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在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已經染上幾分沙啞,我皺皺眉,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爺爺。
鎮長雖然看上去年歲也就六七十,可誠如他自己所說,他在活著的時候就已經修煉了二百多年,現如今被困在此地千年。實際上他已經是位一千二、三百歲的長者了。
而這一千多年的孤獨歲月都是他獨自扛過來的,那種心事無人傾訴的,喜事無人分享的感覺我甚至不敢想象,因為那會讓我感到絕望……
眼看他落寞的垂眸低下了頭,我深吸口氣,輕聲到,“若你不嫌鬧得慌,離開這裏後咱們可以暫時同行一段路。”
罷了,我不是個冷心冷情的人,他放低姿態將話說的如此直白,我無法拒絕。
鎮長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可突如其來的反轉讓他頓時瞪大了雙眼,臉上隻剩不可思議。
“咳,你先別激動,我話還沒說完。”看到他如此興奮,我突然覺得自己答應的太快了些。
“公子放心,無論公子有什麽要求我都能做到!”
鎮長滿臉高興,生怕我會拒絕般慌忙承諾。
“倒不是什麽要求,而是我們離開這裏後要行的路,我想我有必要同你說清楚。”
“哦?”
鎮長不禁有些好奇,我看上去並不像個會惹事的,怎麽看上去卻如此如此鄭重呢?
“是這樣,我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所以離開這裏我們會一路向目的地前行,中途可能會遭遇各種危險,總之就是不太平。這樣,你還願意跟我們一起走嗎?”
我相信他不怕,可六陽會的事態複雜,說不定他會覺得心煩……
“公子說笑了,我一個一條腿踏進棺材的人早已忘了什麽叫怕。能同公子去這人世間走上一遭,也不算白活一趟!”
鎮長哈哈大笑兩聲,那爽朗的笑聲似乎有感染力,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罷了,或許我天生就是個吸引人的好命格,能讓這麽多人選擇同行也是一件本事!
正在我詞窮不知道接下來要聊些什麽的時候,門口處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靳先生,大家已經分好組並自發將信息記錄在冊,現特請您出來主考。”
“走吧,別讓大家等久了。”
我仰頭喝下茶杯中所剩不多的茶水,直接起身向外走去。
鎮長緊隨我之後走出來,甚至刻意與我保持了一步的距離。
我挑眉側目看他,心裏有些意外。
這畫麵看上去有些熟悉,我想想……對了,是主仆……
這念頭一起,我的心頓時狂跳不已,兩腿一軟,差點沒跌坐在地上。
“公子怎麽了?”
鎮長被這一幕嚇了一跳,他動作飛快的衝到我身邊攙住我,眼中滿是關心。
“咳,咳咳,我沒事。老哥哥,你先走,我,我緩一下就跟上去。”
要命,我就是一個普通人,老天給我送了小梨、小娜,如今又送了彩兒,我已然承受不住了,千萬別再跟我開玩笑了!
鎮長皺皺眉,遲疑了一下,下一秒便默念咒語將我憑空托起。
我還沒反應過來讓他將我放下來,就聽他一板一眼的說到。
“公子是試煉的主考官,我哪能搶了主考官的風頭。”
“呃……就這一個理由?”
該死,我這是誤會他的意思了?
“不然呢?”
鎮長見我神色有異,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皺皺眉,下意識問到,“莫不是你覺得我故意走在後麵是有別的想法?”
“哈哈……怎麽可能,我,我也是這麽想的!行了行了,你快把我放下來,我自己能走,這樣多難看!”
“我見你剛才走路不穩,你確定自己能行?”
鎮長一臉懷疑的看著我,這可把我的好勝心激了起來。
“當然!男人最忌不行!你看看我,好好看看,我哪不行?嗯!?”
這老哥哥也忒能氣人,雖然他是好心,可他哪看出我不行的?
“……”
鎮長哪見過我這般厲害的,他滿臉黑線的撤去術法將我穩穩放到地上,然後嘟囔一句,“想不到你也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咳,走吧,大家還等著呢。”
我尷尬的摸摸鼻子轉身就走,動作之快簡直讓人咋舌。
鎮長雖然察覺到我不對勁,可他也沒多問,畢竟目前試煉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院子裏所有人都選好了隊友,因為人數的關係,最終有三人是被獨立出來的。
我讓他們安心等其他人趕到再行組隊,他們也沒有任何意見。
和我預料的差不多,場上共有六組,每組五人,現場除自己人共有前輩三十三人。
我看著他們自發將中間的空地空出來,便知道他們的想法,可惜,鎮長家的院子不大,若是真動起手來,隻怕他們發揮不出自己真正的實力。
想到這,我幹脆大手一揮,直接將他們收進了結界中。
我之所以沒有顧忌在因為想讓他們知道,我能站在這,靠的並不是玉華公子,我是有足夠實力和他們站在對立麵的!
隻是為了不暴露更多,我念頭一起,結界看上去便成了固定大小,大約一個足球場那麽大。
隨後,一個半米高、直徑十米的高台憑空出現在結界正中間。
眾人先是愣了一下,再看向我時眼中紛紛多了敬畏。
他們的確修行了幾千年,也可利用術法召喚出一個結界,可他們從沒有見過這樣一下就能容納百人的結界,能召喚出這樣大規模的結界已經不能單從修為方麵來評判了。
“……”
鎮長也沒想到我會突然將大家傳送到這裏,他皺眉看看我,眼中多了幾分複雜。
“下麵試煉開始,首先,每組派出一個代表到我這抽取上台順序,總共六個組,我設置了三組序號,抽到同樣序號的便為比試雙方,比賽方式由雙方自定,掉下擂台、主動投降為敗,最終以台上各組剩餘人數為評判勝負的標準。”
沒見過豬肉我還沒見過豬跑?
雖然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以舉辦方的名義舉辦擂台賽,可我絲毫不慌,念起規則來更是信手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