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現在就在當場,一定會因何隊長這番話而感動,可惜,此時我才睜開沉重的雙眼……
“阿離,你終於醒了,你感覺怎麽樣?”
我一睜眼就看到胡淼淼正緊張的看著我,那好看的大眼睛裏甚至布滿了水霧。
“我沒事,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不舒服的?”
一想到那毒,我顧不上自己的情況猛的翻身坐起,然後一把拉過她的手腕為她把脈。
“……你學過醫?”
她眨巴一下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沒有,就是跟著爺爺的時候爺爺教過我一些正常脈象。”
我一邊皺眉沉思,一邊回答。
我並沒有正經學過,可是分辨這脈象正不正常還是沒問題的。
“哎呀,我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我已經沒事了。”胡淼淼說著就抽回了自己的手,一把扳正了我的身子,“我剛才趁你昏迷的時候查探過你的身體,你靈力虧損厲害,要是再不想辦法補充靈力,隻怕將來在修行路上會阻滯不前。”
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隻知道我的情況比她要糟糕許多,所以無比著急。
“我沒事,回頭找一些補充靈力的丹藥吃應該就沒大礙。”
我雖然表麵上雲淡風輕,可卻不動聲色的自查一番,這一查,我的臉色都白了幾分。
原本儲存在體內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不誇張的說,此時的我恐怕連最基本的守護罩都支撐不下來……
“不能拖!萬一六陽會的人又來找事,你這情況根本應付不來。”
胡淼淼眉頭深鎖,話裏帶著讓我無法反駁的事實。
“阿離,結界中靈氣充沛,你說,有沒有什麽辦法將這些靈氣轉化成你能夠吸收的靈力?”
我側目看了眼結界,不自覺的點了點頭,“應該有吧。”
我不像爺爺他們見多識廣,即便真的有能將靈氣轉化為靈力的術法,我也不知道。
“那本陣法古籍是不是在你身上?你快拿出來看看,說不定上麵就有類似的陣法呢!”
“對呀!我怎麽把那本古籍忘了!”
經她提醒,我這才想起那本被我丟進玉扳指空間內的古籍和東籬八卦盤。
有這兩個寶貝在手,就算沒有現成的轉化陣,說不定也能讓我們搞出一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就到了中午,可我們還在全神貫注的查找陣法,所以並沒有饑餓感。
隻是胡淼淼卻意外的察覺到幾絲人氣,她眨眨眼,下意識提醒到,“阿離,好像是何隊長他們。”
“何隊長?”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怎麽把他們給忘了。走,咱們先出去,等回去後再繼續研究。”
說著,我大手一揮,直接收起了結界,不多時,何隊長一行人就找了過來。
“靳小兄弟!我可算找到你們了……”
他大口喘著粗氣,下意識舔了舔嘴唇,我這才發現,他們的嘴唇都因為缺水而幹裂起皮了。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你們怎麽會找到這?”
我有些愧疚,因為我們昨天的臨時起意害他們擔心了。
“別提了,昨晚眼看天色越來越黑,我給你打電話又打不通,沒辦法,我隻能帶弟兄們出來找你們,那邊是大道,你們沒車,我想你們應該不會往那邊走,所以就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帶弟兄們往這邊來了,還好,還好你們啥事沒有,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
何隊長一口氣說了這麽多,隻覺得嗓子幹疼幹疼的,實在忍不住,幹脆猛咽了幾口唾沫緩解症狀。
“抱歉,我們昨天遇到點麻煩,本想聯係你們的,可我手機沒電了,沒辦法,隻能在這湊合了一夜。害你們擔心了。”
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昨天的事我並不打算告訴他們。
聽到這,何隊長連忙上前查看我和胡淼淼的狀況。
“遇到麻煩了?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他指著我們幫他破案,自然關心我們的身體情況,所以我並不覺得稀奇。
“沒什麽,隻是阿離昨日施法過度,現在身體有些虛弱。”胡淼淼在我的提醒下不再對何隊長橫眉豎眼的,甚至還有耐心的解釋起來,“一會我背他回去,你們就請自便吧。”
“……胡小姐,再怎麽著也不能讓你一個小姑娘幹這種力氣活啊。這樣,一會我們找兩根木棍用衣服做一副簡單的擔架,我們抬靳離回去。”
花枝鼠此時仗義的站了出來,絲毫沒有之前懷疑我們偷溜時的嘴臉。
“不用,我不放心。”
“咳,其實不用的,我也沒那麽虛弱……”
胡淼淼短短幾個字就徹底打消了花枝鼠等人的好意,他們互相對視一下,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尷尬,並且所有人都沒理會我。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胡淼淼的真身乃是狐狸,可何隊長不同,他或許也不知道胡淼淼的真身是狐狸,可他知道胡淼淼本領通天,背我回去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所以連忙出來打圓場。
“那個,你們都別胡思亂想,胡小姐這是心疼大家,這事就按她說的辦。”
見何隊長出頭,眾人這才點頭答應。
“行了,都別矯情了,我說一句!”我不甘被忽略,幹脆向前一步大聲說到,“我的身體狀況我清楚,我不需要任何人特殊照顧,更不需要你背!”
開什麽玩笑?胡淼淼再怎麽樣也是一個小女孩模樣,我一個糙漢子怎麽能隨隨便便上一個小丫頭的背呢!?
“阿離……”
“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可要生氣了。”
見胡淼淼還要說什麽,我幹脆沉著臉故意露出一副不開心的表情。
她猶豫的看著我,最終無奈的點頭答應下來。
“我可以不背你,可你也要答應我不能勉強,你要想想靳老爺子,畢竟勉強堅持的後果誰都承擔不起。”
她的話像一根尖銳的刺,那刺紮的我心髒生疼。
是啊,在這件事上我不該任性,也不能任性!
深吸口氣,我鄭重的點了點頭。
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胡淼淼不再多說什麽,而是帶頭向林子外走去。何隊長等人見狀忙扶著我慢慢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