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您的話,不過,我還是想找她問些事,或許她真的沒有什麽真本事,可當年的事她知道的應該也不少,多多少少的消息應該也能提供一些。”

我麵不改色,心裏卻在想著等見到那個神婆後要怎麽問話。

“這……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那神婆是村長找來的,舉行完儀式,建造好龍王廟後她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住在哪。”

老爺子似是在懊悔沒打探清楚她的居住地,臉上帶著幾分氣悶。

“大爺,你們這五個村莊距離遠嗎?分別在那座山的哪個方位?”

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這些村莊和那座山的關係。

為什麽那吃人的精怪會專挑這些村莊的年輕人下手?是巧合還是其他什麽?

“你這麽一問倒是提醒我了,我們這五個村莊分別位於山體五個方位,相當於五麵環山,大山就在我們五個村莊正中。”

“!”

此話一出,我頓時覺得腦子嗡的一聲,腦袋裏空白一片。

五麵環山,我雖然沒有看到實際地貌,可我的腦海裏已經繪製出一幅平麵地形圖,而那地形圖隱約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巨大的五行陣!

這個念頭一起,我隻覺渾身發冷。

再聯想到山體內那頭幼獸,我總覺得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進行。

“小夥子,你怎麽了?”

眼看我臉色驟變,老爺子下意識問到。

“沒,沒什麽,這件事您不要過問了,剩下的我會查清楚。”

我吞口唾沫努力壓下心底的震驚,沉聲回到。

這件事不是這些普通人能理解、處理的,不讓他過問是為了保護他。

接下來,我恐怕要去村長家走一趟了。

隻是,讓我始料不及的是,我才問了大爺村長家的方向,正打算離開他家就聽門外傳來了報喪聲……

“村長暴斃,不忙的都去村長家幫忙啦!”

“小夥子,你聽到了嗎?”

老大爺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緊閉的院門,目光有些呆滯。

上一秒他們才提到要去找村長,下一秒村長就突然暴斃,說這裏麵沒問題,鬼都不信!

“……聽到了,大爺,您陪我走一趟吧。”

對留村來說我畢竟是個外人,村長突然暴斃,若我冒昧登門,一定會引起村民的警惕、排斥,所以我希望大爺能陪我走這一趟。

我沉著臉渾身發冷,莫名覺得有一張無形的大手正在操控留村。

不過那人恐怕想不到,我是白蓮正統傳人,即便人死了,我還有其他方法讓“他”對我說實話!

“走吧,村長為這個村子勞心勞力的,怎麽著我也該去一趟。”

大爺沒有推辭,隻是默默把煙袋收起來別在了腰間。

暴斃,除了多年前離奇死掉的那些個年輕人,留村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不尋常死亡的事件了……

想到這,他不由的偷偷看了我兩眼,心裏有些打鼓。

這小夥子雖然看起來不像壞人,可他一來,村長就離奇去世了……

雖然他不想這麽想,可人嘛,總是會對自己認知以外的事胡思亂想,這位老爺子也不例外。

村長家離的不遠,我們趕到村長家的時候才發現陸陸續續的已經來了好幾位,其中有一位年輕女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隻見她身披孝衣跪在靈堂前,偶爾有上前祭拜的村民,她都會起身彎腰回禮,抬頭間不難看到她臉上的淚痕未幹。

“大爺,那位是……”

不是說村裏的年輕人都離開了嗎?可我看這位女子約摸二三十的年紀,按照當地的村俗,她不該被留下來啊。

“那是村長的續弦,說起來也是個可憐人,唉……”

續弦?

“她是何時嫁入留村的?”我眸光微閃,不由的多看了她兩眼。

不知為何,她雖然中規中矩的,可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我想起來了,是情緒!

她的臉上雖然掛著淚水,可我卻看不出她有半點悲傷,那樣子未免也太平靜了!

“大約五年前吧。唉,我說你小子別這麽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看行嗎?不覺得唐突嗎?”

老爺子見我一直盯著那女子看,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這裏人來人往太雜,眼看他誤會我卻沒有解釋,隻是不動聲色的掏出白紙以咒語召喚出一個紙靈,讓紙靈繼續監視,而我則找借口轉身去了靈堂。

這靈堂與普通人家的靈堂並無區別,隻是我一進來就覺陰風陣陣。

我冷冷的勾著唇暗想:看來我想的不錯,那村長死有蹊蹺,所以冤魂不散。

既然如此,就讓我來召你出來,幫你洗刷冤屈吧!

我眸光一沉,動作麻利的掏出一張白紙,就在我打算繼續的時候,一道嬌弱又清冷的聲音突然自我身後響起。

“感謝這位小兄弟前來祭拜亡夫,隻是這裏是靈堂,外人不宜擅入,還請小兄弟到前院吃些酒水。”

我身體微僵,眼底不由的劃過幾分寒意。

我雖修為不深,可到底有些底子在,即便我沒有刻意對周圍的環境提起警惕之心,可普通人的腳步聲、氣息也絕不會逃過我的感應,不過這女子竟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身後。

這還不是最詭異的,詭異的是,我之前留下監視她的那個紙靈竟然憑空消失了!

嗬,這女子身上必定藏著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當真有趣!

“聽說你是五年前續弦嫁過來的,你可知這裏五年前發生的那些離奇命案?”

我沒有回頭,聲音卻透著幾分涼意。

“我本是一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女子,你說的那什麽命案我並不知曉。”

女子緩緩靠近我麵前的杉木棺材,素手輕輕放在了棺蓋上,表情有些耐人尋味。

我挑挑眉,心中有了幾分猜測。

這女子嫁入留村的時間很微妙,最讓我感到心神不寧的是,我看不透這個人,不論是她的心思還是她的行為。

歪歪頭,我不自覺的勾了勾唇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看未見得。剛才我仔細留意過,先我們早一步趕到的那幾位恐怕都和你是老相識吧?”

這女人有問題,所以麵對她的裝傻我毫不留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