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的一家咖啡廳放著一首憂傷的經典老歌: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高樓飲美酒。幾家流落在街頭。、、、、、、、
人類的貧富對比,古今皆同。風小雨一直覺得命運對自己不公,今天忽然發覺有人比自己還要淒慘,賣麵條的憂鬱夫婦和那個不斷搓著東紅小手的孩子,打著繃帶在翠雲居門前討飯的劉全,緊抱幼兒眼神無助的肖月青、、、、、、、、
風小雨忽然意識到自己應該做點什麽,。挺了挺胸脯。北風似乎也不再寒冷。
一陣爵士樂曲仿佛在印證風小雨亢奮的心,嘣恰,嘣恰,從右邊的巷子裏飄出來。是個歌舞廳。門前擺著兩排花籃,剛開業不久。
門票五元,不算太貴。風小雨有和林秀秀進過酒吧的經驗,知道不喝酒,蹦蹦舞花不了多少錢。他象一個真正的成年人一樣滑進了瘋狂舞動的人群,他需要發泄對生活的不滿,需要忘卻肖月青哀傷的眼神。
燈光閃爍,人影晃動,尖叫聲此起彼伏。風小雨毫無章法地扭動著,不時在別人身上碰撞幾下,他管不了那麽多,心在跳動越來越狂野。
一個柔軟的屁股在風小雨腿上蹭了幾下,忽然一雙纖手樓上了風小雨的腰,一股淡淡的幽香衝入鼻孔,一位少女竟然隨著節奏和風小雨一起扭動。
風小雨沒想到一個大男人會遭到非禮,燈光太暗,那女孩戴著一頂紅帽子,看不清臉頰。風小雨伸手摟住女孩的細腰,身軀緊貼上去,誇張地晃動起來,管你是什麽人,一個大男人怎麽會退縮,看誰厲害。聽說進這裏的不少都是寂寞的小太妹,女孩歲數好像不大,送上門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風小雨雙手一上一下扶在女孩的臀部和後背,用力壓緊,兩人幾乎合二為一,小丫頭,我看你怕不怕。
女孩胸部鼓鼓,柔軟而有彈性,小腹平坦火熱而燙人。扭動了幾下,風小雨心中忽然煩躁起來,身體竟然有了反應,一股熱流瞬間流遍全身,心劇烈顫抖。
女孩呼吸粗重,嬌軀越來越燙,她不服輸地摟著風小雨,兩人一言不發,竟然較起勁來。
風小雨暗暗提醒自己,我不是在非禮,我要堅持,堅持到女孩放手,堅持到她認輸。話雖如此風小雨還是盼望樂曲不要停,永遠跳下去。
兩個年少的軀體在昏暗閃爍的燈光下,湧動的人群中,不停摩擦著,從火星到火花,徹底燃燒起來。風小雨嗓子幹澀,眼中冒火,低下頭輕輕親吻著女孩的耳垂,緊接著向她的櫻唇滑去。
女孩忽然鬆開手嬌聲笑道:“還是你厲害,我怕你了。”
風小雨身體一震,慌忙也鬆開手:“林秀秀,怎麽是你?”
風小雨滿臉通紅,他現在不是興奮而是害臊。
劉秀秀一拉風小雨:“我好熱,到一邊去涼快涼快。”
右拐是一排包廂,裏麵有茶幾,卡拉ok電視機。兩人鑽進一間,林秀秀趴在茶幾上咯咯嬌笑,風小雨尷尬地不知所措,林秀秀實在是大膽,大膽得讓風小雨害怕。
一個服務員穿著旗袍走過來:“先生,要點什麽?”
進包廂就得消費,風小雨正思量著喝點飲料,林秀秀抬起頭:“兩瓶上等紅酒,”
酒上得很快,還有幾碟點心。服務員退出去順手帶上房門。
風小雨想起剛才肉麻的感覺,局促不安,低頭盯著高腳酒杯。林秀秀摘下大墨鏡,玩味地看著風小雨,撅著嘴:“要不要繼續?”
風小雨連忙擺手:“別,別,剛才我不知道是你。”
林秀秀虎著臉追問道:“不是我,你就那麽隨便親吻一個陌生女孩,是不是經常到舞廳占便宜。”
風小雨今天算見識到什麽是開放的女孩,他理了一下思緒:“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我隻是和你較勁,看誰先放手。”
“那麽說,你的舉動不是發自內心,都是裝出來的。”林秀秀哀傷地歎息一聲:“沒想到我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女孩子怕別人非禮,更怕別人不非禮,沒有魅力比被人非禮更加可怕。
風小雨見林秀秀楚楚可憐,安慰道:“你還是有魅力的,我一時衝動,所以。。。。。”
林秀秀展顏一笑,端起酒杯:“剛才開個玩笑,來,喝酒。”
風小雨抿了一口:“剛才你也是裝出來的。”
風小雨也想知道自己有沒有女人緣,可他不是情場老手,忘記了這樣問一個少女未免不妥。
林秀秀霞飛雙麵,嬌嗔道:“不告訴你。”
林秀秀一臉嫵媚,風小雨心中一蕩,慌忙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匆忙中被嗆了一下,用力咳嗽起來。
林秀秀遞過紙巾:“你好像不大會喝酒?”
“嗯。”風小雨擦完嘴:“你呢,經常喝?”
“我也很少喝酒。”林秀秀優雅地晃著酒杯:“隻是在煩悶的時候喝一點。”
“你也有煩惱?”風小雨撇著嘴說道:“吃飽了撐的。”
風小雨不明白,林秀秀的錢多得恐怕幾輩子都用不完,她要是不滿足,還讓不讓窮人活了。
“我小時候在新加坡長大。”林秀秀隨著一支舒緩的樂曲侃侃而談:“那是個花園國家,氣候宜人,風光秀麗、、、、、、、”
一副畫麵在風小雨眼前展開:天真的小女孩在花園裏盡情奔跑嬉戲,調皮地追逐著鄰居家的小狗,快樂的中學無憂無慮,朗聲大笑,光著腳揮舞著紗巾在海灘上大聲唱著隻有自己才聽得懂的歌謠、、、、、、、、、
忽然某一天,父親和姑姑鄭重其事地把女孩叫到麵前,告訴她,你要承擔一種責任。於是女孩結束了自己的一方天地,在父親和姑姑的注視下循規蹈矩,如履薄冰。隻是偶爾偷偷一個人放縱一下。
風小雨看著臉頰掛著憂慮的林秀秀,忽然心中生出一種愛憐,無論怎麽高貴她始終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女孩,超豪華的酒樓賓館,名牌的服裝跑車,鎖不住一顆展翅欲飛的心。
“謝謝你。”林秀秀凝望著風小雨:“從來沒有人像你一樣聽我訴說。。”
林秀秀如此性格在上流社會是個不折不扣的怪胎,唯有風小雨才能理解她那種寂寞無助,風小雨此時正深受著再次見到肖月青那種欲哭無淚的煎熬。
風小雨心中一熱,緩緩伸出手握住林秀秀的纖細的手指:“有什麽不如意說出來會好一點,我永遠是你最好的朋友。”
有多少社會名流,富家公子,商界翹楚,對林秀秀百般奉承,阿諛討好,甜言蜜語有幾卡車,在林秀秀聽來不如風小雨淳樸的幾句話,這個年輕人沒有絲毫的偽裝,輕描淡寫的話語中唯有兩個字打動人——真誠。
相視無語,兩顆心充滿溫馨。
許久,風小雨忽然調皮地一笑:“我這人挺小氣,朋友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你那麽有錢,能不能幫點小忙。”
“說吧,我盡力。”林秀秀雙手抱在胸前,微笑著。
風小雨打了個響指,不客氣地說道:“第一,我要拜師,給我準備一種令吳浩滿意的好酒。”
“這沒問題。”林秀秀一挑眉毛:“上次我們鬧事的酒吧是我姑姑開的,我請客,保證他喝個夠,那裏有全市最好的美酒。”
風小雨滿意地點點頭:“第二,你給我搞幾台烤箱。”
風小雨獅子大張口,他明白有時候施舍對有錢人來說也是一種愉悅心靈的樂趣,就如方寶兒經常施舍要飯的一樣,林秀秀得到快樂,自己來點實惠,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林秀秀奇怪地問:“你要烤箱幹什麽?飯店裏不是都有嗎。”
“你不用問。”風小雨沒有正麵回答林秀秀的話:“幹脆一點,辦不辦。”
林秀秀不屑地一搖纖手:“小意思,我管轄的就是食品機械公司,要什麽盡管開口。”
“痛快。”風小雨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今天盡情喝一回,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娘的明天在何方。”
紅酒嬌豔如少婦動情的嬌羞臉頰,同樣如同嫵媚的少婦那樣醉人,風小雨幾杯下肚,忽然感覺有點飄飄然,朦朧看著林秀秀嬌媚的容顏,,忍不住低聲說道:“林秀秀,你真美。”
林秀秀嬌軀一震,羞澀地低下頭。不知為什麽,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少年比那些貴家公子更有吸引力,林秀秀心呯呯直跳。甚至有一絲慌亂,雙手輕輕揉*搓著。
隔著茶幾,風小雨的臉頰緩緩向林秀秀靠近,此時此刻,天地間一切都靜止,唯有風小雨粗重的呼吸聲刺激著林秀秀的神經,林秀秀慢慢閉上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