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不入流
夏塵接過元氣丹，放入懷裏，然後不輕不重地扇著他的臉：“我估計你現在一定在後悔，因為你完全可以得到一瓶元氣丹，而隻需要付出動幾下嘴皮子的代價，因為我們不過是想打探點消息，這瓶元氣丹相當於你幾個月的額外收入了吧，可惜因為你的貪婪，不但什麽也沒得到，還要付出性命的代價。”
那夥計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夏塵的手看似輕緩，其實打在臉上鑽心地疼痛，而且這疼痛裏還伴隨著巨大的屈辱，簡直讓他無地自容。
但是聽到夏塵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夥計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恐慌情緒，登時嚎啕大哭，淚如雨下，拚命地磕頭道：“大人，大人，求你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真知道錯了，求你一定要饒我一命，哪怕砍我一條手臂，砍掉我一條腿，都不要殺我……”
他砰砰地磕著頭，響亮而有力，唯恐夏塵下一刻就會直接擊斃他，額頭鮮血涔涔而下。
“起來吧。”夏塵皺眉道，如果真讓這家夥磕死了，還真沒法處理。
“是，是，大人，求你了……”夥計驚魂未定，渾身哆嗦著爬起來，哪還有半點囂張氣焰。
“我問你。”夏塵沉吟片刻，道，“你可知道有關燕趙聯盟選拔潛力弟子的消息？”
“小人知道。”那夥計總算找到了一點存在感，忙不迭的點頭道。“我們酒樓主要為修行者服務。這幾天過路人多，議論的都是關於燕趙聯盟選拔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聽到了很多內幕消息，不知道大人要問什麽。”
夏塵五人交換了下眼神，均想果然找對了人，嚇嚇這小子也好，倒省得費力去別處打探消息了。
“我們是從外地來，對參選的聯盟整體情況都不太了解，你把你知道的介紹一下吧。聯盟為什麽選拔弟子？選拔有什麽賽製？最主要的是，你把參加選拔其他國家修行者的情況詳細說一下。”夏塵道。
外地？看來是個偏遠小國，難怪進了城東張西望，本以為是一群好糊弄的鄉巴佬。哪想到這些人扮豬吃老虎，這麽猛啊……那夥計苦澀地心想著，隻是現在打死他都不敢叫幾人土包子了。
連忙說道：“幾位大人，關於燕趙聯盟選拔的原因，官方說法是要培養一批優秀修行者，成為聯盟忠實的中間者，但是據小人聽說，可不完全是怎麽回事，當然，各種猜測原因都有。不過最流行的一種說法是聯盟長老都是從各大門派抽調而來，單純為了自己利益著想，所以導致內部派係鬥爭劇烈，內耗嚴重，所以聯盟急需要一批新鮮力量進入，來逐漸緩和矛盾，直到徹底把聯盟交接給他們。”
幾人點點頭，這個說法的確有一定道理，如果聯盟內耗嚴重的話，那麽就容易分崩離析。選拔新鮮血液進入的話，的確容易稀釋矛盾。
夏塵倒是一愣，這夥計的說法，和此前他和陳秋水等人分析的幾乎是一模一樣，雖然都隻是猜測。但是既然這麽流行，估計不是空穴來風。
“接著說。”夏塵道。
“是。大人。”夥計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道，“關於聯盟選拔賽製上的安排，那是機密，小人自然不會知道，不過也聽到些隻言片語，聽說這次聯盟高層也很看中選拔，賽製安排得十分嚴格，大致是分為三場，至於每場比試什麽，那小人就不知道了，不過永清不是燕趙地區中心，幾位大人想必是參加選拔的優秀弟子，如果到金安城去，想必能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他也不傻，看夏塵等人打探聯盟選拔之事，便猜測幾人便是參加聯盟選拔的弟子。
能參加聯盟選拔的弟子都是什麽人？最弱也是後天十重，這等人物，就是在修行者酒樓裏，連老板也未必輕易得罪，自己真是瞎了眼睛了，竟然訛詐上他們，當真是不要命了。
“三場？”五人一怔，原以為聯盟選拔就是單純的比拚修為，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麽回事，要比想象中的負責得多啊。
“參加聯盟選拔大概能有多少修行者？”許芸萱問道。
“確切數字不知道。”夥計想了想，說道，“不過一萬人肯定是有了。”
一萬人！這個數字就象是驚雷落下，震得五人腦中嗡嗡作響。
“你是說這一萬人都是後天十重修行者？”楊千卉驚問道。
“是的，大人，不到後天十重，連參加聯盟選拔的資格都沒有。”夥計老老實實地道。
五人對望一眼，沉默不語，過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眼神都有些恍惚。
一萬名後天十重修行者，雖然僅僅是數字，但是聽上去殺傷力也是無比巨大的，任何東西隻要數量多了，就會從量變到質變，足以引起恐怖。比如一滴水和大海的區別，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怎麽會有那麽多人？”淩菲菲柳眉一挑，怒道，“你這家夥是不是騙我們，我殺了你。”
“姑奶奶！”夥計嚇得渾身發抖，噗通一聲又跪下，哭喪著臉道，“小人真沒有撒謊啊，僅就燕趙兩國就號稱三千門派，上萬後天十重，這就有一萬人了，何況還有二流國家和三流國家的弟子，即使刨除去不參加的，一萬人也隻是最保守的估計啊。”
三千門派，上萬後天十重！”夏塵五人耳邊再次轟雷炸響，被雷得外焦裏嫩。
大梁國雄踞萬裏，這才有七大修行門派，後天十重弟子不超過十五人，而燕趙兩國居然有三千門派，上萬後天十重，這足足是大粱的幾百倍，是大象和老鼠的差別。
真是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到了澡堂子，才知道自己是一隻小小小小鳥。
雖然五人早就知道燕趙聯盟以大燕和大趙最強，但是到了現在，才能了解到這兩個最強國到底強到什麽程度。與之相比，大梁根本不值一提。
“對了，你剛才說還有二流、三流的國家，這是什麽意思？”夏塵問道。
那夥計看了他一眼，微微有些奇怪，不明白這位大人既然能參加聯盟選拔，為何還問這等路人皆知的常識性的東西。
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己嘲笑得沒有錯，這五個家夥雖然修為很高，但確實是貨真價實的……鄉巴佬！
隻是夥計哪敢再有任何不敬，連忙解釋道：“大人，是這樣的，這一流、二流、三流其實是用來分別燕趙地區十六個國家的綜合國力的，也可以用來說明參加聯盟選拔的修行者的大致強弱情況。”
“哦？”夏塵頗感興趣地一挑眉毛，“那你說說，到底是怎麽區分的？”
“一流，就是指大燕和大趙兩個超級強國。”那夥計掰著手指道，“這兩個超級大國，任何一個大國的實力，都要超過其他十四個國家加起來的力量，是名副其實地巨無霸，所以他們兩國的參選修行者也是屬於一流團隊的，除了自己，沒有與之能抗衡的。”
“嗯。”夏塵等人都點點頭，大燕和大趙的實力自然無須多說，連整個地區都以兩個大國命名，已經說明一切。
“這二流，是說大秦、大晉、大齊三個國家。”那夥計繼續道，“這三個國家的整體實力雖然弱於大燕和大趙，但是相比其他國家又強大得多，雖然沒有三千修行門派，但是幾百門派肯定是有了，他們的參選修行者便屬於二流團隊，也很強大。”
“哦……”夏塵等人又都點點頭，對燕趙十六國的實力分布，有了一個算是比較明晰地了解。
那夥計道：“至於三流，指的是大明、大周、大陳、大韓和大吳這五個國家，相比大秦等二流國家，大明這些國家的實力自然遠遠不如，不過在燕趙地區也算是中堅力量，而且五大國家力量比較均衡，相互之間競技交流很多，也出了不少傑出的天才，算是未來之星吧，參加聯盟選拔雖然希望渺茫，但是也不是沒有……這就是燕趙地區一流二流三流地由來。”
他說到這裏，便住了口，顯然是介紹完畢。
“你說完了？”夏塵問道。
“是的，大人。”夥計誠惶誠恐地道，“我知道的就這些。”
“可是你還沒有說全呢？”許芸萱皺眉道，“你剛才隻說了十個國家，燕趙聯盟可是有十六個呢，除了你說的之外，象大梁、大衛、大越、大宋、大馮、大鄭這六國呢？怎麽沒有實力闡述？”
“姑奶奶，是這樣的。”那夥計連忙解釋道，“太弱小的就不做歸屬了，因為象大梁、大衛這些國家修行力量薄弱，即使加起來也不如三流國家中隨便一個強大，因此隻能歸入……不入流的行列。”
他說到這裏，忽然驚恐地咽了口唾沫，猛然猜到眼前這幾位大人的來曆了。既然不知道這些耳熟能詳地秘聞，又擁有高深莫測的修為，恐怕就是那些……不入流的國家的參選弟子。
這可倒好，無心說出不入流三個字，恐怕又得罪了幾位大人，剛才一番賣力解釋全都白費，小命又難保了，想到這裏，夥計欲哭無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