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似夢似幻
她忽然又歎了口氣：“不過寶丹極其珍貴，就是師門長輩手裏也沒有幾顆，而且咱們門派並沒有先天寶丹，我又怎麽能奢望，早就不存在這心思了。”
“師姐，先天寶丹肯定會有的，你放心好了！”夏塵篤定道，他懷裏可是揣了數十瓶的寶丹，其中就有先天寶丹，隻要給陳秋水一顆就好。
“你怎麽知道？你這家夥，就知道說好話，哄師姐玩吧。”陳秋水微笑著看著他，忽然覺得這個少年認真起來的模樣好生讓人心動，情不自禁抬起纖纖玉手，親昵地在他鼻子上刮了刮。
夏塵一怔，心裏變得火熱，抬手就想握住那隻晶瑩如潤的玉手，但是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住了。
氣氛變得微妙起來，兩個人低頭心不在焉地整理青菜，心思卻都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不時用餘光瞥著對方，都是臉紅心跳。
“開飯嘍！”忽然，孫麗歡快地叫道，頓時，噴香的味道灑遍了整個庭院。
夏塵和陳秋水愕然抬起頭，他們連手裏的青菜都沒有摘完，那邊眾人都已經把菜肴擺上桌了，不由得相視失笑。
盛宴就此開始，陳秋水果然應諾，開始就當眾自罰三杯，惹得夏塵四人一片熱烈掌聲。她美麗無匹的臉上頓時泛起淡淡地紅暈，更襯托出美酒佳人，傾城絕色。
推杯換盞，酒酣興濃，一個時辰後，幾人都有了幾分醉意。陳秋水也喝了不少酒，十分盡興，看看時候差不多，便起身告辭。
她畢竟和新弟子不同，不能徹夜狂歡。
四人恭恭敬敬送到門口，夏塵忽然道：“師姐，我再送送你！”
陳秋水見他眼中期盼之色甚濃，心裏一動，點了點頭。
兩人走出庭院，默默走了片刻，此刻正是暖春季節，微醺的涼風吹拂在身上，說不出來的舒服。
“夏塵，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和我說？”陳秋水燦若星辰的美眸望著他，吹氣如蘭道。
“師姐，我想送你樣東西，你一定要收下！”夏塵停住腳步，望著她那張吹彈可破的嫩白臉龐，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你要送我東西？”陳秋水微微驚訝，隨即點點頭，“好，隻要是你送的，我就收下！”
“師姐說話要算數哦。”夏塵笑道，從懷裏取出一顆龍眼大小的雪白丹藥，然後抓過陳秋水柔若無骨的小手，把雪白丹藥放在她手心裏，“師姐，這枚丹藥送給你！”
他眼中露出誠摯之色，將手中的小手握成了拳頭。
“先天寶丹！”陳秋水差點失聲喊了出來，苗條的身子微微顫抖，眼中更是露出驚異之色。
夏塵微笑著看著她，點了點頭。
“夏塵……”陳秋水定了定神，露出堅決的神情，就要還給夏塵。先天寶丹何等珍貴，夏塵必定是下山曆經九死一生得來，她怎麽能要這麽珍貴的東西。
“師姐，這不是先天寶丹，是師弟的一顆心，你一定要收下！”夏塵牢牢抓住她的手不放，輕輕道。
陳秋水停住了手，深深地望著他，芳心裏，忽然充滿了柔軟，有種說不出的感動。
半響，她才展顏一笑，鄭重道：“好，師姐收下！”
“這才象師姐你的樣子！”夏塵笑道。
“夏塵，我一直很關注你，你知道為什麽嗎？”陳秋水忽然幽幽道。
“呃……不知道，可能師姐看我麵善，覺得我是個好人？”夏塵遲疑道。
眾弟子中，陳秋水獨青睞於他，就是陳烈都看出來了，何況夏塵自己。但是他卻也不明白陳秋水為何如此，難道是因為自己是古元聖體？
但是除了陳秋水之外，別人並未因他是古元聖體而刻意親近，反而是嫉妒疏遠居多。
“你小子……還挺會自誇的！”陳秋水白了他一眼，“還好人，看你那眼神就不象好人！”說到這裏，她的臉又紅了，似乎不象好人四個字，隱含著人人皆知的含義。
夏塵張口結舌地看著她，心想我眼神怎麽了……啊呦，不好，我不會是喝酒糊塗，見師姐美貌起了色心了吧，我怎麽這麽沒控製力。
隻聽陳秋水道：“其實我關注你，很簡單，眼由心生，我第一次看見你，便透過你的眼睛看到你的心！夏塵，我們很象！我和你有共鳴之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夏塵微微有些迷惑，似乎懂了，又似乎沒懂。
“夏塵，你知道嗎？”陳秋水仰望星空，微微道，“我在拜入山門之前，也曾經和你一樣，是個雜役！”
“什麽！”夏塵大吃一驚。
陳秋水的傳奇他聽過無數個版本。但是不論哪個版本，核心都是一樣的，無非是耀眼光芒的天才弟子進入門中，以傳奇般的速度修煉到後天十重，成為後天弟子中至高的存在。
但是卻沒有一個版本說起陳秋水也是雜役出身，這真令人驚異。
“我曾經當過三年雜役。”陳秋水道，“直到第三年最後一刻，我才修煉出真氣感應，然後參加門派測試成為內門弟子，當年我的測試成績僅僅是合格，排在倒數第二名。”
“師姐……”夏塵望著她，忽然覺得和陳秋水的心前所未有地靠近。
“當雜役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放棄過修煉，哪怕是被別人譏諷得體無完膚，我也咬牙堅持。”陳秋水道，“直到趕去測試的路上，我還在修煉真氣感應，幸好，奇跡終於出現了！”
她微微一笑：“那年，我十五歲，所有的人都不看好我，以為我最多也就修煉到後天四重就是人生的終點，但是我用了八年，就修煉到了後天十重，於是很多人都自動省略了我的過去，隻看到我現在的光環。”
“所以，夏塵……”陳秋水溫柔地看著夏塵，“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和我很象，不用問為什麽，就是直覺，因為我看到你，就象看到了我自己。”
她眼中瑩光閃爍：“我查過你的資料，夏塵，我用了三年時間修煉出真氣感應，至少還在允許的時間內，而你卻用了五年，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堅持下來的，若是換了我，或許早就絕望了，我從來沒有看到過象你這樣不放棄的人，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會強大，你會無比的強大！”
夏塵默然，思緒忽然又回到了大半年前的時候，那五年的雜役生活，那頂著別人異樣眼神，甚至被別人當成笑話的屈辱人生，他永遠也不會忘記。
他更不會忘記，自己以血明智，對天許下的誓言！
或者，沒有這番誓言，聚寶盆也不會因此進入他的體內，前世之因，後世之果，一飲一啄，其實已經命中注定。
“這就是我要照顧你的理由。”陳秋水輕聲道，“夏塵，你果然沒讓師姐失望，才短短半年時間，你就變得這麽強，我相信，總有一天，你的成就會超過我！”
“師姐，等師弟以後變得更強，會永遠照顧你。”夏塵不知道該說什麽，忽然大膽地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了陳秋水。
嬌軀綿軟玲瓏，蘭香芬芳，說不出的動人。
他從來沒有和別人吐露過去的心聲，哪怕就是孫麗和陳烈等人可以和他生死與共，但是沒有那段難忘的經曆，也就無法引起共鳴，久而久之，夏塵也隻有把往事塵封。
沒有想到，無數光環籠罩的後天第一人陳秋水，竟然和他的過去極為相似，聽到陳秋水的述說，夏塵無比地感懷，似乎那就是自己的曾經。
陳秋水伏在他懷裏，心底的柔情湧上來，絕色臉龐更是露出滿足和踏實的神情，忽然很想這樣一輩子，永遠也不放開。
她是大師姐，可是她也是少女，內心也有脆弱無助的時候，是多麽希望有個踏實地肩膀可以依靠。
兩人靜靜地擁著，心裏都感覺到十分溫馨，這個美麗的夜晚啊……
良久過後，忽然，陳秋水一把推開夏塵，佯怒道：“你這個臭小子，居然敢趁機占師姐便宜，下次可不行這樣了。”
“師姐，我……”夏塵嚇了一跳，心想我抱你的時候，也沒見你掙紮啊。
“夏塵，我比你大……你是我弟弟，我們……唉！”陳秋水象是想到了什麽，眼神微微黯淡。
“師姐，你能比我大幾歲？我又不是孩子，你怎麽封建思想那麽嚴重。”夏塵哭笑不得，他雖然還是少年，但是好歹也是成年了。
“在我眼裏，你就是孩子，別因此分心，好好修煉，獸園選拔，咱們姐倆一起去。”陳秋水笑道，又恢複了雲淡風輕的典雅。
“師姐，總有一天，我在你眼裏，不會再是孩子，而且這一天，不會很遠了。”夏塵堅定地道，心裏忽然充滿了豪氣。
陳秋水妙目看著他，充滿了柔情似水，忽然探頭過來，輕輕在他額頭上一吻，柔聲道：“我相信！”
話音落下，她已如驚鴻般悄無聲息地離去。
夏塵怔怔地望著她遠去，撫著額頭，佳人輕吻，兀自留有殘香，而懷中那嬌軀幽幽的體香，依舊在無聲綻放。
一時間，如夢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