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緩緩扭頭看向那團黑影。
那黑影似乎是衝她點了點頭,然後她才慢慢起身退到了一旁。
神婆見狀頓時一臉不快,不過她卻沒有發作,而是衝我冷笑幾聲。
“你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想著幫別人?你還是先想想怎麽逃過生死劫再說其他的吧!”
“害,你話都說的這麽直白了,那就不能看在我快死的份上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嗎?”
站的久了有些累,我幹脆單手支在棺材上,借著支撐力讓自己輕鬆些。
許是沒見過我這樣“無賴”的人,那神婆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麵色不善的開口。
“說吧,你想知道什麽?”
“你將附近幾個村子控製在自己手裏到底有什麽目的?或者說,六陽會到底有什麽目的?”
“你知道六陽會?”
那神婆眉頭一擰,麵上閃過一絲慌亂。
“嗯哼,聽說過,不熟。”
這裏的事還沒弄清楚,為避免節外生枝,我不想讓自己的身份過早暴露。
“那你怎麽知道我和六陽會有關?”
“這東西是你的吧?”我隨手掏出胡淼淼交給我的玉佩,故意在她麵前把玩起來,“我認識這上麵的會徽,就是六陽會的圖案。”
“……嗬,想不到這東西竟然落到了你這個小東西手上。我警告你,若是你現在還回來,我願意饒你一命,如若不然……”
“這個你能不能拿回去還要取決於你的本事。我現在隻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要不要將你或六陽會的目的告訴我?”
我有些失了耐心,想著若是她不肯合作,我就幹脆用自己的手段逼她就範。
反正這種喪心病狂的東西我原本就沒打算讓她再活下去!
“小娃娃,我勸你做人還是不要太猖狂的好,東西給我,我放你離開。”
神婆眼睛一眯,裏麵隱隱有殺意浮動。
對她來說,那枚玉佩象征著她的身份和在六陽會的地位。
現在她肉身已腐,不得已借居在這具男人軀體裏,若是不能將那枚能證明自己身份的玉佩拿回來,她就徹底與六陽會無緣了,那她這麽多年的辛苦籌謀就全成了一場笑話!
所以,即便明知道我很可能是一頭猛虎,為了那枚玉佩,她也不得不放低姿態,以饒我一命為交換條件。
隻因她擔心我會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將這枚玉佩付之一炬。
“最討厭你這樣沒幾兩真本事還總想著討價還價的人,廢話少說,出手吧!”
既然這東西對她如此重要,那我更不可能還給她了!
這麽想著,我反手將玉佩收進了結界內的儲物空間。
那神婆眼看我擺出了準備大戰一場的架勢,麵上一沉,動作飛快的從腰間抽出一根豎笛,本性暴露無遺。
“小兄弟快走,這根豎笛是她控製我們的法寶,等她把所有傀儡召喚過來,恐怕你再想走就走不了了……”
小清在看到那根豎笛後身上一僵,麵上血色頓失。
看得出來她發自內心的恐懼那東西。
“吃裏扒外的東西,既然你想死,那我也不用再留著你了!”
那神婆冷冷的勾著唇,突然輕輕吹奏起豎笛。
那笛聲似一首尖銳而詭異的樂譜,雖然我聽著並沒感到有什麽異狀,可小清卻滿臉痛苦的捂住了腦袋,下一秒她突然發瘋般直接衝我襲來。
我皺皺眉,見一旁的李楠同樣不受笛聲影響,而小清的目光卻失去了焦距,我便明白她定是被這笛聲操控了,隻是被操控的應該不是她,而是她腦子裏的幻靈蟲。
雖然我意識到原因就出在幻靈蟲這,可麵對小清的攻擊我還是倍感煩躁,畢竟我不能將她擊殺,即便她早已經是個死人。
那神婆也算見多識廣,沒多久就察覺到我始終保持著隻防守不進攻的招式,立刻猜到了我的心思。
她冷哼一聲,再次吹響了豎笛,這次的聲音更加尖銳急切。
小子,既然你憐花,那我就成全你,讓你成為花下鬼!
隨著笛聲的改變,小清的臉詭異的扭曲起來,皮膚下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蠕動一樣。
不等我反應,一旁的李楠驀地發出了一聲悲鳴。
“不!姥姥,我求求你放過小清,你有什麽氣都撒到我身上,我願意替她受過!”
“這是怎麽回事?”
我皺緊眉頭,心中劃過強烈的不安感。
“怎麽回事?拜你所賜,這丫頭要徹底淪為嗜血的怪物了,哈哈……”
那神婆絲毫不為所動,隻是一臉狂熱的看著小清的變化。
嗜血怪物?
難不成之前她豢養的怪物其實就是這樣被製造出來的?
想到這,我不敢大意,也不敢再任由小清的狀況就這麽發展下去。
掏出白紙抹上一滴心頭血,我半點不遲疑的念出了一段咒語,“以吾之名,借九龍之軀,神龍之力,封印!”
在我修習的術法中,大概隻有九龍封印術最適合目前的情況,不過,我不敢確定。
而我之所以用九龍封印術,無非是想等把神婆擺平後再研究怎麽幫小清,暫時的封印不僅不會傷到她,而且能使她暫時拜托神婆的控製。
眼看小清被九條真龍封印消失在原地,神婆和李楠同時愣在了原地。
尤其是那神婆,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我,終於意識到我可能真不是什麽可以讓人隨意拿捏的軟柿子,隻是一切都為時已晚……
我冷冷的看著她,在她抬起胳膊打算再次吹響豎笛前我直接掏出了幾隻小木偶。
“吾以鮮血為引,召白蓮聖童助我除妖斬魔,靈智,開!”
現在我使用這些東西簡直得心應手,可那神婆這麽多年一直躲在山上埋頭做壞事,所以根本沒見過這樣的術法,一時間竟呆在了原地。
“將她束住!”
隨著一聲令下,那四個木偶動作靈活的飛身到她麵前,目標正是她的雙手、雙腿。
在沒有得到全部真相前我不會殺她,可若是被製服後她仍不思悔改,那我隻能送她去見陸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