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先看一看秦大廚的菜肴。”胡元龍還是作為代表,聲音寬厚:“雞類菜肴是著名的‘霸王別姬’,用老鱉和雞一起燉,鮮香味美,算得上是雞類菜肴的精品,鴨,是淮揚菜傳統的金蔥扒鴨,色澤紅亮誘人。魚,是菊花魚,形似菊花,酸甜爽口。肉是腐乳*肉,腐乳的香氣混雜著肉香,別有一番風味。”
“這幾道菜從色香味形幾個方麵看來都是一流的菜肴。”胡元龍話鋒一轉:“不過,扒鴨和‘霸王別姬’都是很耐火的菜肴,短時間內雖然做得可以,但還是缺少了那種熟爛離骨,入口即化的感覺。。”
“您的意思是說秦大廚的菜微有瑕疵。”蘭東娜笑著說道:“那麽藍盈盈這一組的菜肴怎樣。”
“我正要講到這一組菜肴。”胡元龍笑了笑:“四道菜,都算不上大菜,雞,隻用了雞腿,鴨,沒有花式,像家常菜一樣剁成塊燒製,魚,是清蒸的火夾鱖魚,肉,是色澤紅豔的櫻桃肉。”
“這幾道菜確實稀疏平常。”胖評委微笑著說道:“秦天柱的作品微有瑕疵也比這幾道勝上一層。”
“我不這樣認為。”胡元龍瞥了胖評委一眼,繼續說道:“藍盈盈的作品,小巧精致,芙蓉雞錘既美觀又適口,火夾鱖魚,魚肉鮮嫩,帶著淡淡的火腿清香,櫻桃肉更是栩栩如生,如同一個個小櫻桃,惟妙惟肖,口味更是美妙無比,酸酸甜甜,入口即化。”
“尤其是這道燒鴨塊。”胡元龍滿臉讚賞:“運用了新加坡的叻沙醬,甜鹹辣鮮,還有椰漿的清香。”
“現在,我宣布今天的冠軍。”胡元龍聲音提高了很多:“論實力兩組旗鼓相當,但藍盈盈在這一場略勝一些,所以冠軍是藍盈盈。”
台下一片掌聲,藍盈盈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一陣狂喜,無論怎樣冷漠的人,在這種高手強悍的賽場上奪得冠軍也壓抑不住興奮,她激動地一把抱住風小雨,在一陣歡呼聲,喜極而泣,緊緊趴在風小雨的肩頭,顧不上台下詫異的目光。
肖月青看著風小雨和藍盈盈,神色一黯,悄然從大廳退了出去,柳如煙默默凝視片刻也悄然離去,唯有林秀秀柳眉微皺地看著台上,若有所思。
“別激動,別激動。”風小雨輕聲安慰著藍盈盈,自己的語氣也有點興奮,溫柔地說道:“你可別忘了,那輛轎車的獎品是送給我的。”
“行。”藍盈盈放開風小雨,微微覺得羞澀,俏臉泛著桃紅,低著頭說道:“你要什麽都可以。”
這句話對於男人來說是致命的誘惑,風小雨呯然心動,要不是在台上他會毫不猶豫地抱起藍盈盈親一下。
“接下來有請烹調協會的會長方建業先生給冠軍頒獎。”蘭東娜大聲宣布,話音剛落,方建業笑眯眯走了上來,把一個大紅證書教到藍盈盈手裏,藍盈盈微笑著,燦爛如春花。
“各位。”方建業轉過身,大聲說道:“今天,我們期盼已久的烹調大賽終於落下了帷幕,一個新的烹調年輕高手悄然誕生,讓我們再次用熱烈的掌聲對藍盈盈表示祝賀。”
掌聲夾雜著喬春林等人的歡笑聲如雷鳴般響起,方建業等掌聲平息,繼續說道:“不久的將來,我們還要舉行一次廚王大賽,屆時沒有身份地位等限製,層層賽選,歡迎大家踴躍報名。”
台下一陣竊竊私語,廚王的名號是何等誘人,但看一看秦天柱和藍盈盈等人的水平,許多剛剛**的心立即平息下去。
秦天柱和白從善等人悄悄離開,觀眾一邊津津樂道一邊漸漸散去,隻留下鄭劍鋒和烹調學校的老師們圍在一起,唧唧咋咋,歡欣鼓舞。藍盈盈被圍在中間,如同一位公主被簇擁著,臉上帶著成功的喜悅。
藍盈盈代表著三大技校,現在成功了,風小雨忽然顯得微不足道,看著歡鬧的人群,他也慢慢向後退去。
日上中天,陽光炙熱,一位身穿粉紅衣裙的苗條女子,亭亭玉立在一棵大樹下,眺望著遠方的街道。柳眉微皺。
“如煙姐,你還沒走。”風小雨輕步走過去,淡淡笑道:“我現在有轎車了,什麽時候帶你去兜風。”
“謝謝。”柳如煙輕聲說道:“兜風不用了,我惦記著家鄉山裏的那些孩子,沒那份心情。”
“你又想家了。”風小雨也有一點傷感:“我也好久沒有回去了,今年一定回家看看。”
“那位藍姑娘真漂亮,人又聰明。”柳如煙眼睛依然看著遠方。
“和我有什麽關係。”風小雨疑惑地搖了搖頭:“她現在正被別人擁戴者,三大技校的功臣。”
“你真的不懂嗎?”柳如煙轉過臉,臉色平靜如水:“你是她的依賴,不僅是事業上,而且是精神上,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天造地設?”風小雨自嘲地笑了笑:“我可不敢當,還是聊聊其他的吧。”
一陣沉默,柳如煙忽然說道:“我想去看看胡雲。”
“什麽?”風小雨微微感到吃驚。
“我自己也感到奇怪。”柳如煙歎息一聲:“不過,他一直對我很尊重,無論他是怎麽樣一個人,對我總算是一片誠心。”
“我陪你去。”風小雨想了想:“不過,總要先吃點東西吧。”
“我沒有什麽心情。”柳如煙指了指路邊的一個麵館:“我們隨便吃點。”
中午麵館的生意不忙,稀稀落落幾桌人,風小雨第一眼就看見了秦天柱和白從善三人,嗬嗬笑道:“看來今天心情不好的不止我們兩人。”
秦天柱等人已經吃完,聽到風小雨說話,原本心情確實不好,更是火上澆油,氣惱地扭身就走。麵館的老板在後麵大聲叫道:“還沒給錢呢。”
“老板,不用追,他們的錢我來付。”風小雨拍了拍腰包,傲氣地揚了揚下巴。
秦天柱猛然回過身沒把一張五十元的鈔票摔在桌上,大聲說道:“不用找了。”
“謝謝。謝謝。”麵館老板連忙表示感激。
麵是兩碗陽春麵,陽春麵就如同春日的陽光,簡潔明了,麵條用味精,鹽,油,蔥花,青蒜,醬油等作料拌勻就行,味道還算可以,風小雨狼吞虎咽地吃完一碗,柳如煙隻吃了半碗,已經放下筷子。
“我們走。”柳如煙掏出錢壓在桌上,兩人打的直奔刑警隊。
胡雲是涉嫌販毒和組織黑社會,剛被抓獲,按理不能見外人。但風小雨在搗毀販毒窩點上有功,宋隊長特意批準風小雨和柳如煙漸漸胡雲。
風小雨沒有進去,站在門外,柳如煙在裏麵和胡雲交談了幾句就轉了回來,聲色落籍。風小雨立即關心地問:“怎麽樣?”
“他還是恨我把你和夏琳帶進西山別墅。”柳如煙淡淡說道:“恐怕永遠不會原諒我了。”
“幹嘛要那種人原諒,你又沒有錯。”風小雨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你看劉茹慧被毒品還得人不人鬼不鬼,多麽可惜。”
“唉。”柳如煙長歎一聲:‘這個城市沒有給我太多留戀,我還是回到那片土地吧。“
“你想回去?”風小雨疑問道:“家鄉小學辦起來了嗎?”
“快了,還缺一點點錢。”柳如煙望著天上的一抹浮雲:“等夠了就回去教書,再也不出來了。”
“再有十萬夠不夠。”風小雨語出驚人,要知道,在那個時候,十萬塊對於一個普通打工者來說就是個天文數字。
“十萬,當然夠。”柳如煙微微吃驚:“哪來那麽多錢?”
“這點你不管,我自有辦法。”風小雨微微笑了笑:“明天我把錢交給你,不過,劉茹慧怎麽辦?”
“我帶她回老家。”柳如煙脫口而出,似乎早有打算:“那一片純淨的天地或許能夠醫治好她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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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亭外,古道邊,離人總是傷感,烹調大賽後第三天,揚州西郊,風小雨把柳如煙送上西下的客車。
“你哪來的錢,能告述我嗎?”柳如煙趴在車窗上,凝視著窗外的風小雨:“不然我會忐忑不安。”
“我把轎車賣了。”風小雨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我又不會開車,要那玩意幹什麽。”
“你不是說開著它回家鄉風光風光嗎?”柳如煙眼眶有點濕潤。
“我連女朋友都沒有。”風小雨強顏笑道:“回去空讓老人歡喜,還是等到以後吧。”
“你命犯桃花,怎麽會沒有女朋友。”柳如煙展顏一笑:“可惜我看不到你結婚的那一天了。”
“我差點忘了。”風小雨一拍腦袋:“你留下地址,將來我好去看你。”
“謝謝,不用了。”柳如煙語氣帶著淡淡憂傷:“我想忘記一切。”
汽車緩緩開動,消失在遠方,隻剩下風小雨孤零零的身影站在黃昏的道路旁,一份情,一段回憶,是否就這樣煙消雲散,柳如煙想忘記一切,但真的能忘記嗎?不久以後,當風小雨忽然出現在她麵前,她又是怎樣一種感覺?
風小雨忽然想唱歌,聲嘶力竭地唱歌,歌聲在曠野中回蕩:
你寂寞的時候,記得我在為你守候。
零落的桃花並不代表憂愁
你孤單的時候,記得身後還有我堅強的手
我的牽掛如同十五的圓月
掛在你路邊的柳梢頭
山窮水盡不是終點
海角天涯也不是盡頭
我依然會陪你等待柳暗花明的時刻
當你春風得意的那一天
記得來到我的船頭
陪我喝一壺飽含滄桑的濁酒
因為
我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