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衣人走進酒店,身上的雨水落在地上,帶著一股淡淡的土腥味。

這個人看都沒看我一眼,邁步走到了櫃台。

胡淼淼笑吟吟地看著這個人,開口道:“您好。”

“開一間房。”男人說著,從雨衣裏伸出了一雙形如枯槁的手,那上麵夾著一張身份證。

胡淼淼接過身份證,按照流程給雨衣男開了一間房,隨後將身份證送還給他,笑道:“先生,這是您的身份證,請您收好。”

雨衣男接過身份證,一句話也沒說,邁步就往樓上走。

胡淼淼見狀,開口道:“阿離,你送先生去房間。”

我點了點頭,路過胡淼淼的時候,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真聰明,知道用這種辦法送我過去。

“先生您好,這邊請。”說完,我按了電梯按鈕,“先生,房卡,麻煩您讓我看一下。”

雨衣人沒有緩緩抬起頭,在那帽子下麵,我看到了一張布滿刀疤的臉。

看到那張臉的時候,我甚至連呼吸都忘了。

這還算是人臉嗎?

這張臉看著像是被刀子劃花的一樣,錯落不均的刀痕看得人毛骨悚然。

四目相對,我看到了男人那雙布滿了血絲的雙眼,在這個人的眼裏,我看到了明目長大的殺意。

“叮!”

電梯門打開了,回過神的我急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人讓進了電梯。

就在我準備跟著進去的時候,男人那雙猶如枯槁一般的手擋住了我的去路。

四目相對,我陪笑道:“先生,您這是……”

“我自己也能上去。”男人開口了,聲音嘶啞的猶如老舊的風箱。

我笑了笑,向後退了一步,看著電梯在我麵前緩緩關上。

當電梯門徹底關上的那一刻,我向後退了一步,然後轉身走到大廳,對木良說:“關門。”

木良點頭,迅速將酒店大門關閉。

外麵的雨還在下,雨聲吵得人心煩的要命。

胡淼淼走到我身邊,開口道:“那個人叫趙天,四十五歲。不過我不確定這是不是他的真名。”

“這不重要。”我說完,活動了一下筋骨,“管他是什麽,隻要抓住,就能問個清楚。”

“胡適,你把窗戶封住了嗎?”我問。

胡適點了點頭:“放心吧,所有的窗戶我都用狐族術法做了結界,饒是他插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聽了胡適的我,我鬆了口氣:“既然如此,那就起陣吧。”

說完,我走到了大廳中央,雙手結印,逼出心頭血,念道:八方神明聽令!歹人入陣中,困獸陣,起陣!

隨著我話音落下,心頭血落入地麵,與此同時,我腳下數道金光蔓延開來,這四道金光互相交錯,最後形成了一個牢籠,將這個酒店困在當中!

與此同時,樓上傳來了劇烈的撞擊聲。

胡淼淼看了我一眼,說:“三樓301!”

語畢,胡淼淼順著樓梯,神行而上。

胡適也緊隨其後。

就在木良準備上前時,我一把拉住了他:“你守在樓下,要是人跑下來了,記得留活口。”

木良聽了我的話,鄭重的點了點頭。

“驚羽,你留在這裏幫木良!”

臨上去前,我給驚羽打了聲招呼。

其實與其說是幫忙,倒不如說是監視。

畢竟我對木良,沒有太多的信任。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驚羽說著,直接跳到了我頭上,無論如何都不離開。

“你……你這個樣子,如果一會兒木良對付不了那個人怎麽辦?”我皺眉,我原想著有驚羽在下麵看著,至少木良不會做什麽奇怪的事。

畢竟如果真的做了,驚羽這個大嘴巴肯定會說。

可偏偏,驚羽就是不願意和木良一起。

“阿離,既然驚羽想和你一起,那你就帶著驚羽一起上去吧,這裏我沒有問題的,我好歹也是鬼仙。”木良正色道。

事已至此,我要是說太多,企圖心就有點過於明顯了。

於是,我便沒有多說,帶著驚羽上了樓。

很快,我來到了三樓301房間。

此時的301房間房門打開,屋內卻空無一人。

“欸?胡淼淼他們上來了嗎?為什麽這裏就沒有人?”驚羽從我頭頭上跳了下來,四處嗅了嗅,突然正色道:“不對,他們還在這間屋子裏,隻是我們看不到!”

“看不到?”我皺起眉,眸子變得幽深了起來:“你確定嗎?”

“我確定,別看我這樣,我的鼻子可是很靈的,他們絕對就在這間屋子裏。”雖然驚羽滿臉毛,但卻就是很有說服力。

而且眼下,我也找不到他們,若是真如驚羽所說的那般,那這間房子裏應該有結界。

“驚羽,到我身後來。”

驚羽聽了我的話後,當即跳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被他壓的身體一歪,險些栽倒。

“哎呀,阿離,你小心點。”驚羽喊道。

“那你以後少吃點,你現在太沉了!”說完,我從懷裏摸出了一張符:“吾以鮮血為祭,召八方神明,破此間結界!”

隨著我話音落下,那滴指尖血就這麽鑽進了符籙中,一道血符在上麵顯現,最後化成了數到光劍,直奔周圍而去。

緊接著,我聽到了玻璃碎裂的聲音,隨著玻璃碎裂聲不斷加大,最後隻聽“嘭”的一聲,結界碎裂殆盡,我看到了受製於雨衣人的胡淼淼和胡適。

“阿離!小心!”

隨著胡淼淼話音落下,一隻蟲子煽動著翅膀朝我飛來。

這個時候結印已經來不及了,無奈之下,我隻得取出斬神,將那朝我而來的蟲子切成了兩半!

“啊!”我聽到了斬神的尖叫,“愚蠢的凡人,我可以斬神,你居然用我砍蟲子!”

“斬神姐姐,此時非我所願,實在是來不及了啊。”

我剛給斬神解釋完,又有數個蟲子朝我撲來,無奈之下,我隻得揚起斬神繼續,也正是因為我的這個舉動,斬神的罵聲就沒停下來過。

“這怎麽可能!為什麽我的蟲子會被你砍死!”

那個雨衣男看著滿地蟲子,眼神變得逐漸變得冰冷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