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士級的植物戰士都有了傲氣,無論第一層的倭瓜大媽,還是第六層的機槍射手,在見到我的第一刻,都會對我進行攻擊或者出個難題,說白了就是給我來個下馬威......它們就不能來點新鮮玩意麽?第七層的櫻桃炸彈會怎麽個玩法?

“你不賭,就等於放棄,那老子就不聽你的!”機槍射手扭過頭,氣鼓鼓的道。

它說話的樣子很是有趣,四根泛著銀光的金屬管子齊進齊出,說話的聲音裏還帶著濃重的配音,就像沒有了子彈的槍械,發出‘卡、卡’的聲響。

“這由得你嗎?”

我環抱著胳膊,冷笑著反問道。

“怎麽由不得我了,老子出工不出力,咋滴?”機槍射手跟我耍起了無賴,它腦袋仰到了天上,一副‘老子就不甩你’的樣子。

它想激怒我,我卻偏偏不生氣,而是不屑的“切”了一聲,道:“不出力就不出力,老子還不稀罕了!”

我扭頭轉身,朝著五層的入口走去,邊走邊道:“你娘的,老子修煉這麽久,還沒受過哪個植物戰士的鳥氣,你有本事就自個兒出去,等老子衝到了七級植士,也就沒你什麽事了......”

我麵朝著入口,後麵的機槍射手卻沒了動靜。

一步,

兩步,

三步,

終於,就在我的右腳快要踏進入口的時候,後方傳來機槍射手金屬撞擊般的聲音:“等等!”

我頓住了腳步,回過頭,道:“咋滴,還想再賭什麽?”

“我認輸,行了吧!”

它一蹦一跳的跑了過來,臉上卻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頻頻點著頭:“你小子,果然不同凡響,我看好你喲~~~”

最後一個“喲”字,它無恥的用金屬炮管演奏出了海豚音,我的耳膜險些被擊破,眼前甚至出現了幻覺,感覺看到了“喲”字後麵長長的波浪線。

認輸?有這麽卡哇伊的認輸表情嗎?

我使勁的捂著耳朵,苦著臉道:“大叔,您這玩的哪出啊?”

“哎,該怎麽跟你解釋呢?”

它愁眉苦臉的道:“你要相信,這個植士空間裏的植物戰士,雖然是植宗親手放置的,但同時也代表著我們的植品....植品就類似於你們人類的人品,都是杠杠的!”

我心下一喜,知道有戲,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點點頭:“嗯,然後呢?”

“我吧,跟樓下那幾個植物有點不一樣,最鄙視那種仗勢欺人的主人,當然,我不是罵前麵那兩個救世者啊,雖然說他們確實不靠譜,仗著自己的身份,將我們呼來喝去的,表麵工夫又做的很到位,假裝什麽都聽我們的,什麽都是為我們好!呸,虛偽!”

機槍射手吐出一顆豌豆子彈,以示對前兩位的深惡痛絕,緊接著,它換上一副欣賞的表情道:“至於你就不一樣了,無賴、偷奸耍滑、臭不要臉.....”

我汗了一個:“你大爺的,這是在誇我嗎?”

“我當然是在誇你!”它有板有眼的道:“你雖然很壞,也心口不一,但勝在直爽,不像.....額,還是不說以前的事了,總之,我以後就跟著你混了!”

“......”

從禪境花園裏出來的我心情隔外的好,沒想到這麽簡單就收伏了六層的植物戰士.....其實也說不上收伏,為我服務根本就是它們的本職工作,坦白點說,我真的害怕它們會在打僵屍的時候出工不出力,戰鬥的時候,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個誤差都有可能導致受傷甚至死亡,如果它不能給力的工作,我寧願不用它!

這也就是我不願意與它打賭的原因了。

抖落身上不經意間接到的雪花,我挽著芩丫頭的胳膊,兩個人回到了營帳裏,此時,天已經大亮,不知不覺,我們竟在外麵呆了一整夜。

前方,於山穀間安營紮寨的將士們已經收拾好了行囊,隨時準備出發。

“突破了?”

馬明遠與左姐姐各牽著一匹戰馬過來,他看向我,眼裏精光一閃,拱著雙手道:“恭喜啊,又升一級,這下又把老哥我給甩開嘍!”

“哪裏哪裏!”

我客氣的寒暄道:“還是比不過您老人家,一招手就是櫻桃炸彈,誰也扛不起啊......”

可不是麽!

沒到七級植士,永遠無法召喚這師級以下最強大的殺器,這些日子以來,馬明遠極少出手,但每次一出手都是櫻桃炸彈,這種超級加強版的炸彈,威力直追地球上的反坦克火箭炮,拉轟無比!

等我再升到七級植士,卻不知是哪年哪月了!

正交談間,寧公公一路小跑了過來,他搭著手裏的拂塵,用尖細的嗓子道:“博兄弟嗎?公主命您去一趟,說是有事相商!”

“哦!”

我淡淡的應了聲,走到他身邊,小聲道:“公公,咱倆以後能別用‘兄弟’這個稱呼嗎?”

(跟太監做兄弟?我怎麽想怎麽覺得別扭......哎!有色眼鏡,有色眼鏡啊!)

“嗯,那我要怎麽稱呼你?”

“和他們一樣,和全天下的人一樣,叫我阿澤就行了!”

我哈哈大笑著驅馬一陣小跑,戰馬踐踏著地上的積雪,雪花紛飛,留下一道道月牙狀的馬蹄印,片刻間便到了七公主的馬車近前。

七公主似乎已經和重甲軍打過招呼,這次見我過來,幾個看守著的鐵血守衛隻是禮貌的點點頭,並未阻攔。

“公主,找我何事?”

我通稟了一聲,掀開窗簾踏上了馬車,隻見慕容丁香換上了厚厚的裘衣,領子上是一片雪白色的絨毛,卻不知是從什麽動物身上扒下來的,她麵色微紅,胸前依舊露著豪溝,看來她.....她的衣服穿著很暖和,那裏很涼快!

七公主一臉憂色,她沒有透視人心的本事,自然不知道我現在滿腦子的齷齪思想,急切問道:“阿澤,外麵天氣怎麽樣?”

我拉開窗簾瞅了瞅:“還行,金烏初升.....我說,你找我來就為這個,讓寧海下去看看不就得了嗎?”

“那就好!”

她鬆了一口氣,複又小心翼翼的道:“咱們還是商量一下晚上的行動吧,今天就是月圓之夜了!”

“嗯,我知道!”我點點頭:“可你到現在還沒告訴我第四個條件是什麽呢!”

“這個我晚上肯定會告訴你!”

她拉開車簾,示意外麵的士兵們先離遠一點,然後壓低聲音道:“今天晚上,就咱們兩個人,帶上我的母親,找個僻靜點的地方,然後施法,重塑靈魂,喚醒她的記憶!”

嘎?

“就我們兩個?”我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開什麽玩笑?你堂堂一個公主難道還要偷偷摸摸的?”

“哎呀,你不懂!”

她緊皺著眉頭,猶豫了很久之後,麵帶羞色的道:“我母親畢竟是隻僵屍嘛,等施法完成後,身上一絲不掛,要是被那些士兵看見了......你希望他們自挖雙目還是自殺殉國?”

“這個......你也可以讓她先穿上衣服嘛,反正我的幻靈鏡能夠製的住她,相信這並不是什麽難事!”

“不行,鎮國公說過,施法的時候,必須有月光曬到她的大部分身體,月光代表著月陰之力,魂魄隻有在月光下的時候才會更壯大,也唯有在月光下才會安全!”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感歎道:“怪不得傳說中的鬼怪都隻有在晚上才會出來害人了.....對了,你見過鬼麽?血色大陸有鬼麽?”

“.......沒見過”七公主麵無表情的道:“一會兒麻煩你幫我找個僻靜點的地方,等到了晚上,我再安排他們把裝著母親的箱子搬過去,然後再將他們支開!”

“成!”

......

與七公主又就著拯救她母親的事情商量了一會兒,我下了馬車,心裏感歎不已,原來在馬車裏跟這個世界上身份數一數二尊貴的人,在大白天裏聊鬼,也是一件蠻有情調的事情。

慕容丁香確信無疑的告訴我,這個世界上的人有靈魂,卻沒有鬼!

鬼,和神話傳說一樣,都是原本虛無的東西,在血色大陸,當我知道有神靈之後,就常想著會不會有鬼魂,它們可以穿牆而過,可以輕飄飄的飛來飛去,可以讓人整天做惡夢,甚至可以輕易殺人於無形......

如果真有鬼的話,僵屍還算個屁啊!

隨便來幾隻惡鬼,就能殺光所有的人,隨便來幾隻善良的鬼,就能想辦法殺掉所有的僵屍,還會出現像現在這種情況麽?

因此,鬼不存在,但靈魂,卻實打實的存在!

比如說回光返照,比如說轉世投胎,又比如說托夢!

其實都是已亡人的靈魂在作遂,他們放不下對生前一些人和事的牽掛眷顧,在回歸地府前,拚盡全力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當然,鬼、魂的事情,目前的我都僅限於猜測中,並無實際證據,按照道理來講,既然七公主有“轉生輪”和“忘情水”這兩件超級寶貝,那傳說中的地府就應該存在,而不僅僅是虛幻的神話。

既然如此,新的問題又來了!

這兩樣法寶是如何落到皇室手中的呢?

這裏麵究竟又有什麽樣的淵源和秘密?

我有一種感覺,如果弄懂了這個秘密,那血色大陸對於我來說,就再也沒有其他秘密可言了!

可惜,七公主不說,我也不好意思去問,還是等機會吧!

趁著白天趕路的時候,我策馬找到一處絕妙的地段,今晚,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