼睛仔細傾聽周圍是否有動靜。

我的視覺比常人好很多,聽覺更是比常人靈敏數十倍,哪怕是極微小的聲音,我也能聽見。我閉著眼睛仔細的聽著周圍的聲音,除了我自己和身後風妮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以外,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靜靜的聽了一會兒,周圍依然是安靜得出奇,我斷定在這個巨大的空間裏除了我和風妮之外,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突然間,一陣奇怪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裏。這陣聲音以前好像在哪聽過,我仔細的回想著。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小的時候,鄰居家有一個比我大幾歲的男孩和我很要好,他特別喜歡鼓搗無線電,平時總在家裏鼓搗電台、半導體什麽的。現在他依然還在繼續著他的愛好,現在他是一個廣播電台的技術顧問,他還有自己的電台。我小時候總找他玩去,經常看到對著自己用廢舊零件攢的電台和別人對話。剛才聽到的奇怪的聲音就是從電台的聽筒裏發出的無線電的電流和電波的聲音。

沒錯!這是無線電電台的聲音!仔細想了想,我覺得很有道理。核電站嘛,有無線電台和電報機是很正常的嘛!想想在當年,蘇聯和美國冷戰之際,電報員隨時都在發報機前待命。“嘀嗒,嘀嗒”收到一條電報,解密人員趕緊解密,是一條來自蘇維埃最高革命委員會委員長斯大林同誌的密電:“切爾諾貝利,切爾諾貝利,收到請回複,收到請回複,完畢!”

“美國人已經發射了周際導彈,目標莫斯科、基輔、聖彼得堡、明斯克、符拉迪沃斯托克……我擦!完畢!”

“我擦!我們要反擊!堅決的反擊!完畢!”

“發射導彈!目標華盛頓、紐約、洛杉磯……還有休斯頓,炸爛他們的航天飛機!完畢”

“還有,夏威夷,一定要消滅他們的太平洋艦隊,把他們的航空母艦都炸成!完畢!”

“我擦!千萬不能重蹈狗日的的覆轍,不能喚醒一個沉睡的巨人……完畢!”

“切爾諾貝利!切爾諾貝利!發射導彈,發射導彈!我擦!誰TND讓你自爆了?完畢!”

想到這裏,我覺得自己太有才了,我的想象力居然這麽豐富!看來,我的思維一定是由於受到了核輻射而變異了!

用力的晃了晃頭,努力讓自己更清醒一點,又喝了一口水,緩解一下自己冒火的喉嚨以後,我掏出雙管獵槍,小心翼翼的朝著剛才無線電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聲音是從1號反應堆的方向傳來的。我循著聲音逐一經過4、3、2、1號反應堆,發現聲音還是在更靠前的地方。我繼續向前探索,經過一個敞開的三防鐵門時,在三防鐵門前駐足。因為這個打開的三防鐵門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個三防鐵門的兩側都有轉輪開關,也就是說從裏外都能打開它。由於之前我就吃了三防鐵門的大虧,所以我再遇到三防鐵門時就會格外的小心。我從裏外兩側分別轉動開關,發現鐵門兩側的開關都能正常使用,都沒有鏽死。

這就好,我進去以後不會再被關在裏麵了!就算藏在暗中的敵人關上三防鐵門,我也能從另一側打開它!我心中得意的想著,躍過三防鐵門,繼續朝著無線電聲音傳來的方向尋找過去。

出了三防鐵門以後,周圍的環境有些變化。這裏已不再是高大的空間,而是類似樓道的區域。我還注意到,在樓道的牆上每隔一段就會有一個注意核輻射的警告標誌。這些標誌在時刻提醒著我,我現在正身處於一個受到嚴重核輻射的地方,我必須盡快找到出路出去。要不然我很快就會再次噴血,甚至尿盡而亡。

我頓時又是一陣緊張。“不要再想別的,趕緊找出路吧!”我心中暗道著。可是,我為什麽要去尋找那個無線電的聲音呢?突然間我心裏冒出了這樣一個疑問。再仔細想想,覺得太可怕了,以至於我定在了原地,渾身開始哆嗦起來。

我為什麽會覺得可怕呢?仔細想想就想明白了,我和風妮之所以會被困在這裏,不就是因為聽到了四眼小劉的呼救聲,被呼救聲吸引過去的嗎!現在,我再次聽到了無線電的聲音,所以不禁感到一怔恐慌。

一想到這裏,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三防鐵門……

它現在還是開著的,沒被人關上……

也許我再往前走幾步,就會有人悄悄的把它關上了。

我到底是向前去尋找無線電聲音的來源,還是退回去到剛才4號烤白薯爐子旁邊去呢?

如果說,讓我選擇的話,我絕對不會選擇再退回去!原因誰都知道,越是接近反應堆的地方,核輻射就越強,我死的也就越快。如果我想活命的話,必須要走得離反應堆越遠越好!

沒錯!就是這樣!沿著麵前我所在的樓道繼續向前走,就會逐漸遠離核反應堆了。不管前麵有沒有無線電聲音,也不管前麵有沒有敵人給我設計的陷阱,我都不管他,先遠離核反應堆再說!等小命保住了,我再慢慢陪敵人們玩!

堅定信心以後,我便邁步繼續往前走。越走,無線電的聲音就聽得越清楚。

又經過了一個半敞開的三防鐵門以後,我驚訝的發現樓道裏居然有窗戶,而且這些窗戶都不是被封死的,因為我看到了從外麵射進來的……陽光!

“陽光!我CTMD!真的是TMD陽光!”我大聲喊著,朝著離我最近的窗子奔去。

跑到窗前,我拚命的呼吸著,吸著窗外新鮮的空氣。

此時,我已經激動不已,眼淚、鼻涕、口水、還有小便都不受控製的往出流。

“我CTMD!老子終於出來了!終於出來了!”我朝著窗外大聲喊著,激動的看著窗外。

對著窗外我激動了一陣,慢慢的平息了激動的心情。自己都不敢相信,剛才我還為自己是否能否出去發愁,哪想到這麽快就找到了能通往外界的窗子,這也太幸運了吧!

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我知道自己最近有總出現幻覺的毛病。如果這麵前的窗子是幻覺怎麽辦,如果這窗子不是窗子,而是通往敵人廁所的大門怎麽辦?我剛才呼吸的新鮮空氣……

想到這裏,我重重的抽了自己兩個耳光,強烈的疼痛感讓我覺得自己不是在做夢,自己也不是已經死了。

“不是幻覺就好,不是幻覺就好!”我小聲安慰著自己,把頭伸到早已經沒有玻璃的窗子外麵。

這裏看上去應該是位於一個巨大建築的二層,窗子離地麵說高不高,我背著風妮跳下去應該不成問題。

想罷,我剛要從窗子跳下去,突然間又聽到了無線電的聲音,似乎就是從我的不遠處發出的。

轉頭向無線電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我前麵不遠處有一個房間的房門是半敞開著的。再看這扇半開著的房門的地上,有一個……人手……

看到人手以後,我先是一激靈!隨即立刻把雙管獵槍舉了起來,對準地上的人手僵持了半天……那隻人手一動不動。

和人手僵持的時候,我基本看清了人手的樣子,是從半敞著的房間裏伸出來的,看樣子這人已經死了很久了,伸出房門的手已經腐爛了。再從這隻人手的腐爛程度上看,裏麵的死人肯定不是幹屍,因為這手看上去絕對不是臘肉,而是已經腐爛肉。

緊盯著地上的人手,我小心翼翼的舉著雙管獵槍警惕的走了過去。腐屍的惡臭隨著我的靠近越來越強烈。走近一看,果然是一個倒在房間裏的人,他的一隻手伸在了房門的外麵。我捂住鼻子,忍著強烈的嘔吐感,格外小心的慢慢推開房門看到趴在地上的人,他穿著安娜爸爸考察隊的防護服。

這到是在我的預料之中的。從我們來到切爾諾貝利以來,遇見的死屍全都穿著安娜爸爸考察隊的隊服,說白了他們都是安娜爸爸考察隊的成員。

我用槍口對著趴在地上的死屍,腳用力踢了他幾下,他一動不動。隨即,我感到一股強烈的嘔吐感從肚子裏冒上來,我便張開嘴幹嘔半天,卻什麽都沒有吐出來。因為我的胃裏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吐的東西了。

“看樣子肯定是死了!”我對著死屍念叨著:“大哥,今日小弟來到貴地,無非就是調查您還有您的同事的死因,還有你們考察隊的情況。現在遇見了您,請您行個方便吧!剛才我已經見到了您的三個同事,現在有遇見了您。不知道您能否告訴小弟,您是怎麽死的?”

說完了我覺得自己都想抽自己!地上趴著這大哥要是真能聽見,他決定會站起來抽我的!我這都不是在對牛彈琴了,如果是對牛彈琴的話,好歹牛是活著的呀!可我眼前地上趴著這哥們,怎麽看都是死了很久已經死透了的。再說了,問一個死人他是怎麽死的,這不是開玩笑呢吧?

對呀,如果風妮還在醒著,肯定會好好研究一下這哥們的。我不妨也學者她的樣子,研究研究吧!反正剛才我連幹屍都研究了,現在這具無非就是比幹屍爛了點和臭了點,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想到這裏,我又開始猛烈的幹嘔,一大口鮮血從幹渴的喉嚨裏噴了出來。連續吐了幾大口血以後,我覺得自己恢複了一些。我都有些奇怪自己,難道說吐幾口血是在自己補充能量嗎?

還是別瞎想了,趕緊驗屍吧!我心裏念叨著,咬了咬呀,彎下腰用力翻過趴在地上的死屍。

把死屍翻過身以後,我發現他的臉部的腐爛程度遠遠好好於他的手,以至於能讓我基本上看清楚他的長相。

仔細的看著他黃色的皮膚,我好像意識到了什麽。

沒錯,這是一張亞洲人的臉孔。確切的說,基本上能斷定他是中國人或者是韓國人和島國鬼子。

再看他所在的房間的桌子上,擺著無線電台和電報機等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