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進洞穴,機關門應聲“砰”的關上。

紙人為燭,飄在空中為我們照明引路。

“沒想到瀛海,居然還有這種地方。”

彩兒微皺眉,她可是從沒聽說過。

“五千年前,聽說人間有一位叫做寸海的遠古大祭司。她忠心耿耿、術法高超,曾保佑她的朝代三百年昌盛。

可不知為何被賜死,她的屍首也被丟入瀛海島。那時候的瀛海還是一片無主之地,甚至連名字都沒有。”

木良在後麵幽幽開口,講述起五千年前的曆史。

“他們的王上居然把人丟到這麽遠的地方?”

胡淼淼驚住,五千年前航海並不發達。

千裏迢迢把人送到這裏來,不知要開多久的船,而且海麵風浪很大,運送的人不用想都知道死傷無數。

“關於瀛海我隻能想到這段曆史,世人都說瀛海有仙人,能長生不老,但能到這的人,寥寥無幾。”

我聽著木良的話,心裏默默認同。

現在的時代在瀛海周邊有幾個極偏僻的村子。

但罕有人居住,大多都是一些孤寡留村的老人。

而關於瀛海的傳說,我在小說裏聽過。

瀛海島底,巨大的窟石猶如巨獸的巢穴,在燭光中,更顯詭異滲人。

我們踩著石階往下走,很快就到了寬闊平坦地帶。

“這裏,有好多的……金子。”

胡淼淼怔住,望著眼前腐爛的寶箱喃喃開口。

所有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隻見堆砌的珠寶壘滿了小山。

冰羽接連吐出三個火球,火焰將山洞照亮,我們這才看清島底布局。

偌大的岩石懸於其中,猶如巨龍一般。岩壁上鑿了無數的洞穴,上麵刻著古老的梵文和經咒。

岩壁上,無數道紅光亮起,猶如寶石般在昏暗的洞穴熠熠生輝。

“嗜血蝠。”

彩兒往我身邊一靠,沉聲開口。

這嗜血蝠不是一般的蝙蝠,他們靠吸食人的精氣、魂魄為食。

嗜血蝠我隻在傳說中聽過,沒想到今天居然見到真的了。

“沒什麽殺傷力。”

木良淡淡開口,無數隻嗜血蝠飛烏雲蓋月般撲過來。

他隻需要揮揮手,頃刻間所有的嗜血蝠應聲倒地,我們無一人傷亡。

“你居然……還有法力?”

胡淼淼震驚,不可置信指著木良。他不是消失了很久嗎?如果他有法力為什麽不早點出現?

“我是鬼仙,活了兩千多年連幾隻老鼠都打不過了?”

木良瞥了她一眼,收手。

“是哦,那你還被瘴氣困住出不來。”

胡淼淼又說了一句,她想不明白木良為什麽會這麽做。

難不成胡適他們失蹤跟木良有關?這一切隻是他的障眼法?

“說起這件事,阿離,不知為何我在樹林被瘴氣所困,卻無野獸攻擊我。感覺它隻是想把我困在那裏,月亮出來之後瘴氣也隨之消失了。”

木良看向我,他也搞不清楚其中緣由。

我皺眉,這點的確很奇怪。

難不成那瘴氣隻是障眼法,目的是抓走胡適幾人?

可為何不對我們幾個下手?

“這些金子,全都是真的。好像埋藏了幾千年一樣。”

胡淼淼走到堆滿金銀珠寶的小山麵前,很快就發現了端倪。

如果是盜竊,那保存也太完好了!

這些東西除了款式和做工老之外,幾乎跟嶄新的沒兩樣。

“別動!”

木良低聲喊了一句,結果已經來不及了。

地上石磚鬆動,我們所有人跌下黑洞。

所有人重重摔了一跤,吃痛爬起來。

“這破山洞,弄那麽多機關幹什麽!有人看嗎!”

胡淼淼氣得破口大罵,她的尾巴差點被壓斷了!

“胡適!”

我看到眼前的景象,立即喊了出來。

大家這時候注意到懸於空中的胡適。

在他左右兩側,分別是小梨跟小娜,他們陷入昏迷中,狐狸特征也露了出來。

“怎麽會這樣?”

胡淼淼衝過去,運轉術法想救他們下來,可手中的法力如同火苗一樣頃刻消滅。

“先等一等。”

我看著昏迷的三人,取出一張小紙人,隨後念動咒語。

“白蓮聖母,祈求慈悲,千靈萬道,助我斬妖。”

數以萬計的小紙人撲向他們,在我們眾目睽睽下,原本設在他們身上的結界立即顯動出來。

金黃色的圓形結界包裹著他們,金燦燦的梵文滾動。

小紙人觸碰到結界,立即焚滅,消失無蹤。

“連阿離都不能……”

胡淼淼驚住,不敢相信她的眼睛。

無數的絲線交織纏繞,就像蜘蛛絲一樣千變萬化。

引路的小紙人順著結界絲線往上爬。

我們跟著它轉過身,居然看到一隻巨大無比的章魚精匍匐於身後。

那章魚精金剛怒目,足有九眼八足。

而我們看到結界上的絲線,正是他的部分觸手演化而成。

它仿佛睡著了,八隻眼睛都是睜著的,唯獨最上麵的那隻眼睛閉著。

隻不過從我們來這裏這麽久,它都沒有動靜。

“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胡淼淼急了,沒有法力的她跟個凡人沒有任何區別。

要是放在以前,她還不至於對一條海鮮生懼。

可是現在……就連阿離都不一定是它的對手。

“這是章魚精嗎?”

胡淼淼開口,隨後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廢話。

這麽大的章魚,它不是章魚還是什麽!

“他好像睡著了,我們能不能把人救下來。”

木良看著章魚精,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成功。

“不行,這隻章魚在吸食他們的法力,這些結界,就是他的觸手演化的。”

我斷言拒絕,看出其中的端倪。

“那怎麽辦?”

木良也沒了主意,他看著章魚精那隻沒閉上的眼睛,表情有些怪異。

“我先試試。”

我篤聲開口,用術法凝出一把劍,徑直朝章魚刺去。

那把劍刺中觸手,章魚卻絲毫未動,就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它好像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

我有了判斷,那把劍刺進入肉三分,它卻還沒有醒來。也許我們能把人救下來,然後離開這裏。

我這樣想著,雖然它跟我來到這裏的初衷背道而馳。

但我也沒想到瀛海會禁錮妖、魔的法力。

可是話又說回來,既然瀛海會禁錮法力,為什麽這隻章魚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