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耽誤行程,左姐姐采取了與我相同的辦法,她著天黑帶著兩隻鼠人,悄悄到摸到了我與七公主施法的地方。
她抖著胸脯嬌笑道:“小壞蛋,本想喊你一起過來的,沒想到你閃的比我還早,對了,你還沒說到這幹嗎呢?那個姐姐,穿的可不多呀......?”
“得了,不該問的別問!”
我瞪了她一眼,怒道:“天色也不早了,有什麽事情回去再辦吧!”
說這句話,主要還是心疼七公主母女二人.....值得一提的是,葉赫那拉雖然喚回了魂魄,早先的修為卻消失無蹤,因此比尋常人更加懼怕寒冷,更何況本身衣服穿的也不多,卻不知能否再次啟靈,重新煉回之前的修為。
聽慕容丁香說,她母親生前有五級植士的修為,強大的很!
“來都來了,找找也無妨!”
七公主救回了母親,心情很是愉悅,她替葉赫那拉裹緊了身上的裘衣,微笑道:“就不知道是什麽礦脈,離此處有多遠,要耗費多少時間?若是時間太長,就有些不妥了!”
“嗯,等我問問看......”
左姐姐點了點頭,與兩個鼠人嘰哩咕嚕‘蒙來切絲’了一會兒,朝我們道:“大黑和小黑倆說,在這裏已經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礦脈的位置,不過它們還要再一次聽位確認,大概五分鍾左右......”
七公主鬆了一口氣:“五分鍾,我們還是等的起的,請吧......”
“看見沒,人家多大方!”
左姐姐白了我一眼,接著扭過頭,吩咐兩名鼠人準備‘聽位’!
聽位,是喀爾拉鼠人代代先傳的束語,顧名思義,就是憑著自己的天賦,聽清楚地底的礦脈大小,位置以及分布情況。
“大黑的聽位能力比二黑強,早在一個禮拜前,它就能感應到這裏有豐富的礦藏了,越接近這個方向,它的預感就越強烈,尤其是我們今天安營紮寨的地方,所以,才帶著我們走了過來.....當然,預感是一種很玄奧的感覺,無法用言語描述清楚,大黑也隻能感應到,礦藏在這附件的某個位置,卻無法具體到某個點上,所以,它們必須聽位來確定位置.....”
“按照鼠人們的說法,礦脈都是有靈氣的,它們也是生命,需要呼吸、進食,而真正有靈性的礦脈,為了害怕人們的開采,甚至會逃跑,從一個地方搬遷到另一個地方......”
(尼瑪,說的太邪乎了吧,地底的石頭還能跑?)
我眨眨眼,不以為意。
場中,大黑(反正我分不清它們)突然跪在了地上,它雙手合什,虔誠的禱告了一番過後,拜伏下去,整張臉都貼在了地麵上,然而渾身都在微微顫抖,數秒鍾過後,它又念念有詞的從地上直起了腰,然後再拜....再起.....如此往複的拜了九次之後,它突然麵露堅忍之後,將食指伸進了嘴裏,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啐!”
大黑吐掉嘴裏的碎皮,將食指上的鮮血點在自己的眉心、太陽穴以及兩隻耳朵,然後側身趴在了地麵上,閉上了眼睛.......
“它在做什麽?”七公主疑惑的問道。
左姐姐皺著眉:“噓,小點聲,別打擾它!”
......夜空中再次靜了下來,血色大陸有了僵屍的禍禍之後,便少了蟲鳴鳥叫的大自然聲音,更何況在這冬夜裏的荒郊野外,除了呼呼刮過的寒風,再無其他聲音。
我們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出,包括葉赫那拉在內,她雖然不知道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但也饒有興趣的瞪著眼睛,看著側身伏在地上的漆黑鼠人。
“蒙來切絲!”
半晌,大黑一臉驚喜的抬起頭,它一個箭步衝到了左姐姐身邊,不停的比手劃腳,那種興奮和雀躍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輕易感受到。
“怎麽樣?它說什麽?”
雖然聽不懂地精語言,但從大黑的,我已經能猜到一個大概,然而卻始終無法猜出仔細的情況......正如那一年奧委會主席用英文宣布,零八年奧運會在北京舉行,我的家人依稀能夠聽懂‘biejing’這個單詞,卻依舊問我,是不是北京申奧成功了.....
“它說,這裏有很多礦!”
左姐姐笑吟吟的道,她朝我眨眨眼睛,餘下卻再也不肯多說一句了!
(什麽情況,還要瞞著我......哦,對了,她在瞞那個人......女人啊,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果然越漂亮越容易產生敵對關係.....)
“好吧,回去再說!”我搖搖頭,又點點頭,就那樣,帶著複雜與矛盾的心裏,示意左姐姐幫忙攙扶著葉赫那拉,一行五人踏上了回程的道路。
......數分鍾後,我們回到了眾人安營紮寨的地方,重甲軍的紮寨的地方,依舊燃著篝火,一堆堆的木架子木柴燃燒著發出“劈劈啪啪”的炸響聲,每個篝火邊都坐著數名重甲軍,他們穿戴整齊,鋒利的長槍就那樣斜搭在懷裏,似乎在等候命令,隨時準備出擊。
想來是擔心他們的主子會受到危險,在楊護衛的帶領下,全神戒備吧.....
楊護衛的臉色很不好看,他眼睛在七公主受傷的右腕上停留了好大一會兒,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冷冷的盯著我,沒有出聲,那表情卻在說:你不是答應不讓她受傷嗎?這是怎麽回事?
我聳聳肩,心裏暗罵:娘的,要是你當時在場,老子就不會連誰扔的血靈芝都不知道了!
“拜見.....”
楊護衛正要下跪,七公主卻皺了皺眉頭,冷喝道:“先別聲張,回去再說!”
“是!”他點點頭,沉聲的跟在後麵,揮揮手,示意其他護衛散開,該巡防的巡防,該休息的休息。
七公主挽著葉赫那拉沒走幾步,前方的帳篷裏突然閃出一道身影,卻是寧公公,他穿著內衣,還披著一件白色的睡袍,應該是剛剛被人叫醒起床,他淚眼婆娑的單膝跪下,一抹鼻涕道:“主子,奴才等了多少年,終於把你給盼回來了!”
“哼!”
慕容丁香重重的哼了一聲,看也不看他一眼,扶著葉赫那拉繞過寧海,鑽進了自己的帳篷。
“嘎?”
寧海傻瞪著眼,他茫然的看向我,問道:“博少俠,我哪裏做的不對麽?莫非公主沒怪我和她一起出去救.......”
“就少說兩句吧你!”
我趕緊打斷他道:“馬屁精,這次拍到馬腿上嘍!”
“哈哈哈哈!”
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隻有寧海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杵在那裏想了半天,突然一拍腦袋,大叫道:“是了,我還沒給主子鋪床疊被,她還缺身像樣的衣裳......”
說罷,他便匆匆的離去,又引得我們一陣哄然大笑。
受到狂獅重甲軍的影響,龍騰傭兵團的傭兵們大多也沒有休息,聽到這邊的聲音,馬明遠帶著幾名傭兵趕了過來,其中就有胡二哥,他們朝我點點頭,馬團長開口道:“阿澤,你們這麽晚了,玩的是哪出啊......”
我嘿嘿道:“咋滴,還吵著你老人家休息了?”
“呀,老子還問不得了!”馬明遠最怕沒人跟他胡咧咧,他一本正經的板起臉:“你可別忘了,這是老子的地盤,老實交待,幹嗎去了......”
他一隻腳踩在高高的石頭上,另一隻手扶著劍柄,大半個身子斜臥在腿上,大馬金刀的道:“打野戰?偷吃葷?還是分贓?.......要是打野戰,我便罷了,反正身體是你們年輕人自己的,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要是分贓不喊上老子,哼哼......”
他冷哼著,眼裏不懷好意的在我們身上瞄來瞄去。
我和左姐姐相視一眼,麵無表情的從他身前經過,連頭都不帶扭一下......
“哎,別介,和我說說嘛.....”
馬明遠哭喪著臉在我們身後叫喚道。
......
我的帳篷裏,芩丫頭果然還沒有休息,她一臉的忐忑,見到我們安危無恙的進來,終於鬆了一口氣,往床的裏麵挪了挪,拍拍床沿:“來,坐這兒,這裏暖和!”
與其說是床,倒不是如說一張床單,墊在一堆均勻的幹草上麵,這在野外行軍算是不錯的待遇了,主要還是咱帳裏有女人的緣故,你看外麵那些個兵士們,隻能穿著厚重的盔甲,躺在車上、箱子上,或者木板上,將就將就,一晚上就那樣過去了!
“澤哥,現在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嗎......你們成功了嗎?”
待我與左姐姐安定下來,芩丫頭終於再也無法按捺心中的好奇,弱弱的問道。
不光是她,左姐姐同樣一臉灼灼的看著我,眼睛裏寫滿了問號。
這些天也著實委屈她們了,明知道我有事情在瞞著她們進行,明明猜到這件事情可能特別重要,卻無法得知詳情,更沒法幫助於我,這對她們來說,何嚐不是一種心靈上的煎熬呢?
“這件事情,還要從遇見七公主隊伍的第二天夜裏說起......”
我緩緩的說著,將如何探查到箱子裏僵屍、如何與七公主開門見山後達成協議、以及施展還魂術的幾個條件,乃至今晚前前後後所發生的事情,向兩個佳麗細細的敘述了一遍。
她們聽後,臉上無不寫滿了震驚的神色,顯然,她們對還魂術的事情也是聞所未聞,最後,我鄭重的囑咐她們道:“記住了,這件事情,千萬不可以聲張出去,否則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
如果有更多的人知道了還魂術的事情,那麽以後很有可能會有更多的僵屍被鉰養起來,富貴人家還有獸血可供其保持肉身不滅,但窮苦人家呢?如果他心生歹念去從普通人身上取血喂屍......
“對了,大黑到底聽出地底的礦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