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寵——娘子狠彪悍

洗衣木盆旁一盞燭燈,光線雖然微弱,卻將那張娃娃臉盤映照得異常清晰。

眼神中閃爍的驚訝,顯然是沒有預料會有人突然出現。

路昭呆愣地張了張嘴,隨即放下手中衣物站了起來,垂首望著地麵。

“我這兩天的衣服……都是你洗的嗎?”賀蓮問道,一直不見路昭的身影,還以為他跟隨姬姬下了山。

洗衣服還能理解,路昭給她洗小內內,有些不可思議,不止不可思議,更多的還是不好意思。

尤其是在路昭默默點了點頭之後,她有一種不穿衣服暴露在他麵前的感覺。

臉頰微熱,從木盆裏撈出自己的小內攥在手裏,對他說:“衣服以後我自己洗就行了。”

路昭猛地搖頭,想表達少主吩咐他要盡力照料她,伺候她,洗衣服並不算什麽,苦於說不出話,於是去搶賀蓮手裏的東西。

一個急於表現不知道他搶的是賀蓮的小內,一個急著隱瞞羞澀無論如何也不想給他,於是兩人拉扯了起來。

隻聽“嘶啦——”一聲,小內內瞬間被扯成了兩半,一人手裏一塊,公平了。

猛然發現手裏竟然攥著賀蓮極其貼身的私物,而且私物的主人又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裏裙站在麵前,路昭臉頰即刻浮上一抹紅暈。

尷尬在呼吸之間,睫毛在下眼瞼上打下了一小片顫動的影子,將路昭此時緊張的心情顯露。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本子,本子裏夾著一隻短小的毛筆,將變幹的鬃毛放到舌頭上舔了舔,便在本子上寫了起來。

心頭湧起一陣心酸,難道他以後都要倚仗這種方式來表達他想說的事情嗎?

明明是一個健康陽光的男子,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見到她時不知為何總是臉紅到耳根,讓她忍不住總想逗他。

可經曆那件事之後,整個人身上似乎籠罩了一層晦暗,臉盤瘦得連酒窩都變成了細長的紋路,沒了之前笑中帶甜的可愛模樣。

“路昭……”情不自禁地喚了他一聲。

路昭聞言急切地點了點頭,示意賀蓮他馬上就寫好,請多等一陣。

那一臉認真又執著的神情,責怪自己不習慣寫字而蹙起的眉頭,賀蓮看了又氣又心疼。

一把奪過他手裏的本子,大聲衝他吼道:“別寫了!”

毛筆“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濺起一小片墨漬。

路昭一驚,即刻單膝跪了下來懊喪地低著頭,整個背脊似乎都在顫抖,連一句簡單的對不起都無法表達的憋悶,無時無刻在折磨著他。

無奈地歎了口氣,賀蓮掃了一眼本子上的字,呼吸頓時一滯——

“對不起,請讓我照顧你。”

短短九個字,因為沒有支撐而寫得歪歪斜斜,可每一筆每一劃都能感受到他認錯的誠意。

喉嚨有些哽咽,對他再也氣不起來,其實,從重見路昭開始,一直氣的是他對自己身體的不愛惜,而不是對他的責怪。

蹲了下來,與路昭平視,輕撫著他束起的柔順墨發,將額頭抵到了他的額頭上,“路昭,我不怪你了,真的。不要再折磨自己,對自己好一些,我才會真正安心。”

聞言,路昭向她望去,眸中閃動著感激的淚光,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燦爛了起來。

是那久違的可愛笑容,本想會心一笑,誰知竟見他薄唇上沾染了墨跡黑了一塊,甚覺滑稽,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笨蛋,你若是一直吃墨下去,早晚中毒而死。”

“還笑!不趕快擦擦嘴?”

“哎呀~,笨死了,都擦到下巴上了!”

沒好氣地搖著頭,伸手替他擦拭下巴上的墨跡,不想卻引來路昭呼吸的一瞬停頓。

娃娃臉以神奇的速度迅速變紅,直燒到耳根,他緊咬著薄唇,視線飄忽不知該望向何處。

“別咬啊,越弄越多了!”真拿他沒辦法,這男人是清水做的嗎,給他擦擦下巴上的墨跡臉就紅成這樣,那要是……

oh,no!方才一瞬間險些把他給意淫了。

趕緊把手拿下來,保持正常的呼吸,還好意思說別人,她現在也覺得兩頰發燙了。

“路,路昭,你,你還是去洗把臉吧。”說完,便飛快逃離案發現場,無意中把一整盆的換洗衣服又留給了路昭。

第二天起床,院子外又有了新一批“國旗”隨風飄揚。

賀蓮讓路昭不要再藏於暗處,他不從,便也不勉強,不過他笑容增多了,不再是那張苦大仇深的臉,賀蓮看著也舒坦了許多。

把隔壁的客房讓給了路昭與小白同住,順便可以幫忙照顧一下小白。

可喜的是,小白當天晚上就醒了,除了臉色看起來蒼白一些,並無大礙,可賀蓮心裏清楚,他體內的毒素在一天天的擴撒,很可能第二天太陽升起,小白便無法再醒來。

這感覺,好像一個宣判了死刑日期的癌症患者,眼睜睜看著他邁向死亡而無能為力。

一改往日對小白的冷漠,私下時,他想如何對她親昵,她都盡量滿足,當對一個男人沒有過多要求時,心也跟著釋懷了,不再覺得他傻而讓自己丟臉,不再覺得身為一個男人必須要成熟穩重。

“小白~,你的衣服破了。”賀蓮去隔壁叫路昭和小白出來吃晚飯,他倆正盤腿坐在床榻上玩著賀蓮新教給他們的軍棋遊戲。

一個不能說話,一個能說話卻傻,別說,場麵還挺和諧。

若是換了姬羨壹在,恐怕小白又要受欺負了,走過去要給小白換衣服,小白耍賴說什麽也不脫。

這時,路昭輕點了點小白的腿,對他比劃了一番,小白竟是意料之外的將衣服脫了下來。

膛目結舌,“路昭,你是如何辦到的?”

他們才單獨相處了一天而已,嚴格說是睡了一晚,倆人怎麽好得比她還親密?

微眯了美眸,難道說他倆一夜之間捅破了窗戶紙成了攻受?

路昭把寫好的本本遞給她,隻見上麵寫道:“小白可能覺得啞巴比傻子更可憐吧。”

噗——

這算是五十步笑百步嗎!賀蓮仰頭大笑,好久沒有這樣發自內心的笑過了,真希望永遠可以過上這般簡單開心的日子,大家能夠和諧的居住在一起,即熱鬧又幸福。

吃過晚飯之後,三個人盤腿坐在賀蓮的床榻上,賀蓮和小白認真地看著路昭給小白補衣服。

路昭給賀蓮洗小內內水平一流,可補衣服的能力卻笨手笨腳,幾次戳破了手指,鮮血直流。

“真笨,我來!”賀蓮實在看不下去,搶過路昭手中的針線活,“好好看看我們女人的能力!”

為了適應古代生活,別的沒學好,賀蓮把上輩子完全不會的針線活給學會了,小內褲做的一條比一條可愛,屁股上還能秀一隻卡通版的綿羊。

話說每次被天晴看到都會嘲笑她一番,但嘲笑之後總是會忍不住壓上身來。

視角轉換,現在所有目光都落到了賀蓮身上,便見她美目低垂,嘴角帶著淺笑,玉手芊芊不經意勾起的蘭花指,帶出一抹平日難得一見的婉約險境。

那針線在她手指上像施了魔法一般在小白的衣服上來回穿梭,專注的神情令人情不自禁地沉浸在一片安詳氛圍當中不忍心去打擾。

不知不覺,臉又開始發燙,懊惱自己這愛臉紅的毛病,別到時蓮姑娘還以為他動了什麽壞心思可不好了。

“搞定!”賀蓮咬斷線頭,滿意地舉起衣服對著燭光看了看,小白和路昭皆是一臉期待地等著她把補好的那一麵轉過來。

豈知,路昭期待的神情瞬間僵在臉上,這補得是何物?

看著既像貓又像狗,兩隻眼睛和豆子一般大,身子抖得像波浪一樣。

“蓮姑娘,這是什麽?”路昭指了指那塊奇形怪狀的補丁,用眼神問道。

“小白啊~!”蠟筆小新裏經常顫抖的那隻,衣服正好破在腋下,手臂放低時根本看不到,於是一時興起把骨子裏還殘餘的童真用在了小白身上。

路昭仍然不理解這隻如此抽象的狗,可小白卻喜歡得緊,那可是小蓮子親手給她補的衣服,他要永遠穿在身上!

迅速把現有的上衣脫掉,露出他因練武而毫無一絲贅肉的堅實上身。

極品啊!天使的臉孔,魔鬼的身材,傻子的頭腦,這不是天底下所有男人追求的完美形象嗎,其實對女人一樣實用。

兩眼望著他的腹肌發直,小白正歡脫地穿著那被“加持”了的“小白專用”衫,可是扣子卻無論如何也扣不好。

急著表達感激之情,索性不扣了,半赤膊著便一下子將賀蓮撲倒壓在身下跟她嬉鬧起來,對著她的小嘴,脖頸亂親一氣,那手更是不老實地鑽進她的裙擺。

有時當真是懷疑,為何一個傻得連扣子都不會的人卻會做那生娃的事!

本能,動物的本能!

“別鬧,路昭還在呢!”賀蓮被小白吻得很癢,又不得不掙紮著推拒他。

路昭幾乎傻了眼,已經不是第一次觀摩了,可如此近距離卻是第一次,隻覺全身血脈上湧,有什麽東西要從鼻子裏流出來。

蹭地從床榻上蹦下來,抱拳一禮就要退出房間。

“路,路昭,等等。”賀蓮難為情地望向路昭,“幫我把小白拉走。”

路昭一愣,誰知隨即臉上浮上一抹甚是詭異的幸災樂禍,他笑臉盈盈地一把小白拉離賀蓮的身子,連拽帶扯地帶他回到了隔壁。

不一會,隔壁捶牆盾床的聲音想起,若不是實在不可能,賀蓮會錯以為他倆在愛愛……

如今杜鴻成了植物人,尉遲塵一直沒有消息,野狼寨似乎成了秋後的螞蚱大勢已去,賀蓮覺得應該要把發展‘和龍寨’提到日程上了。

總是用金子來吃老本,會養成兄弟們不勞而獲,好吃懶做的壞習慣,何況金山銀山總有耗盡的一天,這一代可能生活富足,那下一代,下下一代呢?

於是這天下午,路昭領著小白上山放風,賀蓮便又把兄弟們召集起來開會。

首先逐個調查一番罪犯幫那一派他們是因何犯事兒,賀蓮主要想看看他們中間是否有強奸犯存在。

還好,一般押送到會豪山附近的罪犯基本都是打架鬥毆,偷竊搶劫的小罪,在金山寨時因為他們中間隻有磊哥一人所犯的是殺人罪,所以大家才懼怕他,將他捧為老大。

賀蓮因此而放心了不少,緊接著又詢問了他們在進入金山寨之前的職業,果然是五花八門,各行各業都有。

一筒哥以前是賭坊的打手,難怪身子壯如牛,力氣大過天。

李堯則是個木匠,小本經營平日靠做一些樂器過活。

別看大虎長得敦實,他之前是在一個聽戲的茶樓做小二專門給人端茶倒水送瓜子的。

四十個兄弟每個人都有些特長,卻沒有統一會的東西,賀蓮有些犯愁。

閆棋子提議最好能和其他寨子聯合起來利用山上的資源賺外麵的錢,將整個山發展起來,山富裕了,個別的寨子自然也就生活富足了。

賀蓮覺得棋子哥說得很在理。

起初隻是分配了一些會務農的兄弟種植一些蔬菜,做到在吃飯上盡量自給自足,其他人具體能集體做些什麽,賀蓮仍是定不下來。

當天晚上,賀蓮和閆棋子仍對桌商談此事,卻聽到寨大門那邊傳來一陣吵嚷的聲音。

“我去看看。”閆棋子起身跑了出去。

大概十分鍾過後閆棋子返了回來。

“發生了何時?”賀蓮抬首問他。

閆棋子神情有些不自然,眼神飄忽不定地答道:“哦,沒,沒什麽,寨門口倆兄弟交班鬧了些矛盾。”

“真的?棋子哥你別騙我~!”疑惑地看向棋子哥,他在自己麵前從來不撒謊,一撒謊保準看出來。

閆棋子訕然一笑,坐回桌邊,“是真的!蓮妹兒,我們說到哪兒了?”

越尋思越不對勁兒,賀蓮起身想要親自去寨大門查看,被閆棋子一手攔住,“蓮妹兒,我真的沒騙你!”

“沒騙他為何不告知我前來拜訪?”

就在此時從小院牆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低沉有力,絲毫聽不出是已受了重傷之人。

尋聲望去,尉遲塵一襲黑衫筆挺地站在院牆上,一頭栗發仿佛將人帶往那多有耳聞卻仍是極為神秘的東嶽國度。

他是來看靜兒的嗎?棋子哥阻止他們見麵是怕影響她的心情吧。

“尉遲塵,你走錯院子了,靜兒在隔壁~!”

幾不可查的劍眉一蹙,前空翻極其瀟灑地穩穩落地,一把推開了礙事的閆棋子,“副寨主,我找賀寨主有要事商談,麻煩副寨主合作一些。”

“我已趕了你走,你可知這是擅闖我‘和龍寨’的行為嗎?”

尉遲塵轉首,看了看身後又矮又瘦的閆棋子,不屑地勾了勾唇角,“副寨主又可知耽誤八寨盟重要會議的後果是什麽?”

“什麽八寨盟,不過是來找我蓮妹兒的借口!”

“棋子哥,”賀蓮拉了拉閆棋子的手臂,“我和尉遲副寨主談談,放心,這是‘和龍寨’他不敢亂來。”

閆棋子走後,賀蓮極其淡定地在石桌邊坐下,麵帶著優雅雍容的笑容,“副寨主找我有何事?”

在其身邊坐下,尉遲塵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似乎想從她眸中讀出寫別樣的情緒。

可令人失望的是,那雙朦朧美眸平靜如水,完全沒有了前幾日在山頂對他的波光婉轉,風情萬種,仿佛,他們又倒退成兩個陌生人,連曾經她望著自己時的憤怒也不複存在。

這種感覺,失落異常。

“賀蓮……”情不自禁地抓住她桌下的小手,那種對她強烈的思念,即使可以不用親自前來,他也帶著傷用輕功飛了進來。

賀蓮迅速抽回手,有意看向相反的方向,她不想承認被他粗厲的手掌握著的時,心跳在加速,可他已經有了靜兒,她不能做奪人所愛的事情。

“副寨主請自重,那天主動對你做了那種事,我向你道歉,是我喝醉了亂來,其實我對你沒有任何感覺,你不要再自作多情。靜兒就在隔壁,我就不送了~!”賀蓮倏地起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暗自發誓以後喝酒再也不在別的男人麵前了,太容易惹麻煩。

尉遲塵跟著站了起來,“賀蓮,別這樣,我和靜兒真的沒什麽。”

“你們男人有新歡拋舊愛時,不都是這麽騙人的嗎,如果你和靜兒沒什麽,為何靜兒會當著眾人的麵為你求情?”她認為,靜兒對她有男女之情,可後來靜兒隻是為她整理家務不再提男女之事,如是說來,這段時間是尉遲塵暗中已和靜兒交好。

“你要我如何說才能相信我?”

賀蓮不屑地一笑,“你我不過是路人,甚至還曾是敵人,我為何一定要相信你?以後你和靜兒成了親,我可以尊稱你一聲姐夫。”

“賀蓮!”尉遲塵咬牙切齒道,大掌鉗住她的手腕,胸口不知是傷痛還是絞痛,疼得他已冒出了冷汗。

“放手!”

“我叫你放手!”

“你還有沒有廉恥,靜兒對你一往情深,你這樣對得起靜兒嗎?你若再不放手,我可喊小白了,你知道他武功有多高!”

他的大掌上溢出了冰涼的汗水,緊抿著薄唇,臉上盛滿怒意分明是極為受傷的神情。

不能被他的神情俘獲,賀蓮告訴自己,強壓下心頭那一絲不忍。

漸漸的,尉遲塵放鬆了手上的力度,捂著胸口重新坐了下來,“好,既然不談私事,我和賀寨主談公事,我是來邀請你明日一早上山參加八寨盟寨主的會議,會投票選出新盟主,我打算舉薦由你來做新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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