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滿地找牙

三十三、滿地找牙

撿到了雷哥的左輪手槍,又在地上看到非常之多足以要命的血跡,我們的處境越來越緊張。就在我鬱悶之際,真琴又把我拉到遠處,讓我看了她手機裏一張能清晰的看到黑影臉孔的照片,黑影的長相和我非常之像!最後我和真琴做出的初步判斷是,不管黑影是誰,不管他是否冒充我和我的本物,它的輕功是極高的,高到能在人的眼皮底下瞬間消失。

我本想和真琴再多討論一些關於黑影的話題,可又怕我們長時間暴露在空曠的地方,如果萬一有巡邏兵的話,恐怕很容易發現我們。

我把想法告訴真琴,真琴也覺得很有道理,她建議我們到前麵不遠處的那個不是很大的建築物裏去,一是歇歇腳,二是再做下一步的討論。

我同意真琴的建議,就和她朝著其他人走去。一邊走,真琴一邊說道:“楊大哥,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按照剛才咱們說的,雷哥用槍和一個用刀的人對決,他開槍沒有打到用刀的人,卻被用刀的人砍中了。你說,這用刀的人會不會就是那個黑影呢?”

我想了想以後,說道:“我覺得可能性很大!你看,黑影一直跟著咱們,也許它一直想對我們動手,可是一直找不到機會。雷哥這次落單了,正好讓它逮到機會,就把雷哥做了。”

真琴道:“那要真是這樣,我們可要多加小心了!對方絕不是善茬!”

我道:“沒錯,我想,咱們還是把黑影的事告訴大家,讓大家心裏有數。至於說不說黑影長得像我,到時再見機行事。”聽我說完,真琴點頭同意我的說法。

我們說著,回到了地上有血跡的地方。安娜見我回來,一臉焦急的問我幹什麽去了,我告訴大家,真琴把我拉到遠處告訴黑影的事。她怕大家驚慌,所以才沒有直接告訴大家。

我看目前再圍著這一地的汙血也研究不出什麽,再加上我考慮到我們最好不要在此地久留,就建議大家去前麵的建築物裏稍事調整,然後再決定下一步的方向。大家都同意我的建議,跟著我向前方的建築物走去。

剛走了沒幾步,我就發現一件事,剛才地上的血跡有一塊是被拖拽時蹭到地上的,這條被拖拽的血跡就是向著那個建築物去的。我們向那個建築物走著,還能看到地上斷斷續續的血跡。這不由得讓大家緊張起來。

我告訴風妮和鐵蛋提高警惕,把槍都準備好,隨時做好射擊的準備。我見鐵蛋把雙管獵槍準備好了,風妮也做好了隨時都能飛刀的準備,我也從褲腿上解下工兵鏟,牢牢握在手裏。

我們一行五人以十二分的小心慢慢的走近了那個建築物。此時地上的血跡已經沒有了,估計血流幹了。

這是一座白色的規模不是很大的建築,地上有六層,樓頂上還有一些類似裝飾的東西。建築物的地上一層還有一個延伸出來的類似地上停車庫之類的麵積很大的建築,從停車庫好像還能向下走,好像這座建築物的地下還有空間。

我見停車庫裏柱子、隔牆甚多,如果黑影藏在某個柱子或隔牆的後麵,我們進去以後它突然竄出來攻擊我們,對我們很不利。所以我建議大家先繞到建築物的正門去,看看建築物裏麵有沒有既能方便我們隱蔽,又相對安全的地方。

還沒走到建築物的正門,我突然間看到正門的台階上有一個什麽閃了一下光,晃了我的眼睛一下。

“嗯?什麽東西?”我小聲念叨了一句,朝著剛才閃亮的東西走去。

來到建築物正門前,我沿著台階走上去尋找剛才晃我眼的東西。結果,在門口的牆邊上,我看到地上有一個破裂的眼鏡。

看到這個眼鏡以後,我馬上就想到了四眼小劉。難道他跑到了這裏,把眼睛掉在地上了?

這麽想著,我伸手剛要從地上撿起眼鏡來,突然想到安娜的話,這裏到處都是核輻射。所以我的手停住了。看了自己的手,上麵還帶著剛才安娜給我的手套。我在剛才撿完左輪手槍後就再沒有摘下手套。這樣,我放心大膽的從地上撿起了眼鏡,拿在手裏端詳。大家看我撿起眼鏡,都圍過來一起看。

看的結果可想而知,大家一致認為這眼鏡是四眼小劉的。

眼鏡的鏡框和鏡腿已經變形了,其中一邊的鏡片也開裂了。看著這個眼鏡,讓我回想起上中學那會兒,我和幾個同學踢球,其中有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踢著踢著,一哥們兒一腳怒射將球射在戴眼鏡那同學臉上,把他的眼鏡給砸變形了。但我記得非常清楚,他的眼睛框中間連接的地方變形了,但鏡片沒有開裂也沒有掉下來。再看現在四眼小劉的眼睛,不但鏡框變形,連鏡片都裂了。我估計不是受到了猛烈的撞擊就是掉在地上被踩了一腳。

無奈之餘,我從包裏拿出一個塑料袋來,裏麵裝著之前撿到的雷哥的左輪手槍。我把四眼小劉的破眼鏡也裝在塑料袋裏,並把塑料袋封嚴。我想了,這次從切爾諾貝利撿到的和線索有關的東西,我都暫時先包在這個塑料袋裏。也不知道塑料袋能不能防輻射,總之我就找個心裏安慰吧。如果這次四眼小劉真的出了什麽意外,我總得把他身上的什麽東西帶回去吧?這回好了,四眼小劉最具代表性的東西,他的眼鏡被我撿到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把塑料袋封好後裝進背包裏。就在這時,一直在我身邊的安娜拉了我一下,急道:“楊大哥,你快看,這裏!”

安娜這話讓我立即把注意了轉移到建築物大門柱子那裏。隻見真琴、風妮都在門柱旁蹲著看什麽東西,鐵蛋在一邊警戒著周圍。我過去一看,在大門柱子底下,距離地麵10厘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塊血跡。

我心說:哇KAO!又發現血跡了!還能不能再有點新鮮的東西?總是血跡?流血那哥們兒怎麽這麽多血?剛才沒到這裏時不都流完了嗎?怎麽還有?

心裏雖然有這麽消極想法,但我肯定不能這麽消極的去做。隨即,我也尊在真琴和風妮邊上,和她倆一起看門柱上的血跡。

血跡不算多,隻有一小塊。我看了看血跡,又回頭看了一眼撿到眼鏡的地方,做了一個假設,說道:“你們說,會不會是四眼小劉跑過來摔了一跤,然後臉磕在門柱上,眼睛飛了出去?”

風妮看了我一眼,低下頭不說話。我又看了看真琴,她馬上說道:“風妮妹妹不說,我說……我說。”說完,在地上尋找著什麽。

我急道:“真琴,我的姑奶奶,您今天這是怎麽了?說話總是斷斷續續的,怎麽總是把話說一半,總是大喘氣,還有氣無力的?”

真琴道:“哎呀,楊大哥,你好討厭啦!人家不是這幾天大姨媽來了嘛!肚子很疼很疼的!剛才又灌了多半瓶伏特加,涼涼的喝下去,現在肚子就更疼了,說話總是接不上氣。”

我心道:我KAO!我還以為你這個妖精沒有大姨媽呢?大姨媽來了你還敢喝那麽多酒?我真是服了!

心裏雖然這麽想,我嘴上可不能這麽說,既然人家女孩子都主動告訴我自己的生理期到了,身體不舒服,我怎麽也得安慰安慰吧?於是我說道:“啊?這樣呀!要不你喝點熱水?唉!這TMD上哪找熱水去呀?要不這麽著,你別背這麽多東西了,你把背包給我,我替你背!”

真琴白了我一眼,撅著小嘴道:“哎呦,楊大哥,你還挺憐香惜玉的!謝謝你的關心啦,有你這句話,我肚子立馬兒不疼了!東西就不用你幫我背了,如果風妮和安娜的大姨媽都來了,你都幫她們背東西嗎?你背的動嗎你?啊哈哈哈!”

真琴說完,看了風妮一眼,風妮紅著小臉,小聲道:“真琴姐,你別瞎說!”說完,很不好意思把頭轉到一邊。

哪知風妮剛把頭轉到一邊,馬上驚道:“咦,這是什麽?”說完,從地上撿起一個很小的東西,拿在帶著手套的手裏讓我們看。我湊過去定睛一看,風妮撿到的是一顆沾著汙血的牙齒。

這是應該是一顆人的牙齒沒錯,上麵還沾著一些血跡。風妮拿在手裏看了看,說道:“看樣子像是剛掉下來不久的,肯定不是自然脫落的,上麵還有齒根的斷麵。

在我剛要細看這顆牙齒時,就聽真琴道:“我CAO!這裏還有兩顆!”

隨即,我轉頭看向真琴指著的地方,又看到同樣兩顆沾著血跡的牙齒。

這三顆牙齒散落在門柱旁邊,不遠處就是四眼小劉的眼鏡。把這幾樣東西湊到一起,不禁讓人有一個這樣的假設,我急道:“我CAO!某非是四眼小劉跑過來摔倒,臉磕到門柱上,磕飛了眼鏡,又磕掉了幾顆牙齒?丫的也太尼瑪背了吧!”

聽我說完,真琴馬上反駁道:“楊大哥,你傻呀你!死四眼他是近視眼呀,你們注意到他早上一睜眼就把眼鏡戴上這個習慣嗎?”

“我KAO!四眼小劉早上一起來就被你看到了,你也夠牛的呀!”我說道。

真琴撅著性感的小嘴氣道:“我是看到了,怎麽了?我不是去叫你起床嘛,所以進了你們帳篷,就看到死四眼了。”

真琴頓了頓,繼續說道:“哎呀,楊大哥,你真討厭,別打岔!你讓我說完好不好?”

“我哪打岔了?你說,你說還不行嗎?”

“一看你就不了解戴眼鏡的人,如果是眼睛近視度數高的人,帶著眼鏡除了睡覺和洗澡洗臉的時候以外,其他一般不把眼鏡摘下來。假設死四眼在這裏摔了一跤,摔壞了眼睛,就算他摔掉了一嘴的牙,他沒有了眼鏡也什麽都看不清楚。他摔完了以後,起來所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把眼鏡撿起來。不管眼鏡壞沒壞,他肯定會吧眼鏡撿起來的!”真琴說道。

“那……萬一人家四眼有備用眼鏡呢?一看這眼鏡都摔壞了,就幹脆不要了!”我小聲嘟囔著。

“備用你個頭!”真琴急道:“你昨天也看見了,死四眼跑到時候屁都沒拿,他的東西都在咱們這兒,哪有什麽備用眼鏡。就算他有,裝在身上的幾率會很小吧?再者說,一個戴眼鏡的人,對自己的眼鏡是格外有感情的,因為眼鏡基本上就是他們的眼睛。如果自己的眼鏡壞了,他們肯定不會吧眼鏡直接扔掉。基本上的習慣是能修就修一下,實在不能修再換新的。但是舊的眼鏡基本上是不會扔掉的。”

聽了真琴這番話,我好像聽出了一些門道,便說道:“四眼小劉會不會精神失常了,眼鏡掉了都不知道撿了?”

真琴擺擺手道:“不可能,就算精神失常,沒有眼鏡還是看不到東西呀,他出於習慣也不會把眼鏡丟在這裏的。”

我想了想,繼續說道:“會不會還有一種可能,四眼小劉被什麽東西追的太急,比如說黑影,以至於眼鏡摔掉了都來不及撿起來?”

真琴點頭道:“這很有可能。但是,以黑影的速度,是不可能讓死四眼跑掉的。”

我想要再說什麽,風妮突然說道:“真琴姐,你先聽我說一吧。”

風妮這麽一說,真琴笑了笑,又看了看我,說道:“行,妹子,你說。哈哈!”

我心說:“我KAO!剛才真琴明明已經說完了,風妮你明明打斷的是我,怎麽成了讓真琴先別說了?

風妮剛要做出一個壞笑的表情,看我看著她以後,馬上就收住笑,把小臉變成平時冷冰冰的樣子,看著門柱上的血跡說道:“這個血跡的位置有些不正常。看血跡的形狀再結合散落在旁邊的牙齒,可以初步判斷出,應該是臉重重的撞在這裏,牙被磕掉了幾顆,眼鏡可能也飛出去了。可是,你們想想,一個人在奔跑時摔倒,臉磕到這麽低的位置,而且還是能磕掉幾顆牙齒的角度和力度,這太不正常了吧?”

風妮說的很清楚,我看了看門柱上的血跡。的確,血跡的位置太低了,距地麵挺多10厘米左右。如果一個正常人在奔跑的時候摔倒了,要不頭磕在這個門柱上麵略高的地方,要不就直接磕到地上,不可能磕在這麽低的地方的。就算碰巧了,磕在這麽低的地方,就這個角度,也是不可能把牙磕掉了的。

風妮見我想完了,繼續說道:“我覺得,四眼小劉有可能被人用很大的力氣並用很快的速度拖著走,然後麵部重重的撞在了門柱上。”

風妮這麽一說,我也頓時覺得風妮說分析的很有道理。從血跡的高度,能磕掉牙齒的角度和力度分析,隻有躺在地上被拖著走時,磕到門柱上才能磕掉呀。一想到這裏,我不禁打了一個哆嗦,非常警惕的看向建築物的大門麵。

建築物的大門裏是一個不算大的門廳,門廳的盡頭是樓梯。我注意到,樓梯還有向下延伸的部分,這說明建築物的地下還有樓層。門廳的兩側是樓道,樓道兩側有很多房間。

從門柱上的血跡和眼鏡來判斷,四眼小劉很可能被人拖到了這座建築物裏。但具體拖到哪裏目前還不太清楚。

我招呼大家先進到建築物裏麵,再所定奪。大家剛剛走進建築物大門裏麵門廳後,我就發現在門廳地麵上原先厚厚的一層灰塵上有一條很清晰的痕跡。這條痕跡馬上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能看得出來,這是一條嶄新的痕跡,寬度和一個人差不多。痕跡一直延伸到大廳的樓梯處。

我讓大家留在原地,自己舉著工兵鏟順著痕跡走到樓梯的地方,看到這條痕跡一直延伸到樓梯向地下一層拐角的地方。在拐角處,還有一小灘血跡,然後痕跡順著樓梯下去了。在樓梯上還有一些血跡。

“我KAO!莫非四眼小劉被拖到下麵去了?”我小聲自言自語道。

回去我把看到的情況告訴了大家。現在我們發現了非常重要的線索,這個線索和四眼小劉有很大的關係。但是,從散落的牙齒和眼鏡分析,四眼小劉很有可能被一個狠角色拖到了地下。我們貿然下去找他是很危險的。

我把目前的狀況告訴了大家,又說了我的想法,我說道:“現在我們遇到的情況和處境是很矛盾的。首先,雷哥很有可能落單以後被人幹掉了。所以我們最好不要單獨行動。其次,如果四眼小劉被拖到這座建築物的下麵去了,我們下去找他的話,是很危險的。如果我們五個人全都下去,真的遇到什麽危險連個後援都沒有了。所以我的想法是,我先帶個人下去看看情況,其他人在一樓找一個相對安全的房間裏等我。你們說呢?”

大家很同意我的想法,但讓我下去又有些不放心。我道:“咱們先找個地方安頓一下,再說吧。”說完,帶著大家向一側的樓道走去。

在我們進來的時候,我從外麵大致看了看這座建築。這座建築的一側,一層窗子外麵就是地上停車庫的頂層,是一個很大平台。在建築的一端,一層和地上停車庫的結合部位,有一個台階,可以從大平台下到地麵去。如果我記得沒錯,那個窗子應該就是一層樓道盡頭的那個房間。這個房間位於樓道的盡頭,從窗子出去就是那個能到地麵上的小台階。我們可以暫時待在那個房間,如果這個建築裏發生什麽情況,我們能很快的跑出去,離開這座建築。

來到樓道的盡頭,我看到兩側房間的門都敞著,裏麵空無一物。憑借記憶的方向,我走進右手邊的房間,來到窗前果然看到窗子外麵的大平台和窗子邊上的小樓梯。

我把這個房間的環境告訴大家,並告訴大家那個窗外的小台階能通道地麵上,我們在這個房間是相對安全的。

隨後,我看了看大家,說道:“好啦,我們的暫時營地選好啦,大家在這裏稍事休息吧。安娜,你留在這裏。鐵蛋,也留下,注意警戒。”說完,我看了看真琴和風妮,問道:“你們倆一個留下保護安娜,一個和我下去!誰和我下去?”

真琴看了風妮一眼,剛要說話,卻聽風妮搶先說道:“我和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