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疑點重重(1)

出院這天臨近中午,下起了小雨,天空灰蒙蒙的,整個天地都是冷色調。

在青姨家吃完一頓中午飯之後,便打算動身前往學校。臨行前,青姨硬是塞給了我一千塊錢,用來給我置換一部新手機。我便隨便買了個手機,然後重新換了一張卡。

打給羅山,叫他在寢室等我。天氣不好,也懶的等公交,招了輛出租車便向學校出發。

有好幾天沒來學校,剛進大門時還要求出具身份證和學生證,看來連續的命案,讓學校越發的緊張。因為天氣寒冷,裏麵來往的人很少,冷冷清清的。路過學校公示牌時,看到了貼在上麵的一張學校通知。

上麵通知了學校裏將會有警察專案組在此駐紮,還會有便衣警察在學校巡邏,夜晚學校到了十點就不準進出,取消近期社團活動,叫同學們不準傳有關鬼的謠言等等。

凶手還會在學校麽?我內心想著,如果不在豈不是白用功,不過倒是可以安撫下學生的恐慌心理,畢竟短時間連續發生命案,又傳出鬧鬼的謠言,怕就是年輕小夥心裏也會有點發毛,更別提那些柔弱的女生。

走到宿舍樓,樓管阿姨那又多了兩副陌生的麵孔,他們神情嚴肅,阿姨在他們之間明顯變的有些拘謹。

他們不斷審視著來往的學生,一雙眼睛如同夜晚的貓眼一般,恨不得立刻逮到老鼠。

“站住!”其中一個瘦高個的男人把我叫住,“你叫什麽名字?學生證帶了嗎?

“江南。”自報名字之後,便把身份證給他察看。

“學生證呢?”瘦高個旁邊那個皮膚黝黑的男人問道。

“在寢室。”我如實回答道,“我住在215寢室,你可以花名冊,那裏有我照片。”

瘦高個把花名冊打開,對完之後說道:“嗯,你可以走了,但記得以後隨時要·····”

“有鬼啊!”正待瘦高個男人繼續說時,忽然二樓傳來一句驚恐的叫聲。

“有情況!”這兩個便衣拔腿就往傳來聲音的寢室跑去。

我也跟了上去,剛好我的寢室也是二樓。

“鬼在哪裏?”瘦高個一馬當先,闖入聲音的發出地201寢室。

201寢室門外頓時聚集了很多人,隻見一男子光著身子穿條內褲坐在地上,聲音顫抖,對趕來的兩名便衣說道:“就····就在裏麵的····浴室裏麵,我剛想進去洗澡,突然·····突然眼睛前麵一晃,有·····有個白色的東西飄·····飄進去了。”

瘦高個便衣神色嚴峻,他低聲對周圍人說道:“你們都出去!”說完,他順手抓起根棍子同黑皮膚便衣小心翼翼的靠近浴室。

我在外麵看著,心裏呲之以鼻,這白天那會有什麽鬼,再者浴室前空間狹窄,也不可能會有人能夠從容“飄”進浴室,應該是該男子過度緊張,看錯了而已。

過了幾分鍾,兩名便衣臉色不善的走了出來,同時手裏抓了隻不停在“喵”的白貓。

“多大的人了,連隻貓都分不清楚。!”瘦高個對那男子嗬斥起來。

“這都是第幾次了,現在的大學生,怎麽膽子這麽小!”兩名便衣男子抱怨的離開,隻留下了一些覺的好笑的學生。

打開寢室的門,羅山正戴著耳機上網。看見我來了,他把耳機摘下,笑著對我說道:“江南,回來了。身體還好吧。”

我擠出些微笑著回應道:“這你應該可以看出來吧。”

“江南,你過來看下。”羅山把電腦轉向我這邊說道。

“看什麽?”我有些好奇的看向電腦屏幕。

“這難道又是那個人寫的?”我皺著眉頭問道。

這是學校貼吧裏的一篇帖子,上麵的內容與上次羅山給我看的那篇帖子大同小異,不過這次的照片則是在那小樹林裏拍的,正是這次謀殺命案發生的地點。這張照片,由於被樹木遮擋又是傍晚,顯得模糊黑暗,但仍然可以看出其中的白色身影,隱隱約約可以看出一張白臉的輪廓。並且,如果說上次人們看到隻是都覺的好玩的話,那這次又拍到鬼,或許一些人心中開始將信將疑了。至少,下麵的回複中開玩笑的要少了很多,大多數是一種不相信可是卻不堅定的態度。

羅山搖搖頭,說道:“不是,你看這個人的網名叫rain。”

“rain?表示的也是水吧。”我喃喃自語,接著我對羅山問道:“這兩個IP地址,你能查到嗎?”

“你想去找他們?”羅山好奇的看著我。

“當然,或許他們看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說不定。”我回答他道。

“那我試試吧,但一時半活肯定弄不出來。”羅山點點頭道。

“那現在我們就好好談下吧。”我坐在凳子在,對羅山說道。

“嗯,這是我整理的資料,你看下吧。”羅山從桌上拿出一些紙張遞給我。

這上麵都是我叫他查找的關於第二名死者的資料,以及當時在場的一些人資料。

死者叫王天成,二十五歲,是刑事科學技術係的一名大四學生,成績一般,是個官二代,他的父親就是西湖區公安局局長王日,也就是當時衝出來的那個人。當時在現場,其中那個短小精悍,頭發接近禿頭的男子叫做郭懷穀,是市公安局副局長。另外那個高大又胖的男子叫周華中,是南湖區司法局局長。

當時還有一個皮膚黝黑的警官,是省刑偵總隊副隊長,叫做耿天。

“想不到吧?”羅山說道,“原來當時那些人都是平常難見的高官,什麽局長,隊長都有。”羅山雖然這樣說著,可臉上卻並沒有什麽羨慕的表情,隻是有些意外。

“警方對王天成謀殺案最近有沒有什麽進展?”我向羅山問道。

“這才過幾天而已,自然什麽都沒發現。”羅山擺擺手繼續說道,“所以你看看現在學校的氣氛,跟戒嚴似的。據說,跟王天成稍微有點關係的人,都被帶到警局裏去盤問了。”

“說起來原來我也跟王天成有那麽點聯係。”

“什麽聯係?”我這倒有些好奇,羅山跟我是偵查係,和王天成應該沒什麽可以聯係到一起去。

“學生會了,我曾經可是校會外聯部的部長,而王天成當時是宣傳部的部長吧,有過那麽幾次接觸,我說上次在小樹林看著有那麽點眼熟。”羅山回憶著說道,“隻是,你覺不覺的奇怪呀,死的兩個人都跟我有點聯係。”

“學校就這麽點大,誰跟誰能說就沒點聯係?同一個老師,同樣的朋友等等,所以你就別亂想了。”我提醒著羅山說道。

“也對噢。”羅山摸了摸頭,笑著說道。

“你對王天成被刺死的案子怎麽看?學校好多人都說是鬼幹的,我估計現在沒什麽情侶人敢去那親熱了。”羅山接著問我道。

“隻是凶手為了阻礙警方偵查,裝神弄鬼罷了。而且,應該是仇殺或者情殺無疑,他身上那麽多傷口你也看見了。”我把身體靠在椅背上回答他道,“如果是為了錢或者誤殺,不需要那麽複雜。再說當時他身上的名表戒指都還在,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他褲子上的荷包裏錢包還在。”

“其次,就是王天成為什麽會去小樹林?他是刑事科學技術係的,那麽宿舍就應該在南區,而不是靠近學校大門口的北區,所以排除了沒事在那逛的可能性。那麽,就有可能是被別人叫去的。這個人是誰?當時在現場,我觀察到王天成的手機並不在身上,現在的人外出,手機基本上會隨身攜帶,那麽這手機現在在哪裏?”

“你認為說凶手有可能是這個人?”羅山思考了下,對我問道。

“隻能說有嫌疑。”我想了下回答道。

“另外,這案子中有個很大的疑點就是,死者除了身上的刀傷,在其他部位上沒有任何傷口,手上指甲也沒有扯到任何衣物,皮屑之類的東西。要知道,他並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並且隻要他稍微與凶手掙紮,就難免留下痕跡,例如現場環境的變化,打鬥過程中扯掉頭發,指甲劃出血等等,可是都沒有。而且,當時盡管是傍晚,可周圍應該還是有人的,隻要死者稍微喊一聲,我想應該會有人注意,可是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

“對的,這就說明死者生前並沒有掙紮,而是站在那裏讓人用匕首捅,可這是不可能的。”羅山略微思考了說道。

“所以,這是個疑點。凶手是怎麽製住王天成的。”我點點頭道。

“會不會是凶手趁死者沒注意,搶先捅了一刀,導致王天成沒有了力氣?”羅山嚐試著回答道。

我搖搖頭道:“我看了他的屍體,前幾刀並不是致命傷,無論怎樣,至少喊救命的力氣還是有的。”

“那會不會是他被注射了麻醉藥?沒有產生知覺?”羅山想了想,再次問道。

我再次搖搖頭,“你應該看過他的眼睛,充滿了害怕和恐懼。他像被麻醉的樣子嗎?而且,凶手是想折磨他,又豈會對他進行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