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三章 仙陣本質
下一刻，夏塵施展五行遁術，催動著九轉玲瓏塔，又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另一尊真仙傀儡身後。
無數道彩色飄帶飛出，又將那真仙傀儡禁錮，轟隆一聲，在其他真仙傀儡還沒有變化之前，將其徹底鎮殺成碎片。
五行遁術源於五行衍變世界的法則傳承，屬於非常高級的遁術應用。這遁術不在於必須得有某一行的元素才能施展，而是隻要有五行變化，便可施展。
這意味著，隻要有世界物質變化，夏塵便能來無影去無蹤。
傀儡殺陣雖然淩厲，但是同樣有五行變化，夏塵催動九轉玲瓏塔，施展五行遁術，卻是如同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仙術疊加蔓延在陣法每一個角落，任憑是真仙後期之強大也要被牽連進去，但是夏塵如同滑不溜手的一條泥鰍，卻是死死地克製住了傀儡殺陣最厲害的地方。
五行衍變傳承，他在神通境界時便理解了，隻是那時候還無法應用法則，現在晉級為真仙，再應用這部分法則便得心應手。
除非同樣通曉五行衍變傳承，以遁術對遁術，才能阻截住夏塵。
仙術縱橫著，化成恐怖的光芒交織在整座古戰場上，但是卻沒有一道能追擊到九轉玲瓏塔。
轟擊聲不斷傳來，轉眼之間，九轉玲瓏塔已經將第五尊真仙傀儡拽入虛空中，然後反手鎮殺成碎片。
但是又一次消失後，夏塵施展五行遁術在戰場上穿行，臉色卻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現在看起來他好象占著上風，十八尊真仙傀儡已經被消滅了三分之一，破陣隻是早晚的事情，但是夏塵卻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
不對勁的感覺在鎮殺第六尊真仙傀儡後。終於找到了來源。
鎮殺六尊傀儡後，剩餘十二尊傀儡即使依然能完美地聯手打出仙術，威力也必然大大降低。但是讓夏塵吃驚的是，所有疊加仙術的威力和最開始的時候一模一樣，絲毫沒有改變。
這怎麽可能？難道真仙傀儡還有自動升級的功能？這可不是傀儡殺陣的特性啊……
夏塵心裏困惑，沒有再次鎮殺傀儡，而是把五行遁術施展到極限，在剩餘的十二尊傀儡之間來回出沒，想要尋找到陣法攻擊威力沒有降低的真正原因。
轉了一圈之後，夏塵臉色發青。他的確發現了問題。
真仙傀儡攻擊力量之所以沒有降低，並不是傀儡自動升級，而是數目沒有減少，依然還是十八尊。
他鎮殺了六尊傀儡，陣法自動又生成了六尊真仙傀儡。使得總數目始終在十八尊，這就是陣法攻擊威力始終沒有降低的真正原因。
這……怎麽可能？夏塵眼皮跳動著。這陣法明明就是傀儡殺陣。隻有十八尊沒有元神的傀儡，被鎮殺了之後，是怎麽自動生成的呢？
仙術鋪天蓋地地交織打來，威力似乎比剛才又有所提升，但是依然無法追擊到夏塵。
九轉玲瓏塔就象是一個幻影，在傀儡不斷變化的身影中出現。消失，再出現，再消失。
傀儡殺陣的變化遵從的是法則的變化，五行遁術同樣是法則的軌跡。兩大軌跡截然不同，然而又有異曲同工之妙，似乎透出同樣高深的道理。
轟隆隆……七彩毫光乍現，化成無數飄帶。夏塵再次使用九轉玲瓏塔，強行禁錮了一尊真仙傀儡。
不過這回，他並沒有將其鎮殺，而是打出幾道本源心禁，然後拉到九轉玲瓏塔內，同時觀察著傀儡殺陣的變化。
很快，夏塵便注意到，在那真仙傀儡消失的同時，傀儡殺陣便立刻發生變化。
所有傀儡的位置都會變動著，形成新的圍攻位置，然後在空出來的位置上，先是湧出一團熾烈的光芒，迅速散去後，便變成了一尊新的真仙傀儡。
夏塵心頭震撼，以他的目光，竟然無法看出這真仙傀儡是怎麽再生的，難道傀儡本身不需要材料？隻是陣法所化？
而就在新的真仙傀儡出現的時候，他禁錮的那尊傀儡便自動消失了。
夏塵有點發傻，這才意識到，這個傀儡殺陣沒有那麽簡單。不單單是傀儡能夠聯手疊加攻擊的問題，而且傀儡能夠不斷再生，這就等於無限循環，直到把人困死。
擁有五行遁術，傀儡殺陣的攻擊的確威脅不到他，但是如果不能滅殺傀儡，夏塵也無法破陣。
“任何陣法都是有破綻的，除了天地自然，沒有完美無缺的大陣，我找不到這傀儡殺陣的破綻，不代表它沒有，隻能代表我暫時還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的可能有很多，不過篩選下來，也就那麽幾個。要麽是陣法的破綻隱藏得足夠奇妙，要麽是陣法擁有我未知的特性，前者在傀儡殺陣中不太可能，那麽就應該是後者。”
“未知的特性是什麽？我對陣法的理解極高，不敢說是大師，但是也是天才，基本什麽陣法我都能看出幾分端倪，但是為什麽看不出傀儡可以無限複生？這顯然應該是……”
夏塵冷靜下來，仔細地分析著問題所在。但是未知的陣法特性是什麽，卻一時間沒有思路。
他明白，這不是他對傀儡殺陣不理解，而是對仙陣接觸不多，沒有經驗所致。可以說仙陣和普通陣法的區別在哪裏，問題也就找到了答案。
兩者絕非是一個威力大一個威力小，而是有著本質的區別。
就象是修士世界和仙界，雖然都是世界，但是一個是真實的，一個卻是人造的，本質上便不一樣。
“修士世界……等等！”夏塵心中忽然一動，隱約摸到了某個關鍵的地方。
正在這時，傀儡殺陣突然劇烈的變動起來，籠罩陣法的光芒瞬間熾烈了一倍以上，十八尊真仙傀儡聯手疊加的仙術威力也大幅增加。
那些仙術發出的光芒，就好像是海嘯，頃刻之間掃過全場，無差別地展開攻擊。
夏塵大吃一驚，他正施展五行遁術在陣法穿行。雖然他奈何不了傀儡殺陣，但是殺陣的攻擊同樣對他無效，但是剛才陣法攻擊突然變強，差點將他從五行遁術中逼出來。
這可是不妙的征兆。
“難道傀儡殺陣還有其他變化？”夏塵堪堪躲過一波仙術攻擊，臉色難看。
五行遁術並不是無敵的，本質上來說還是利用五行空隙躲避，如果陣法威力越來越強，僅僅是空間震蕩便足以讓他原形畢露。
傀儡殺陣怎麽會突然變強了？夏塵催動著九轉玲瓏塔一閃，猶如鬼魅般地消失，在陣法軌跡中來回穿梭著，留下難以琢磨的影子。
半響後，夏塵震驚地發現了原因，十八尊真仙傀儡居然變成了三十六尊！
難怪陣法攻擊會提升至少一倍。傀儡的數目多了，陣法卻沒有擴大，自然而然攻擊強度就會變大，這是傀儡殺陣在升級。
雖然威力提升一倍，憑借五行遁術還能躲過，但是夏塵心底卻是泛起一絲不安。
如果真仙傀儡能從十八具增加到三十六具，那麽就有極大可能繼續增加，直到仙術威力強到徹底將他逼出原形，然後徹底毀殺為止。
而且令人痛恨的，被剛才這麽一打岔，他隱隱想到的靈感也想不起來了。
沒辦法，夏塵隻好在五行遁術中來回觀察著陣法變化，期望找出一絲破綻。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整座傀儡殺陣雖然變化無窮，仙術更是層出不盡，但是整體陣法變化卻如同羚羊掛角，毫無痕跡可循。
夏塵故意使用九轉玲瓏塔鎮碎了幾尊傀儡，但是馬上就有新的傀儡衍生，就象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透出一股自然循環之意，絲毫沒有陣法人工的痕跡。
夏塵眼睛眯了起來，如此自然變化的陣法，他生平頭一次看見，不愧是仙陣。
但是就算是仙陣，也不可能沒有破綻啊……什麽變化沒有破綻？
夏塵苦苦思索著，剛才隱隱遺忘的靈感在精神集中之下，又似乎回來了。他能感覺到這股靈感非常熟悉，但是卻似乎隔了一層窗戶紙，還沒有捅破。
就在這時，傀儡殺陣再次發生變化，三十六尊傀儡身後，又湧出十八個幽靈般的身影，瞬間形成五十四尊真仙傀儡。
五十四尊真仙聯手，在古戰場中發出鋪天蓋地地仙術攻擊，足足增長了三倍的威力。
夏塵暗暗叫苦，哪裏敢硬抗，他將五行遁術催發到了極致，在仙術空隙中遁出一條不可能的渠道。
那層層疊浪的仙術，在他身後此起彼伏地炸開，轟得夏塵心裏發毛。
好在這回他吸取了教訓，逃命的同時，沒有忘記靈感的推演深化，漸漸地，隨著精神的投入和思考，壓力之下，一股明悟的感覺從心裏麵油然而生。
“什麽是渾然天成？隻有自然才是渾然天成。”
“什麽是自然，法則就是自然，自然就是法則！”
“將法則融入陣法，陣法便自然而然圓滿如意，自然天成。”
徹底的明悟湧入夏塵腦海中，化成了洞察一切的雙眼，看透了傀儡殺陣的本質。
“怪不得這麽熟悉，原來是法則的陣法運用，把法則化進了陣法，便使得陣法渾然天成，沒有破綻，即使通曉陣法，也很難看出破綻，這就是普通陣法和仙陣的區別。”夏塵自言自語地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