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凶悍無比的凶屍頓時身陷大火中,渾身的毛發和衣服頓時被燒了個精光,腐肉的焦臭味讓人忍不住作嘔。

“阿離,你快看這女子!”

就在我心中得意,隻等這凶屍化成灰的時候,胡淼淼突然驚叫一聲。

我心中一驚,下意識看過去,就見那女屍突然渾身顫抖個不停,那精血化成的紅線像是活過來般,竟沿著她手腕上的脈絡直接向上爬去,不過眨眼功夫,她整條胳膊的脈絡就全變成了妖異的血紅色。

“不好!這凶屍在吸食這女子的精血抵禦神火,若是再燒下去,隻怕這女子會先死!”

我心道不好,連忙大手一揮,直接將火神請退,火神才退,那凶屍身上的熊熊大火便突然熄滅,若不是他身上還不停的冒著濃煙,我甚至會認為火神從來沒有出現過。

“看來要製服這東西就得先把這女子救下來。”

我從沒有遇到過類似的事,不過經過剛才的交手我心裏便有了數。

隻是我卻不知道要如何截斷這精血線……

“罷了,先把這家夥封印住,讓他吸不了這女子的精血,回去再想辦法。”

我咬咬牙,迫於無奈,隻能出此下策。

“阿離,你說,這些會不會就是劉叔口中那個老道士布下的?”

“不清楚,不過八成是他。”

“那是不是隻要找到他,咱們就能逼問出截斷這精血線的方法?是不是就能救下這女子?”

胡淼淼的話讓我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如果我們所料不錯,那幕後之人必定是那個老道士,可麻煩的是那老道士行蹤不定,我們根本無處可尋!

見我沒有回話,胡淼淼猜到這次的事情比較棘手,所以不再多說什麽,而是立於一側,等著幫忙。

我強逼出一滴心頭血,以此血點在已顯焦黑的男屍額上,然後輕念到,“千靈萬法不離其宗,白蓮傳承,禁術,封!”

隻見那滴鮮血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淡的白色光暈,那光暈將男屍整個包裹在其中,乍一看就像一個繭。

有了這層光暈,那女子胳膊上的血線終於不再往上爬,見狀,我和胡淼淼不自覺的舒了一口氣。

“走吧,咱們先回去,回去後再從長計議。”

胡淼淼點點頭,身形一動,就從井口飛了出去。

我不敢在此地逗留過久,一是怕我們的行動被人發現,二是家裏還有一個詭異的衣櫃,萬一那衣櫃被不明情況的人打開,那就糟了。

回到紙紮店的時候已經將近傍晚,此時紙紮店的門口擠滿了人,這是從沒有過的景象。

我皺皺眉,有些不適應。

“祖爺爺?張嬸?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嗎?”

走近後我才發現擠在紙紮店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昨晚擠在張嬸家中的那些鄉親們。

“小離,你終於回來了,昨晚上你救了俺家小虎,俺說什麽都得好好謝謝你。”

張嬸滿臉含笑的看著我,那架勢別說多親熱了。

“是啊,張嬸一早就準備好了飯菜,左等右等的,可把你們等回來了。”

祖爺爺一臉慈愛的看著我和胡淼淼,可不知怎麽的,我總覺得那笑彎的眼睛裏藏著我看不透的秘密。

“就是就是,小離,這次你可立了大功,走吧,一塊去張嬸家吃頓飯,張嬸他們也好心安。”

鄉親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著,可我對此並不感興趣,隻能擺擺手,低調的搭話。

“張嬸,你太客氣了,昨晚的事也就是碰巧,我真沒做什麽,你的心情我理解,謝意我也接受,至於飯,就不必了。”

“小離,你是不是還在怪張嬸?張嬸之前確實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別跟我一般見識,我……”

“張嬸您誤會了,阿離剛才帶我到鎮上轉了轉,我們在那已經吃過了。”

胡淼淼知道我不善人際關係,忙笑盈盈的打斷了張嬸的話。

“這……”

張嬸皺皺眉,臉上明顯多了幾分猶豫。

祖爺爺見狀,忙出麵打圓場,“既然小離他們吃過飯了,那就下次,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機會多的是。”

“祖爺爺說的是。”我衝他笑笑,眼裏帶著幾分感激。

“對了阿離,你爺爺的後事你是怎麽打算的?需不需要我叫村裏的長輩來此與你商量商量?”

“謝祖爺爺惦記,爺爺的事我大概計劃了一下,這幾天主要是選日子、紮紙人,準備下葬的東西,至於其他的我不太懂,恐怕是要麻煩村裏的長輩們。”

一般村裏有人過世長輩們也會出麵幫著打點,隻是長輩們到底輩份在那,所以並不會親自上門,一般都是死者家屬登門商討一應禁忌、白事的具體細節。

可爺爺在村子裏做了不少事,幫了不少人,大部分人都對爺爺敬仰有加,頗有些名望,所以才會有特殊關照的情況,對此,我充滿了感激。

“你繼承了你爺爺的衣缽,就別再說客套話了,你先忙,明天晌午前我和村裏的長輩們再過來。”

祖爺爺說完轉身就走,那佝僂的背影在夕陽下略顯蒼涼。

“祖爺爺也是個可憐人,兒子前幾年意外死了,生前也沒給家裏留個後,如今家裏就他一個人,生活上難免有些不方便……”

“別說了,小心被祖爺爺聽到不高興。”

“嬸子,你剛才說祖爺爺的兒子幾年前意外去世了?”

我耳尖的捕捉到相親的對話,皺皺眉,心裏莫名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害,這件事村裏大部分人都知道,不過為了不讓祖爺爺傷心,所以大家一直閉口不提。”

“是,大約是十二、三年前吧,祖爺爺的兒子在鄰村喝醉了酒,晚上回來的時候一頭紮進了村西頭那口枯井裏,第二天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泡浮囊了……”

此話一出,我立刻想起了之前和劉叔的對話,甚至關於這口井的傳言也對上了,這些難不成隻是巧合?

“要我說還是祖爺爺沉得住氣,自己的兒子那樣了,他都沒有大哭大鬧過,換了我,早就承受不住跟孩子去了。”

“你可別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