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已然將此物贈與您,就算他真有取下來的方法,也斷然不會再收回……”
彩兒皺皺眉,有些不能理解我的做法,可她話還沒說完,就發現我眉心那枚血玉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她攥攥拳,莫名覺得這一幕有些詭異。
“怎麽了?”
見她麵色變了又變,我不由的抬手摸向眉心,在察覺到那裏已經空無一物後,我的臉色也瞬間難看起來。
而一旁的木良卻忍不住苦笑一下。
看來,這瑞獸並不是自己能肖想的東西。
既然這樣,倒不如幫靳公子將它收服,說不定之後和他們一起行動,自己也能沾沾這瑞獸帶來的好運。
“我說,你應該也不想成為一個人類的寵物吧?”
心知紫陽應該不會取出這東西,我幹脆把臉一沉,轉而看向了那頭正在抻著身子伸懶腰的瑞獸。
我就不信了,這小東西那樣討厭人類,還能接受我收了它!
“你不用在我身上下功夫,那東西我弄不出來。”
瑞獸低頭衝我呲呲牙,眼神裏滿是鄙夷。
被看穿心思讓我有些窘迫,清清嗓子,我故意板起臉,“誰說我想讓你幫忙了?我是想說,你還是趕緊走吧,省的一會我改變主意用這寶貝抓你!”
說完,我瀟灑轉身,快步向山下走去。
這東西就這麽鑽進我體內總讓我心慌的厲害,還是趕緊下山讓紫陽給我取出來的好。
我的舉動直接看傻了兩人一獸,反應過來後,木良和彩兒才追著我向山下跑去,而那頭瑞獸卻看著我們消失的方向眯了眯狹長的眼睛,下一秒霞光一閃而過,山頭上再也看不到它的身影。
玉華公子府
雖然彩兒一直在極力阻止,可我還是不請自來的踏進了庭院內的‘紫陽府’。
就在彩兒眼含怒意要和我翻臉時,紫陽的聲音輕飄飄響起。
“彩兒,不得無理,退下。”
彩兒咬咬下唇,掃了我一眼就退到了一旁。
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麽公子能一直容忍靳公子,能一直為他破例!
“請坐。”
一進門我就看到身形愈加透明的男人正端坐在大堂上,看那樣子似乎是等了有一會了。
“你既在此等我,當知我的心意,這東西,還望你幫我取出來。”
我雖看著他現在的樣子有些不忍,可這血玉並不是我想要的東西,更何況這東西在不經過我同意的情況下就莫名鑽進了我的腦子裏,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自己被寄生般,我能留下它才怪!
“實不相瞞,那是我的舍利。”
“……”
“那東西不是取不出來,而是它選擇了你,若是強取,定會對你造成不利的影響。”
紫陽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輕聲解釋。
“我並不知它會選擇你,起初讓彩兒將它帶過去也隻是希望它能幫上忙。”
紫陽眼神誠摯,很難讓人不信他。
其實,他說的也確實都是實情,那舍利乃是他肉身消亡後由神力淬煉凝聚而成的寶物,它蘊含著紫陽神君最後的神力。
而紫陽神君之所以將它送與我,全因它與瑞獸的身體裏流淌著同樣的神力,雙方受神力吸引,會不自覺的想要靠近。
隻是奈何紫陽神君與瑞獸沒有緣分,所以幾千年來都不曾將它收到自己身邊,可現在,我出現了,他的舍利選擇了我,事情似乎又有了轉機。
“靳公子,我有一事不明,還望公子能如實回答。”
紫陽看著我,眼中帶著從未有過的人認真。
“你可是厭煩那靈獸?”
“……不。”
“那你為何對它如此抗拒?據我所知,它不僅是天生地養的靈獸,更會給主人帶來好運,這樣,你也不考慮收下它嗎?”
我撇撇嘴暗道:那鬼精靈恐怕比他想象中還要厲害的多,別的不說,就說他之前剛受的那份苦,不正是拜那小家夥所賜嗎?
“紫陽神君,我實話同你說罷,我並不討厭那小獸,可你也知道,我身邊已經有四位狐仙了,你可知養他們已經很費神了,我實在沒精力再養一隻。”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我實在有些心虛,因為胡淼淼他們並不需要我費神照顧,真正讓我吃不消的其實是我的錢包。
他們是誰?個頂個都是狐仙!我總不能奢望他們出門掙錢給我花吧?
而我這一年來一直循著爺爺的路和六陽會鬥,和這世間所有的惡勢力鬥,根本抽不出時間去賺錢什麽的,現在花的還是爺爺留給我的那些,該說不說,那些錢眼看就要見底了……
紫陽淡漠的看我一眼,隨即開口將彩兒喊了進來。
我有些詫異,卻聰明的選擇了沉默。
“將我書房中的儲物戒取來。”
“是。”
彩兒才福福身子,紫陽就衝她下了命令。
儲物戒?
我皺皺眉,一時間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
彩兒動作很快,不過眨眼功夫就用托盤托著一枚精美的玉戒折了回來。
她恭敬的衝紫陽半彎著腰將托盤舉過頭頂,等他伸手拿取。
可他卻搖搖頭,語調沉穩,“這是給靳公子的,拿過去吧。”
“……”
我錯愕的看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就連彩兒都愣了一下,遲疑一秒後才轉身向我走來。
“不是,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你為什麽突然要給我這個啊?”
“這儲物戒中是我這些年存下的,東西不多,但是應該夠讓你多養一隻小獸。”
“……我不需要這個,我說了,我是沒那麽多精力。”
“靳公子,我的狀況你是最清楚的,這東西就算留在我這也沒用,可你不同,你要養很多人,需要花錢的地方還很多。”
“總之,你就是想讓我收下那隻小獸對吧?”
我算是看明白了,他根本就是打算用錢來堵我的嘴。
精力不夠、沒錢什麽的,都不能成為拒絕收養那小東西的借口!
“靳公子,我的情況不容樂觀,若是你不能收下瑞獸……”
紫陽神情略顯落寞,加上他那副愈發透明的身子,那樣子就像是被誰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