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眼就認出了我的身份,倒是顯得我這個鬼鬼祟祟的人有些小家子氣了。

我笑了笑,收起了手裏的符籙,道:“既然你都發現我了,還把我引到了這個沒人的地方,那我就直接說明好了,我有一個朋友,中了你們的蠱術,我想請你……”

“請我什麽?”男人打斷了我的話:“請我幫你然後你再暗中搞事情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我們這裏做了什麽,你不會以為捧一個廢物當家主,就能徹底掌控我們張家了吧。”

隨著男人話音落下,他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過分張狂的笑。

緊接著,一個巨大的類似大蟒的東西張著血盆大口,迅速朝我撲殺而來。

見此情形,我不敢耽擱,迅速將符籙甩出:無以鮮血為祭!召八方神將!誅殺!

隨著我話音落下,一把斧頭朝巨蟒的嘴巴砍了過去。

一瞬間,巨蟒變成了齏粉,緩緩落下。

看到這一幕,我臉色大變。

眼前這個是假的!

不等我布置後手,我便感覺身後一道疾風朝我而來。

與此同時,那男人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張狂了。

我知道,我被這人騙了。

不過我並沒有動彈,而是毫不猶豫的朝那個男人衝了過去。

男人大概也沒想到我會這麽做,他的笑容僵住了,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

他似乎沒想到我寧願被那東西攻擊也要先對付他。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我為什麽這麽義無反顧了。

因為在我身後,有胡適。

當我衝出去的那一刻,胡適就已經擋在了我身後。

我們兩個,一人對付一個。

對張家的人而言,蠱術就是一切。

隻要別讓他們用蠱,那我的贏麵就很大。

我甩出一張縛靈,將眼前這位張家後生困在了當中。

當他的魂魄被困住的那一刻,他也沒法動彈了。

這種術法雖然對和我一樣的人沒什麽大用,對眼前這種一點都沒有接觸過符修的人卻大有用處。

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躲。

而一切都如我想的那樣,男人被困住了。

“卑鄙!”男人看著我,眼神冰冷,咬牙切齒。

我歎了口氣,說明了我的來意。

隨後將胡淼淼抱了出來,讓他看胡淼淼的狀態。

男人一開始是不信我的話的,直到看到胡淼淼,這才半信半疑的問:“你……你們真的隻是為了解蟲蠱?”

我點了點頭,當然,如果方便的話,我想順便把投奔六陽會的那位張家人解決掉。

剛才聽男人話裏的意思,這個投靠的人,現在已經成族長了。

當我再次說明我的想法時,男人陷入了沉默。

而我,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一句話也沒說。

漫長的沉默後,男人反問:“你為什麽要對付那些人?還有,我怎麽知道你不是他們的人?畢竟你的招數和他們很像。”

我一聽這話,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像是當然的,畢竟六陽會這個邪教就是我們這個名門正派裏分出去的。

不過我並沒有這麽說,我怕我這麽說了,他會更不信我。

“招數像能說明什麽呢?”我頓了頓,“他們可是我的仇人,所有加入他們的人都不得好死。”

我對六陽會的恨,相當的明顯,甚至完全不需要隱藏。

“我這位朋友之所以會中蠱,就是因為在追殺六陽會同黨時,被其用蠱蟲中傷。”

說到這裏,我為了表現我的誠意,順手撤去了縛靈。

大概是我的言辭過於懇切吧,男人的態度終於緩和。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男人頓了頓:“讓我幫你的朋友解除蠱術,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須要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我問。

“這個家住已經成了六陽會的走狗,他想用這次祭典給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聽話蠱,我需要你幫我阻止這個陰謀。”男人正色道。

聽話蠱?

這名字倒是好懂的很,看來這個家主的野心還挺大。

光讓張家為段子川那個狗東西服務還不夠,現在還打算脫整個南疆下水。

見我皺眉,男人撇了撇嘴:“如果你不同意的話……”

“我同意。”我打斷了男人的話,正色道:“陰謀必須破,而你們那個狗屁家主,也得死。”

男人被我的說法嚇到了,他微微一愣,隨後輕輕的搖了搖頭:“張家有祖訓,不可以自相殘殺。”

“沒有讓你們自相殘殺,動手的人是我。”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一件認真的說:“我叫靳離,我一定會殺了背後的那個狗東西。”

短暫的沉默後,男人笑道:“好,你願意殺就殺吧,那樣的敗類留著也沒什麽用,張軒,我的名字。”

張軒說完,便給胡淼淼檢查了一下身體。

隨後,他從兜裏摸出了一個白花花的蟲子,放到了胡淼淼嘴邊。

看到蟲子的那一刻,胡淼淼的眼底是明顯的嫌棄。

“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嘛?”我皺眉,治療蠱蟲的方法就是把另一個蟲子放進身體裏,這法子怎麽聽著就那麽扯呢?

“我可沒工夫跟你開玩笑,這是我練出來的蠱蟲,專吃各種毒蠱,隻要把它放進這隻狐狸的身體裏,不出三天,她就恢複了,”張軒正色道。

“那最後呢?”我將目光挪到了他手裏的蟲子上,“吃完了身體裏的毒骨後,這個蟲子不就成了新的毒蠱嗎?”

陳軒聽了我的話後,旋即笑道:“放心好啦,這個蟲子之後會被身體消化掉,不會對人有任何的傷害。不過吞下去的時候要活著吞下去。”

說完,陳軒湊到了胡淼淼跟前,晃著手裏的大肉蟲,像一個奇怪的大叔:“乖乖小狐狸,快吃吧,吃了它以後,你的身體就能快快好起來哦。”

胡淼淼側眼看了看陳軒,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伸爪子過去給了他一個大逼兜。

“哎!你……你怎麽還撓人呢?我可是在救你啊!”

張軒捂著自己被抓破的臉,委屈的像個孩子。

實在是看不下去的胡適扶額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