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突生事端

二十四、突生事端

通過我們對防毒麵具的研究,發現了很多疑點。首先,它雖然很可能是當年安娜父親的那支考察隊所配備的。可是它看上去很新,不像是當年被丟棄在這裏的;其次,我們從防毒麵具上發現了一個疑似的彈孔以及疑似人血和腦漿的殘留物。這兩個發現讓眾人無不大驚。在我們發現並研究防毒麵具的同時,雷哥也覺得我們不像普通的遊客。

正當我不知道該編什麽樣的謊言騙雷哥的時候,突然聽到四眼小劉慘叫道:“有死人!有死人!”

四眼小劉的喊聲讓我打了個激靈,覺得渾身冒涼風。隨即,我把目光投向四眼小劉。

隻見,四眼小劉此時已經坐在了厚厚的防毒麵具上,滿臉驚慌,兩眼直直的瞪著前方,一個勁兒的用屁股蹭著地麵,手腳並用往後退。他這個樣子很像在防毒麵具的海洋裏用特別蹩腳的泳姿遊著仰泳。

雷哥見四眼小劉不但坐到了滿地的防毒麵具上,而且雙手還接觸到了防毒麵具,不由得大喊一聲,衝到四眼小劉身後,從腋下抱住他將他提了起來。

四眼小劉被雷哥提起來後,不斷地掙紮,一個勁兒的指著他麵前的一個地方喊道:“死人!那裏有死人!死……啊嗚……”喊著喊著,居然又吐了一大口,吐了自己一生,別提多惡心了!真不知道丫的之前吃了多少飯?

眾人見到四眼小劉這一係列詭異的行為,無不大驚。我讓真琴陪著安娜待在原地別動,獨自朝著四眼小劉手指的地方走去。一邊走我一邊解下褲子上係著的工兵鏟。風妮和鐵蛋見我過去,也跟著我走過去。

走到四眼小劉大致指的地方,我手中緊握工兵鏟,眼睛仔細在滿地的防毒麵具上搜索。找了沒多久,我就看到在防毒麵具的縫隙中,露著一節胳膊和一隻慘白的人手。

看到這隻手以後,我打了個冷顫。按說我這個特警出身的國家安全局特工看到個死屍應該沒什麽,可是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切爾諾貝利。在這個極其特殊的地方看到了死屍,卻是極其意外的!

就在我看著死屍發呆的時候,風妮早已來到我身邊,她肯定也看到了死屍。風妮見我發呆,便從我手中搶過工兵鏟,開始鏟蓋住死屍胳膊的防毒麵具……很快,風妮就將整具死屍“挖”了出來。看到整具死屍以後,我再次感到震驚。這是一具非常完整的外國人男子的屍體,看樣子像是剛死沒多久的,露在外麵的臉部和雙手看上去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

再看風妮,在死屍頭部旁邊蹲下身子,從包裏取出法醫專用手套戴在手上後,開始撫摸死屍的麵部、頭發、臉頰、喉嚨……看到風妮見到死屍就像見到自己親人般親切,不由得讓我又想起了我們最初和她在法醫室見麵時的情景……

很快,風妮看了我一眼,柔聲叫我道:“楊哥,你過來看。”

風妮都叫我看了,我哪能有不看的道理?隻能硬著頭皮蹲在風妮邊上,看她讓我看的東西。

風妮將死屍的頭部用力抬起,讓我看到了在死屍眉心靠上的位置有一個很大的血窟窿。之後,她又把死屍的頭部完全提起來並用力翻轉,讓我能看到頭部的後麵。同時,她還將死屍腦後的頭發撥開。我看到,在死屍的後腦部,還有一個很小的窟窿。

看到這些以後,我吃驚的看著風妮,說道:“這……這絕對是個彈孔……”

風妮朝我點了點頭,我繼續說道:“在風大法醫麵前我也不好班門弄斧!但是憑我對槍械的常識,我覺得這槍是從腦袋後麵打進去,子彈穿過頭部又從前麵射出來。因為子彈的速度極快,射入身體時隻會留下一個很小的彈孔,但是子彈在進入身體的瞬間遇到了阻擋,在進入身體以後爆炸。爆炸的子彈在慣性的作用下會繼續向前飛去,直到穿透身體。這個爆炸的過程是在瞬間發生的,因此它會在射出身體地方炸出一個很大的窟窿。也不知道我說對不對?”

風妮聽我說完,笑道:“小楊同誌,說的很專業嘛!但是我給你稍微更正一點點吧!槍彈是不會爆炸的。之所以人們看到被子彈射中的人的傷口會誤認為子彈會爆炸,是因為槍管裏的膛線讓子彈快速的旋轉出膛,而出膛之後子彈會高速旋轉向前飛行,當子彈射入人體內之後會使彈頭失掉穩定性,發生不規則彈跳,這樣就會產生一個巨大的空腔達到它的最大的殺傷力。當一顆子彈以每秒鍾將近1000米的速度射穿人體之後,首先會在正麵射入點皮膚上留下一個直徑不到1厘米的小孔,而彈頭在經過身體時形成的巨大力量會震傷髒器,然後以每秒500米左右的速度穿出人體,震波形成的出彈傷口直徑有可能達到10厘米以上!如果是打在頭上,射出的彈口將更為可怕,說不定會將頭蓋骨都炸爛!”

聽風妮非常專業的解釋,再看著死屍額頭巨大的血窟窿,突然間讓我聯想到剛才看到那隻防毒麵具裏麵的汙跡,想起真琴剛才說這些汙跡可能是人血和腦漿。一想到這裏,我也感到一陣作嘔。還好我的定力比四眼小劉要強很多,要不然我也會像他那樣吐個沒完。

風妮見我連連眼口水,似乎是在把胃裏反上來的東西活兒活兒咽下去的樣子,笑道:“小同誌,第一次接觸到死屍,吐是身正常的!想吐就找個犄角旮旯吐去吧,吐完了咱們再繼續研究!”

風妮用略帶挑逗的口氣說完以後,我硬是把胃裏反上來的又酸又甜的東西給咽了下去!說道:“我不吐!路易的,13呢!”

風妮見我已經調整了過來,便繼續搜查死屍。在準備解開死屍上衣時,我好像突然間想到了一個疑問,就問風妮道:“等等,你先別脫衣服!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剛才你說,如果子彈打在頭上,會把頭骨都炸爛。可是現在這個死屍的腦袋怎麽沒有被炸爛?”

風妮答道:“問的好!剛才我一心想著這死屍,也沒有顧及楊哥你在想什麽(PS:合著風妮一直都在讀我的心……)。你這一問,其實正是我想告訴你的。造成這具死屍頭部這樣傷口的原因隻有一個,槍是貼著後腦或者在後腦很近的距離開的!你看過執行死刑嗎?死刑犯被兩個獄警壓著跪在地上,槍手從後麵照著死刑犯後腦‘呯’一槍!射穿頭部……哇!這個世界清淨了……”

聽風妮說著,我又想吐了。急忙調整呼吸,努力使自己不要吐出來,不要在美女法醫麵前丟臉。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急忙問風妮道:“不對呀!按說從子彈的飛行速度上來看,子彈離開槍口時的速度應該是最快的,殺傷力應該是最強的。為什麽近距離射入會留下較小的傷口呢?”

風妮答道:“你不知道慣性加勢能的原理嗎?子彈出膛時的初速度固然快,但它沒有經過飛行軌跡,沒有產生強大慣性和勢能,所以破壞力是較小的。請注意,我說的是‘破壞力’!你再想想,對著自己太陽穴開槍自殺的人,有幾個把自己腦袋打爆炸了的?”

我心說,我尼瑪哪見過對著自己腦袋開槍自殺的人?

我和風妮研究死屍的同時,眾人也逐漸靠攏道我倆周圍。已經徹底吐完的四眼小劉逐漸恢複過來,扶著蹲在我旁邊的鐵蛋,哆哆嗦嗦的顫抖著。雷哥也蹲在我旁邊,看著死屍發呆,似乎在想著什麽。

突然間,雷哥冒出一句話來。

此時,我的兩個美女翻譯都在離我們有一定距離的地方。很顯然,她倆早已經看到了屍體。安娜朝著我們這邊躍躍欲試,可是我之前命令過真琴,一定要看住安娜,不能讓她過來。這次真琴非常重視我的話,一直拉著安娜待在原地。

現在,我見雷哥說話了,我又聽不懂他說什麽,隻能叫真琴和安娜過來。

我朝她倆說道:“你們可以過來了,但是我提前給你們打預防針,這死屍可是真死屍!剛死沒幾天的真死屍!你們過來可別害怕!”

我還沒說完,真琴就拉著安娜朝我走過來,邊走真琴邊嘮叨著:“我KAO!拿個死人嚇唬姑奶奶!姑奶奶我見過的死人少說也有一個加強連了!這區區一具算個屁呀!”

說著,真琴拉著戰戰兢兢的安娜來到我身邊。

剛走到我身邊,我剛想讓她倆誰給翻譯一下雷哥剛才說的話時,就聽安娜對著死屍用俄語大叫了一聲!

安娜一叫,不由得嚇了我一跳!也嚇了在場的所有人一跳。這一跳嚇的最厲害的要數雷哥,他一臉驚慌的用俄語問了安娜一大通。當然,這一跳嚇的第二厲害的要數真琴,因為她聽懂了安娜說了是什麽。

再看真琴,一臉驚慌,吞吞吐吐的問向安娜:“安娜……你……你剛才在喊什麽?你喊……爸爸?”

真琴說完,在場的人無一不大驚!

當時我就想:我CAO!MB這下徹底完JB蛋CAO了!我和風妮研究半天的屍體,居然是我未來的老丈人——安娜的爸爸!我還差點對著未來的老丈人吐了!剛才我還有想用腳踩他老人家的欲望……這回真JB是完了!他老人家死都不會同意我和安娜了……”

這樣想著,我急忙跪在死屍旁邊,一邊作揖一邊小聲嘟囔著:“爸爸……剛才是我不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沒認出你老人家來……請您看在我赤膽忠心,熱愛國家,熱愛人民的份上……啊不!請您看在我對……我對安娜赤膽忠心的的份上,原諒我吧……”

我的舉動引來在場的所有人的注意,安娜朝我怒道:“楊思羽,你在叫誰爸爸呢?你在說什麽?”

我一聽安娜都怒了,心說:我CAO!我早就說了,這回徹徹底底完JB蛋的了!

再看安娜,一臉怒火的流著眼淚瞪著我。

不行,我得解釋!我必須的解釋!如果不解釋,我和安娜就完了……

想了想,我組織了一下語言,指著安娜的“爸爸”吞吞吐吐的說道:“安娜,你……你剛才不是……不是叫他‘爸爸’嗎?”

我說完,安娜有些吃驚的看著我……

再看真琴,捂著嘴笑的前仰後合,邊笑邊說:“啊哈哈哈!楊大哥,你逗死我了!我不行了我……啊哈哈哈!剛才……剛才我沒把安娜的話翻譯完了……安娜剛才說,‘爸爸……的防護服……’啊哈哈哈!”

我了個去去去!

“你……你為什麽不早說?”

隨即,我立即從地上蹦起來,一手指著死屍,一手恨不得伸過去抓住真琴,抽她一萬個大嘴巴!

安娜聽了真琴的話,又看我這幅糗像,這才恢複了平靜,也擦幹了眼淚。

我見安娜稍熄憤怒,急忙就辯解道:“安娜,你別生氣!剛才我聽真琴的話,真以為躺著的這位就是……就是那誰呢!不知者不怪,請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安娜聽了我的解釋,似乎完全不生氣了。撅著小嘴指著死屍氣道:“你再好好看看他,你剛才管他叫爸爸,你個大笨蛋!”說完,猛地撲到我懷裏,繼續說道:“楊大哥,剛才真對不起起,我說話太急了,你不要生氣!但是,我真的好怕,好擔心……楊大哥,我該怎麽辦?嗚嗚嗚……”

我見安娜又哭了,急忙一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一手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

再看地上躺著的這具死屍,看上去很年輕,充其量隻有40歲……

在我旁邊的真琴見我又看向死屍,居然還添油加醋的說道:“楊大哥,你這逮誰就認誰爸爸的功夫真是太牛逼啦!

正當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想抽死真琴和自己的時候,雷哥抓住我們說話的間隔,叫了我一句。我一看,雷哥叫我定有話要說,就示意他說下去。

雷哥鄭重其事的問我道:“楊兄弟,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你們來切爾諾貝利到底是來做什麽的?如果你不實話告訴我,我恐怕不能再接你們這單生意!”

我一看,雷哥這要玩真的了,如果再隱瞞估計是瞞不過去了!想必雷哥已經感覺到,我們這單生意不是一般的生意。自從帶我們出發以來就我們遇到怪事不斷,先是無聲無息出現在我們身邊的神秘黑影,又是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的屍體。

雷哥見我發呆,又問我道:“剛才我聽見安娜說‘爸爸的防護服’,沒錯吧?她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安娜的爸爸是不是曾經來過切爾諾貝利?你們每個人身懷很高的功夫,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你們到底是做什麽的?”

我一看,雷哥都已經問道這份兒上了,如果再騙他,實在騙不過去了。而且我這個人本身也不喜歡說謊話。

想到此處,我默默的說道:“也罷,現在就和雷哥挑明了吧!把實話告訴他,如果他不帶我們去核電站,咱們就一板磚拍暈了他,直接把他抬到核電站裏去!到時候,進都進去了,我看他還怎麽拒絕!”

我說完,真琴拍手叫好道:“這TND才是真正的楊大哥,才是純爺們!楊大哥做事向來就是怎麽想就怎麽做,從來不瞻前顧後!楊大哥,你現在就把咱們所有的都告訴他吧,我給你翻譯!”

真琴說完,我又看了看安娜。安娜也點頭同意。

我剛要話說的時候,四眼小劉突然間發話了:“告訴他什麽?你們怎麽能想怎樣就怎樣?我不同意告訴他!”

真琴見四眼小劉阻止我說話,也不知道哪來的憤怒,突然間從包裏抽出雙管獵槍,打開槍膛往裏麵塞了兩顆子彈,合上以後,舉著槍來到四眼小劉麵前,一手揪住他的脖領,一手舉槍頂著他的腦袋,同時還怒道:“你個死四眼,哪那麽多廢話?姑奶奶一槍崩了你信不信?順便試試這槍能不能打死人!崩了你,就像這著死屍一樣,也用防毒麵具那你給埋了……”

真琴用槍頂住四眼小劉並說這些話時,我一開始以為她再看玩笑,在嚇唬四眼小劉。可當我看到真琴的手指已經扣動雙管獵槍的扳機時,我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麽!

瞬間,我朝真琴撲去,並喊道:“真琴,住手!”

在我的手拉到真琴的腕子時,我看到真琴已經扣動了扳機……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一道火光吞噬的四眼小劉的頭……

頓時我就傻眼了,心說:四眼小劉這回可真是完了,這一槍還不把頭給轟爛了……

火光過去,再看四眼小劉的頭沒有被打爛,隻是半邊臉被熏黑,臉上還有數道被散彈裏麵鋼珠劃傷的口子。

我KAO!要不是剛才我拉真琴腕子這一下,這一槍絕對把四眼小劉給轟死了!

真琴見我拉她的手,朝我怒道:“楊大哥,你拉我幹嘛?讓我打死這個臭**!今天丫的要是不死,姑奶奶我肯定被他給嘮叨死!”再看真琴的小臉,不再是原先那麵色桃花般的誘人,此時變得猶如僵屍般蒼白、冰冷、陰森。剛才那慵懶嫵媚的眼神瞬間驟變,在深醬紫色的眼圈中,噴射出道道凶光。

我頓時心中暗道:我CAO!真琴這是怎麽了?真急了?某非她想殺人乎?

我剛一分心,就見剛才真琴抓住四眼小劉的那隻手高高舉到了四眼小劉的頭頂上。再看這手,瞬間布滿暴跳的青筋,原先修剪的整整齊齊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指甲也變成比平時長出了兩寸多,整隻手變得像惡魔的利爪一樣。

真琴這隻利爪在四眼小劉的頭頂上沒做任何猶豫,爪尖朝下,帶著陣陣陰風急速朝著他的頭頂戳去……

我哪裏還敢有半分的猶豫?這一爪要是下去,不把四眼小劉的腦袋拍碎了也得給戳漏了!

瞬間,我一把抱住真琴的細腰,想將她抱到一旁。可哪知,真琴此時已經運足真氣,整個人仿佛腳下生了根,釘在了地上一樣。任憑我用多大力氣抱著她的腰拉她,她硬是紋絲沒動。

再看她那五根鋒利的指尖,馬上就要戳到四眼小劉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