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著爺爺等人一路殺過來,早就對六陽會的等級製度有了了解,毫不誇張的說,沒有一個尊者的手中是幹淨的,死在他們手上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他們從不把人命當回事,他們,是隱藏在人群中的活生生的惡魔、畜生!

此話一出,之前還對他們現狀感到同情揪心的立刻變了臉色,有的甚至躲在一旁開始交頭接耳,大概是這些年被六陽會支配的恐懼讓他們再次認清現實,沒多久大家就散開了。

之後,警察趕到將人帶離現場,我們這裏也恢複了短暫的平靜。

我看看組長,知道他心裏有很多問題,所以幹脆交代胡淼淼帶人將已經恢複的差不多的病人們送回家,並將此次事件的始末寫張公告貼出去,好讓大家安心的同時恢複正常的生活。

一切安排妥當,我才和組長默契的來到了後院。

“抱歉,我之前迫不得已向你們隱瞞了一些事。”

看著後花園早已枯敗的花朵,我主動開口。

“別這麽說,你為鎮子做的已經夠多了。要不是你,鎮子上的居民們會被一直蒙在鼓裏替六陽會賣命,要不是你,大家也不可能這麽快脫離危險,不可能脫離六陽會的掌控。”

組長顯得有些局促,雖然話裏話外對我充滿了感激,可眼睛始終不太敢看我。

我勾勾唇,知道在發生了這麽多事後,我們之間的感覺再也回不到之前了。

不過,對我來說這樣未嚐不是好事,畢竟我和胡淼淼她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友情對我來說隻能是羈絆……

“靳小兄弟,其實從剛才起我就看出了你不是個普通人,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遍,六陽會樹大根深,跟他們直接剛,恐怕對你沒好處。”

組長猶豫著,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我愣了一下,怎麽都沒料到他會說出這番話。

“人活一世不容易,靳小兄弟,你有沒有想過安定下來?”組長見我不吱聲,便直接了當的繼續到,“咱們鎮談不上有多富庶,可憑你的本事,在這絕對能混的風生水起的。再加上你為咱們鎮做了那麽多事,將來就算六陽會的人來找你麻煩,咱們鎮的鎮民們絕對會護住你。”

“……組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和家人們早就商量好了,此行結束後便回老家,勢必將祖輩傳下來的手藝發揚光大,至於六陽會,我從來不擔心他們找上門,你也看到了,他們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爺爺去世後,除胡淼淼她們三隻小狐狸外已經很久沒人關心過我了,此時他的話對我來說顯得尤為珍貴,也讓我無比感動。

可我不會停下腳步,不會為了一份感動而忘記爺爺的諄諄教誨,不會忘記自己“蓮童”的身份!

“嗬嗬,其實我已經想到會有這個結果了,不過沒關係,我們永遠是你的朋友、家人,這裏永遠是你的家,什麽時候想家了就回來看看。”

組長撓撓頭,麵上帶了點不好意思。

他並不知道我與六陽會的恩怨,他隻是單純的認為我能力高,一定不甘心被一個鎮子束縛,所以才沒有繼續挽留。

“嗯,我記下了。”我淡笑著點點頭,然後猶豫著將之前私自留下的藥粒和水轉交給了他,“這是我趁大家不注意留下來的。”

他是個聰明人,一看到這兩樣東西立刻就猜到了我的用意,他謹慎的將東西收起來,然後衝我抱拳道謝。

“咱們之間不必這麽客氣,相反,我反倒希望這東西最後用不上。”

我們又聊了些其他的,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我才跟他做起了最後的道別。

他有心留我多住兩天感受一下當地鎮民的熱情,但我去意已決,所以直接拒絕了。

胡淼淼她們一回來我便與大家告辭,重新踏上了成長之路。

路上

胡淼淼百無聊賴的玩弄著發梢,小聲問到,“經此一事,咱們和六陽會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你可想過接下來的路要怎麽走嗎?”

她雖然不怕,可那種總被六陽會惦記的感覺讓她渾身難受,她真是恨不得直接殺到六陽會的大本營下戰書。

“這次咱們沒費半點力氣就把六陽會分會和那個媚娘尊者收拾了,那個段子川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咱們,不過無所謂,反正從爺爺將白蓮傳承傳到我身上的那一刻,就注定我和六陽會要站在對立麵。再說了,除魔衛道是我,是白蓮教的責任,怕他們還做什麽白蓮傳人?”

“主人說的對,不論六陽會有什麽陰謀詭計,我們都不會退縮!”

小梨攥著拳頭舉起手,小臉上滿是堅定。

對單純的她來說,我是她的家人,維護家人沒什麽好計較後果的。

胡淼淼翻翻白眼,忍不住嘟囔一句,“我又沒讓你們表態,我是問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真不愧是主仆,說話都不過大腦的嗎?

“呃……嗬嗬,那個,接下來繼續往南走唄,跟之前一樣,隻要是六陽會的地盤,直接端掉。”

我有點尷尬,卻抻著脖子語氣堅定。

說實話,我這個人並不會做什麽規劃,這麽多年來一直是走到哪說到哪,想太多不是我的做事風格。

所以說未來的路……就老樣子,走一步看一步唄。

“就知道你還是沒計劃!”胡淼淼無奈的歎口氣,然後憑空變出一張地圖,直接指著一處地方讓我們看,“下一站就要到留村了,之前我特意查了一下,留村的成年人都外出打工了,村裏都是些年老體弱的和留守兒童,咱們是繞過這個村子,還是去轉轉?”

“你的意思呢?”

“我覺得去一趟比較好,兒童們體質特殊,是煉製邪術最好的原材料。”

“你說的對,事不宜遲,咱們走快點,爭取早點趕到留村!”

胡淼淼麵色平靜,言語間聽不出半點多餘的情緒。

可我就不一樣了,聽到她的話,我莫名打了個冷顫,心裏不禁一陣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